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统治一大片土地需要的不只是军事实力和君主的头脑,还要老百姓的意识。华夏民族几千年来,很清楚一个大一统国家的重要性,当土地被分裂成几个国家时,战乱非常多,老百姓生活更困苦。”
“比如说南北朝、五代十国就是很典型的例子,然后就是宋时期我们可以看到南北宋时期同时有多个国家统治或者说是轮流统治华夏大地,那个时候战乱就非常非常多。直到蒙古族入主中原,建立了大一统的国家,但很可惜蒙古族并不擅长治理国家,或者说华夏民族的融合性太强而且不甘于被划分为第四等,最终因为成吉思汗去世后留下的儿子、兄弟各自建国,终于被打败了。”
“做为汉人中底层的朱元璋最终成为反抗蒙元的最终胜利者,建立了明朝,可惜到了正统时期几乎亡国。被喻为救时宰相的于谦和中兴明主景泰也就是整个明朝的重中之重。景泰朝有太多太多知识点可以考,所以基本上针对于明史部分的考点被戏称为‘得景泰者得明史,得明史者得天下’。
“这种说法并不是空穴来风,我们只看一下整个世界现在对黄种人的称呼就知道了。‘黄祸’这个称呼最初是指蒙古西征,后来是明朝远交西域诸国,所不同的是蒙古用刀剑摧毁了一切敢于抵抗的力量,而明朝用经济和刀剑把敢于抵抗的和全力欢迎的都给摧毁掉了。明朝对于世界的经济腾飞、文化融合、军事、工业农业乃至整个社会的发展都有不可磨灭的贡献。“
“比如说汉唐时的和亲政策,那就是汉民族的血泪史。可是明朝的和亲政策,如果也算是和亲的话,那简直就是变相抢人家的土地和人民。原来整个西域以及西域以西的国家大大小小上百个,其中很大一部分都是通过和亲政策给并入了大明版图。”
“这也就成了现在我们所说的‘日月星晨,伴我大明永不落。’无论在地球上哪个洲、哪个洋,任何一个时度上,都有大明国土。现在我们都知道,明朝永乐年间七下西洋画下的舆图为景泰帝发展西域经济、开拓南洋领土起到的奠基作用;在这个基础上,景泰帝坚持往北、往东寻找《山海经》中所描述的地方,终于成功发现了东胜神洲大地,由此也就奠定了五大洲的版图。”
“除了我们华夏占据的中土华夏九洲之外,东胜神洲、西牛贺洲、南膽部洲现在与我们关系几乎是对立的,而北俱卢洲基本就是冰雪,再加上现在九洲中好些地方在闹独立,这也就是我们近期生活环境有些紧张的原故了。”
“学长,听口音你像是宁夏卫的。”
“哈!听错了,我长得像宁夏卫的吗?我哈萨克的。”
“百兽军团…..呃…..学长,我没别的意思。”
“没事,你没叫禽兽军团就好了。”
“那是什么?…..”
“嘘,别瞎打听。”
“哈,小朋友还真是什么都敢问。也没什么,所谓百兽军团其实也叫禽兽军团,景泰年间收复哈密卫之后,以哈密为起点对唐朝时整个西域版图的收复行动,当时领军的是石亨叔侄。当时组织了一支异族人的军团也称外籍军团,这支外籍军团身披各种飞禽走兽的装饰,所过之处如遇抵抗则鸡犬不留,如果望风而降则男人充做随军奴隶,只留下男人和孩子。”
“那不也是鸡犬不留吗?”
“那女人呢?”
“哈哈……小朋友真敢问。”
“正因为这支军队的暴行,后来被景泰帝申斥为‘禽兽所不为’。这支军队的所作所为给当时的西域各国带来了非常痛苦的毁灭性灾难。而我……根据族谱记载,我是在这之后迁入的汉民后代。但我有哈萨克人和蒙古人血统,是个混血儿。”
“所以,我肯定不是那支军队的后裔。就算是,坦白讲我也不在乎。要知道,从当地的传说和一些文献记载上可以看到,当地的生活条件非常苦,每年因灾病离世的人不知道有多少,是因为大量汉人涌入带去了各种先进技术,整个西域才更加繁华的。之后,连战争都少了很多,毕竟没有人愿意同时接受明朝这头巨兽的军事和经济打击。”
“学长这么帅,有女朋友吗?”
