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鲁桓公的千古绿帽子
小白的倒霉事是他大哥诸儿的感情生活引起的,这段情事放到今天也绝对可以登上娱乐新闻的头版头条。
事情还得从诸儿小时候说起。据史载诸儿是有名的美男子,他有一个同父异母的妹妹,名叫文姜。文姜在东周列国中美貌也排得上前三名了:秋水为神,芙蓉如面,比花花解语,比玉玉生香。
俊男美女长年耳厮鬓摩,难免日久生情,如果是一般人很难做出与自己妹妹相恋的事。但是诸儿不是一般人,他的信念是:只有我想不到的,没有我办不到的。
诸儿兄妹偷情的行为很快被他们的老子齐僖公发现了,老头子怒斥一番,喝令他无事不得进宫。这下可把诸儿急坏了,每日心里跟猫挠似的,围着妹妹的宫殿转圈,就盼着里面起个火或者遭个灾,自己好进去相救。文姜见不到哥哥也不好过,卧病在床全因说不出口的相思。然而女孩子长大了终究是要嫁人的。很快,齐僖公就决定把她嫁给鲁桓公。诸儿听说妹妹要远嫁,请求护送妹妹,齐僖公心说小流氓,你拉倒吧!以亲自护送为由严词拒绝了诸儿的请求。
文姜的老公鲁桓公是个老实孩子,看到自己的媳妇这么漂亮,都美出鼻涕泡了,不论文姜提什么要求都会答应。
终于有一天,齐僖公见了上帝,诸儿继位成了齐襄公,这下再也没有人阻碍这对疯狂男女了。公元前694年,鲁桓公到齐国进行友好访问。到了晚上齐襄公就拉着文姜进了内宫,说是以前的旧宫女太想见她了。两人一进密室犹如,八个加油站同时着火也没有他们猛烈。
鲁桓公安静地等到第二天日上三竿,老婆没出来,齐襄公也不和他见面。他纳闷啊,找了个宫女问你们当家的怎么还不出来啊,我怎么也没见到你们王妃啊。宫女回答,齐王还没有娶王妃,他晚上一直和文姜公主叙兄妹之情。
这下鲁桓公全明白了。
正当鲁桓公戴着绿帽子在宫殿门外瞎转悠时,文姜出来了,于是引出了千百年来重复不变的捉奸对话:
鲁桓公:“夜来宫谁饮酒?”
文姜:“连妃。”
鲁桓公:“几时散席?”
文姜:“久别话长,可半夜矣。”
鲁桓公:“你兄可来陪饮否?”
文姜:“我兄不曾来。”
鲁桓公:“难道兄妹之情不肯来陪?”
文姜:“曾来相劝一杯,即时便去。”
鲁桓公:“席散如何不出宫?”
文姜:“夜深不便。”
鲁桓公:“你在何处安置?”
文姜:“昔年守闺之所也。”
鲁桓公:“你兄在何处睡?”
最后一句话羞得文姜满脸通红,只好拿出女人的杀手锏:你就问吧,我哭哭啼啼装个委屈样,起码外人看着是你的错。
鲁桓公怎么说也是个君主,这种委屈可受不了,他很想给文姜几个嘴巴,但他身在齐国,不是主场,不敢惹人家。只好忍住气,心说,等我们回去,看我怎么收拾你。
那边齐襄公已经得到了消息,毕竟做贼的都胆虚,心想,这小子回去肯定带兵打我,我妹妹(兼情人)回去也得受苦。得了,早晚也是撕破脸,我先下手为强吧。随即找到得力手下彭生,让他暗中干掉鲁桓公。
鲁桓公嗅觉何等灵敏,知道此地不宜久留,急着要离开齐国,于是向齐襄公辞行:“大哥啊,我来到这里很高兴,非常感谢您的热情款待,本来想多留几天的,但是我那还有别的事,得提早回去。”齐襄公心里暗骂少来这套!脸上却笑道:“既然高兴,就多住几天吧。”坚持请妹夫去牛山游玩,鲁桓公推脱几次,眼看着齐襄公要来硬的,只好硬着头皮命人驾车。
为了配合彭生完成任务,齐襄公采取了全民皆兵战术,所有的士大夫,包括宫女一律上场,战场就是牛山的酒宴。
当时诸大夫轮流敬酒(轮流把盏),齐襄公担心鲁桓公喝不醉,又暗自下令宫女下跪,跪请鲁桓公喝酒。
不开心的时候喝酒容易上头,更何况这么多人劝酒,鲁桓公很快就不行了。齐襄公命令彭生送鲁桓公回宫,在离王宫大概二里地的时候,力大无比的彭生将鲁桓公的肋骨打断,又拉着胳膊拽开他的身体,然后回到齐国复命。
齐国对外声称鲁桓公酒量不行,喝那么一点就挂了。
鲁桓公死后,齐襄公大哭了一场,内心却高兴到了极点。
彭生杀死了鲁桓公自觉立了功,昂首挺胸来见齐襄公,齐襄公心想,知道这件事的只有他一个,干掉他就没事了。于是指着彭生大骂道:“我让你好好照顾我妹夫,你竟然叫他醉死了,你真是罪不可恕!”随即吩咐手下砍了他。彭生立马急了,反正也是死了,他心一横,把齐襄公的丑事说了出来:“鲁侯不是你让我杀的么?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和亲妹妹睡觉。”齐襄公没料到彭生竟把这些糗事说出来,一着急,也忘了命人堵住彭生的嘴巴,反而把自己的耳朵堵上,以为这样就没人听到彭生说话了。这事办得有点搞笑,据史书记载“左右皆笑”。
鲁桓公死后,文姜的儿子鲁庄公继位。文姜也觉得这事忒丢人,于是住在齐鲁两国的边界上,哪边也不去。鲁庄公是个孝顺儿子,命人在文姜住的地方建了个小城,小心伺候着老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