椅子上的死人是刘喜贵,正在我和燕老三震惊的时候,被老秦一声叫喊吓了一跳,扭头再看,却见得那椅上尸体,竟然变成了一根木头!!
燕老三皱着眉,上前把木头拿在手里观摩,表情凝重的问老秦:
“这怎么回事?”
老秦舒了口气,连连摇头:
“这刘喜贵实在狡猾,咱们着了他的道。”
我闻言惊呼:“难不成他说的都是假的?”
聪明绝顶的老秦此刻也变得躁动不安,拍手叹道:
“一半真一半假,咱们赶紧回去!”
来时需要一天时间,回去自然也快不了。才出了庙门便接到大飞电话,果不其然,存放在胡八道手里的燕老三的镖,也丢了!!
被刘喜贵耍了一通,燕老三暴跳如雷,硬生生骂了他半个多小时。
老秦一直低头走路不说话,我回想着从丢镖开始的一幕幕,顿时觉得心里发寒,越来越觉着刘喜贵真是不只是表面上那么简单。
“老秦,你说他的话是一半真一半假,到底哪些部分是真的?”
连老秦也被骗了,他心情也不好,连声叹气:
“这个世上,确实有六山其人,我估计,也确实是他师傅,他看我懂得瘴气,所以这部分没编瞎话,是真的!”
“杜学金呢?有这个人吗?”
老秦苦笑一声摇摇头。
“你也看见了,这庙宇翻新,瓦房重整可需要不少钱。”
我猛地醒悟过来,按照刘喜贵的说辞,当年六山师傅有两个徒弟,却嫌他品行不端被赶下山去,那如果真有杜学金此人,又怎么会用和刘喜贵一样的手段欺诈村民敛财呢?
“这么说来,杜学金是刘喜贵编造出来的,他看对付你不过,就把咱们骗到这里来,让胡八道一个人守着镖,也好下手。”
老秦点头说:“我一直觉得奇怪,那个劫了你们镖的吹.笛人怎么会拿了镖而迟迟不走呢,现在想清楚了,吹.笛人和劫镖人都是刘喜贵,不是你们去南门村惊扰了他,而是他一早就在算计你们和我们。”
虽然觉得不可思议,但眼前线索让人不容反驳。想起初到水上房的那晚,胡八道和大飞两个人听了笛声,便莫名其妙的走了进去,里面那吹.笛人,原来就是刘喜贵。
我又生疑惑。
“他心中对胡八道有气,劫了我们的镖说的过去,为何要劫你们的镖?”
燕老三看了我一眼,拍着我的肩膀,意味深长的问:
“你可知道,我们押镖人,押的到底是什么东西啊?”
我果断的摇头:“四四方方的盒子,从来没打开看过。”
燕老三刚要说,一旁的老秦故意干咳一声打断他,但燕老三看了他一眼,还是诡笑着说了出来:“是证据啊!”
“证据?”我不明所以的重复了一遍。
“老秦,他和咱们一样,都是可怜人,朝不保夕的说不定哪天就死了,也就别瞒他了。”
老秦没表态,见燕老三有意跟我兜底,就快走一步,去到前面了。
老秦一走,燕老三突然问我:
“你可听过五大贼王?”
听提起这茬,我点头道:
“听说过不多,五大贼王干着偷,毒,黄,枪,诈的买卖,不过后来死的死,关的关,还在外面的,就剩出来报仇的蟾先生了吧?”
燕老三望着眼前空旷的大山,眼神中透着过往的故事。
“贼王一生乱,可不是你两句话归纳起来的那么简单。”
说完捋了把长发:
“特别是蟾先生,格局没那么小,他出来可不是为了报仇,是想找东西的。”
我有些听不懂,问他:
“他找什么东西,和咱们又有什么关系?”
“我们押镖,押的是证据,全天下的犯罪证据呀,大大小小数不尽的证据,从高官显贵贼王之流,到市井小人平民百姓,通过我们,由买及卖。”
“罪物贩子?”我脱口而出。
燕老三哈哈一笑:“差不多,就是罪物贩子!”
我恍然所悟:“原来如此,可连贼王的证据都有,背后都是些什么人?”
燕老三哈了口气:“我也想知道。”
“这么一说,你和胡八道拼了命的想当押镖人,三分躲仇杀,还有七分,也是想找找自己当年留下来的不干净的东西吧?”
被我说破,燕老三难为情的嗤笑扬嘴:
“现在不是说我的时候,知道为啥总有人要劫镖了吧?”
我点头:“两种人吧,犯罪想毁证据的和想发财的。”
燕老三踢碎脚下的土块,咒骂道:
“那刘喜贵守着假金河骗了南门村村民这么多年的辛苦钱,现在又打起咱们主意,看来咱这趟的镖,要比金河都值钱!”
我骇然大惊。顺着这个思路,又有所猜测:
“这么说,这个刘喜贵应该对其中事情十分了解,他盖的那个五圣庙,我一直觉得奇怪,泥塑表情穿着根本没有仙佛样子,反倒像是当下人,现在想想,他供的这五圣,应该就是五大贼王吧?”
燕老三也忽然醒悟,给我竖起拇指:“你不说我还没反应过来,细想想,那五圣泥塑只剩下四尊,没准第五尊,就是他自己,怕咱们认出来,提前给撤掉的呢,他刘喜贵守着金山银山依旧不满现状,劫了我们的镖,是想当贼王啊!”
说到这的时候,老秦回头催促我们快走,见山下正好有辆牛车经过,便紧赶慢赶搭乘一路,不再说话。
..........
再回去留下胡八道的村子,见他蓬头垢面,精神全无的瘫坐在院子里的板凳上怔怔发呆,不知道是沉浸在柳胖子去世的悲痛里,还是刘喜贵两番背叛的恨意中。
现在我们和燕老三的镖都丢了,大家垂头丧气的围坐在一起商量对策。
可连他人现在去了哪都不知道,我们这一腔怒火的想寻镖,想把他碎尸万段,又生生使不上力气。
大家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除了沉默叹气外也没人说话。
屋内的气氛正无比压抑着,木秦脸上挂着笑,从外头推门进来,怀里还抱着一只蓝毛狐狸。
“白精灵?”大飞惊讶的大呼一声,我扭头一看,果然是木秦的那只狐狸,几日不见,瘦了不少,皮毛有些脏乱,好像十分疲惫的样子。
“它不是被丢在高速服务站了吗?”
木秦怜惜的抚摸着白精灵,笑道:
“它的鼻子灵,是自己找回来的。”
高速服务站离这儿百里有余,这只走失的狐狸竟然能通过气味追上我们,简直惊为天狐!!
看着木秦怀中惬意的睡着懒觉的白精灵,我忽然灵光一闪!
找刘喜贵,有办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