“要换女朋友吗?”
“考虑考虑我啊!”
看着整个调调已经不同了,马莎拉着洪玫瑰走开了。
“这些知识对你有作用吗?”
“不知道,我们学校里很多人都来这边偷课听,所以我也一直过来听课。回去后答题用来做参考,好像也没有被批评。”
“听说很快就要刷卡听课了,而且学校要装新的门禁,以后没有校园卡就很难进来了。”
“我想,也许我以后也不会常来了吧!不过我可以找在这里交了的朋友借笔记呀!”
“战青云交了个女朋友,叫做有诗诗的,跟我们一个学校的。”
…….
文渊阁
“郕王殿下今日翻阅文书妥当否?”
“有何不妥?”
“此乃三宝太监西行见闻录,非旨意不得传阅。”
“郕王初来时,已然奉了陛下口谕。何谓无旨?”
“这如何一般…..”
“嗨!永乐之后,再无片帆下海,西行见闻何用之有?莫非以郕王之尊,亦如三宝太监般西行?”
“嘶…….”
“可曾听闻昨日邸报?”
“可是流民事?”
“正是。家信至,言及流民日增。莫说河南、河北诸地,有传言陕西诸处流民聚居数万人,先后入山矣。”
“入山?”
“正是。陕西流民入山抵汉中府深谷中潜住。”
“唉~大明已是多事之秋。可知朝廷有何对策?”
“招、抚而已,岂有新意?!”
“子粒欠收,税粮不济,流民愈重,边事不靖。唉~”
“近日听闻大司寇上奏朝廷,有指挥、部卒污告游击将军杨洪,大司寇参奏严惩二贼,上请以杨洪辅佐镇守赤城、独石二地。”
“杨洪由千户升游击不过年余,竟有部将如此?”
“朝廷可有决断?”
“大司寇所奏,此二贼必是严惩不怠。且那杨洪乃当世悍将,身为百户守关便敢无令出关追敌。如今奉召领精兵巡边,此二贼如此胆大,竟敢坏我朝勇将!”
“幸得此二贼智昏,往大司寇处投书污告。大司寇主刑部事,一问便知真假。”
“幸得大司寇睿智,若非如此,便叫二獠毁我北疆城墙矣。”
“是极,是极。”
“洪之父、祖皆为国捐躯,洪自幼受父祖教化,熟知兵事,随永乐爷出征时即有大功,实为头角峥嵘之辈。”
“此二贼欲毁我长城基石,得大司寇执法,幸甚幸甚!”
“这长城之说,是否……”
“洪自领命巡徼北方边塞,未闻败迹,当得长城之石。”
“然也,吾亦曾闻诸位阁老称洪为‘敢战之士’、‘机变敏捷’。”
“确实如此,尝闻赞洪曰‘善出奇捣虚,未尝小挫’,确实当成长城基石!”
“洪为游击将军,着实将才,仍须一帅方得平定北方。”
“若论及帅才,兄弟不才举荐一人。此人有经天纬地之才,自幼熟读兵书,奈何未得赏识之人,寄身一隅,如明珠暗投,着实令人唏嘘!”
“敢问何人,竟得吾兄如此看重?”
“嗟!诸君何其不明,兄弟所赞之人舍元玉兄其谁?!”
“徐元玉?……啊!哈哈哈哈!”
“元玉兄当得经天纬地之赞,哈哈哈!”
“诸位……徐某不才,经天纬地自不敢论,勉强为北疆都督自是当得,定不教达贼小觑大明。”
“哈哈哈哈……”
“元玉兄大才,止一都督自是委屈,若我兄掌征北将军印,封爵指日可得。”
“是极!是极!奈何文武有别,恐今上知吾兄大才晚矣。莫不如由兄弟上请今上,迁元玉兄入主兵部事,定能效仿王大司马一般领军破敌,位列公爵!”
“哈哈哈哈…..”
听到另一边众人拿徐珵放肆调侃,全然不顾自己这个正经亲王还在里面“画符”,朱祁钰无奈地摇了摇头,手也不停继续快速抄抄画画。
吴氏已经明确通知要跟自己一起搬出宫住进郕王府去了,自从先帝驾崩后,正统帝登基就给自己这个便宜弟弟封了亲王、安排了府邸、下人,但朱祁钰就是找各种理由耍无赖留在宫里,也正是这样被王振给盯了上来。
好不容易,王振放松了警惕,但还是被太皇太后要求搬出宫去。说得是很委婉,实际上这背后有没有王振的影子真不好说。
朱祁钰不想出宫,现在是借着可以糊弄正统皇帝,打着“陛下恩准”的由头来文渊阁看书,若是将来突然被有心人给禁了,再想扯正统皇帝的大旗就有些难度了。文渊阁里有太多的信息可以快速使自己对整个大明进行了解,还有一些低阶新贵官员可以接触,这种机会不能错过的。
“唉~”叹口气,趁着没人注意藏几张纸头,其他的依旧画个七零八落,然后回寝宫。每天都是这种操作,早已经没有人会关注自己了,至于那散落在整个房间不知所谓的纸头,自然有人来收拾。
最初,总有殷勤的小宦官来收拾,现在也只是小吏会来打扫一番。反正也没留下什么,扫了一眼室内惨不忍睹地凌乱模样,朱祁钰满意地离开了。
“啧啧啧啧……”
“主静兄,可有不妥?”
“喏,此为郕王殿下所书。”
“这字缺心少肺,断腿缺脚……笔画勉强。孩童顽闹而已。”
“吾兄细看!”
“喏,再看这个……此字……再看这‘云’字,这当是‘国’,这个……”
“嘶……如此这般化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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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简,世间人识字可事半功倍矣!”
“郕王大才也!”
“或止孩童无意间涂鸦耳,止此,不足与论。”
“吾兄所言甚是,不直当论,莫要声张。”
“正该如此,眼见无人知晓,你我速去。”
……
朱祁钰如果知道自己原本故意留下的几个简体字涂鸦让人看到自己不学无术的一面,结果却被人议论为有简化文字的意图,恐怕有得郁闷了。
寝宫中
“母亲”朱祁钰规规矩矩行礼问安完毕,支走了身旁宫人,漫不经心般问道:“日前吩咐放我母子出宫,可有旨意就藩?”
“原为太皇太后念及我母子久居宫外,今放出宫亦不过数百步,早晚请安无碍,并不用受宫中拘束,故恩典我母子出宫。其实吾儿旧居所,行走便宜。”
“母亲所言甚是。”朱祁钰稍作深思就问道:“日前问及,止宫外、京城外,可有直当托付行事之人?”
吴氏看着朱祁钰那小脸上严肃地表情苦笑“哪里有可托付之人。若非汝父皇抬举,娘只怕早为尘埃矣!今日所得,皆前世福报,岂敢再作他想。吾儿切莫学那人造反,止安心在此。太皇太后虽年事渐高,但能护吾儿就藩。娘这一世,安敢再有奢求!”
“母亲多虑了,祁钰不过是见那书中记载世间万物千奇百怪,若有可托付之人便能为我寻来。书中所记,总不如亲眼所见真切。”
安抚好吴氏,朱祁钰回房收拾起自己的小秘密,撕碎一些,涂鸦一些,混入各种图书中一些,收拾停当又仔细检查了一遍,这才安心休息。
次日,陪吴氏一起给太皇太后和太后请过安,得了太皇太后准许送吴氏回宫后自己迈着步子带着随侍出宫往郕王府验收改建情况。
所谓的郕王府,不过是当年宣德皇帝安放吴氏的外宅改建而已。原本宣德帝为了掩人耳目,周边几个院落都清理干净,安排了宫卫居住,实际就是守护吴氏和幼年朱祁钰。因为朱祁钰被封为郕王,就直接拿把这些院子全部打通,又扩了紧邻的几个院子围了一片空地,经工部一番改造也有模有样像个亲王府的样子了。
原本这郕王府就离皇宫没几步路,马车出了宫很快就到了。被扶下马车的朱祁钰一手扶着自己那小腰,一手揉着屁股回头望着马车狠狠剜了一眼。赶着的宦官看着朱祁钰眼神不善,一个激灵跪趴了下来,正迎上蹲下往马车底张望的朱祁钰,又一个激灵没忍住尿了裆。
躲开地上正快速散开的尿液,朱祁钰围着马车转了一圈。避震是肯定没有的,至少近些年都不可能会有的;弹子盘是不会有的,至少近几十年都很难会有的;钢制轮轴也不会有的……
整体的技术摆在这里,不是说能炼个地条钢了就能够造火车了。自己贵为亲王,出宫一趟派出来的马车已经是当今最高工艺了,就这小小一段京城官道还是让自己感觉生无可恋。这种感觉,挤绿皮火车时铺几张报纸睡在座位下面怕是都舒服一些吧?!
“唉!”朱祁钰重重叹了口气,无奈放弃了改造马车主体结构的想法。但就这一口叹气,把已经吓尿的小宦官直接吓昏死过去。
该死的封建主意!
朱祁钰腹诽到,但坚持忍住只是嘴皮动了动没有发出声音来。如果让旁人听到,只怕这小宦官就不明不白送上绝路了。
“待回宫,取些果脯赏赐今日随行诸人。”朱祁钰随口吩咐身边的宦官。
对于郕王府的建设,朱祁钰并不关心规格是否达到亲王制,在他看来只要不逾制就行。至于住得是否舒服,完全也不担心,现在吴氏也是清心寡欲的样子,自己心思不在享乐上,这次过来就是想知道是不是可以按自己想法改造。
巡视一番自己的领地,朱祁钰对于正在干木工活的工匠表现出了非常大的兴趣。拿着各种木工器械对着工匠问这问那,把一群工匠吓得不轻。
终于,朱祁钰在对各个房间的营造要求做出了重点指示之后,又提出要求把木匠工具留下一、两套后才罢休。
临出门,吩咐工部的现场主管好生营建,不要耽误了自己和吴氏王者归来的吉时,摆出一幅为了表示亲厚没口子给出承诺的态度,夸赞完后直接许诺回去之后一定向皇帝大兄禀报,要提升这位主事进廿十四衙门当差,至少要赏个监丞,正经高级太监行列!
话音刚落,一直躬身跟在旁边陪着笑脸小心伺候地工部小官脚步一个踉跄没控制好身形,差点没撞到朱祁钰身上。
旁边一直伺候着的众人听道,又好笑又不敢,那表情真是“我们受过专业训练,无论多么好笑我们都不会笑”,一个个憋着只怕再多一会屎都为喷出来了。
看着工部事官一脸三十年老便秘般的表情,朱祁钰继续一个不谙世事般没口子许诺,廿十四衙门随便挑,一定向大兄皇帝要这个位置来酬谢认真办差的好官员。
工部事官进廿十四衙门伺候皇帝?那好啊,那真成宫部事官了!
那事官的一脸哭笑不得,只能“坚辞不受”,一再表示身为朝廷官员,食?办差为国为民是份内之事,绝不敢多要朝廷一丁点儿赏赐,如果郕王坚持要赏那就是给朝廷抹黑,自己只能以死谢罪了!
看着这事官如此高风亮节,朱祁钰勉为其难,摆出一幅小大人的样子要求随行人员都认真学习这种风格。一众人等于是非常合拍的一致称是,绝口称赞这就是“文官不爱财、武将不惜死”在大明一位普通公职人员身上表现出来的缩影,只是众人望过来的眼光怎么看怎么让人觉得是盯着下三路招呼…….
第十三节王府营生
郕王府的建造其实仓促,原本各路人马就盯着正统帝迟早要收拾这个便宜弟弟,所以最初的敕令下来后也没几个人当回事,甚至有人托关系想着千万别调去做了郕王府当差,谁知道会不会一不小心被秧及呢?
没成想,正统帝不按套路出牌,一直对郕王关照有加。年节赏赐不断,有贡品也都分一份给郕王母子,再加上太皇太后的呵护,大家也都觉出味来了。只要太皇太后在,这郕王的份额是不会少的,等太皇太后登仙境后怕是郕王也已经就藩了,皇帝陛下对这个便宜弟弟自然也就眼不见心为不烦了。
于是,之前偷工减料弄的王府又是一番低调修复。这保不齐,郕王就藩后这宅子最终能有机会落到哪位陛下红人手上,到时候这老底子被翻出来,自己还是少不了要吃挂落。
郕王府就这么修修停停,再加上郕王一直赖在皇宫里不肯出来,居然也就这么拖拖拉拉把王府整饬成了。
终于郕王要搬进王府了,本来各路人马还在郕王府的奇花异草、峦山俊石的开销怎么算而烦恼,现在这位主子来了大手一挥都免了不说,还让要给整出个工棚来,不知道多少人要偷笑呢!
这大明亲王府里冒出来个工棚是不是也不太雅观?怎么着也得是个工房吧?几个小官商量着,这大头都让上面给黑了,事情真被捅出来了要担责任时只有自己这些小萝卜头顶上,现在真正要花大价钱的花草石木都给省了,这郕王特别交待的工棚什么的不能太马虎了,免得有人参劾上官时自己这些人成了替罪羊。
虽然自己这些人几乎就是不入流的小官,但这风向,这大局观还是要有的。往上报时就说郕王不喜欢花草石木,要个十几亩的大工房啥的,上头一阵削减剔砍,再圈几户百姓家房子和附近空地进来修个两、三亩地的大工房子一定是够了,郕王那边也能有交待。
如果,如果万一吴娘娘来看到了不满意,再都推到郕王头上,就说花草石木都让郕王给否了,这建工房的银子还是另拨的款子,为此咱们还吃了挂落,就这两头都能交待过去也就完事了。
当差嘛,当哪个差不是当?指着事情面面俱到?想多了!罚傣、申斥那是高官显爵,咱们这些小萝卜能这么混过去就算完事了。
“即如此,咱便依此上报?”
“这上官得了银子岂肯出来?”
“我等依此上报便是,依例不过克扣些而已。”
“着哪!咱呈文请令,允与不允皆出自上,日后若有不妥,责罚不到咱便是。”
朱祁钰不知道自己走后发生的事情,只是一心盘算着如何能灵活运用自己手里的资源:“正统十四年……正统二年,还有十二年,辣椒、土豆、玉米、西红柿……嗯…….明朝中后期流入中国…….土木之变由盛转衰,那土木之变是中期……美洲的,什么时候发现美洲的?忘了……冬季由北跨越冰封后的白令海峡可以,沿海岸线一直往东穿过去也行,但应该是什么时候去穿呢?……会死很多人的…….”
“新食物有难度…..新工艺?地条钢应该有机会,地炉可以做,但这是京城……好像也只有木匠活了…….可以打造些家俱……马车,这马车真颠得难受,还有床,嗯,床也太硬了……连锁餐饮?不行不行,现在人们消费能力有限……唉~怎么赚钱呢?头疼啊!”
“殿下,是否回宫?”朱祁钰交待绕城一圈,四处打量,眼看着时候也不早了,护卫上前询问道。
“嗯。嗯~?”眼看着巷子里有些东西似乎眼熟,指着让护卫辨认。
“殿下,此杀豕宰牛之所。卑职失察,前方引路竟带来此污秽之所。”
“莫非为豕牛内脏?”
“正是。”
“为何弃之不用?”
“殿下,此乃污物,乡间仅沤肥、投塘尔,并无他用。”
听完侍卫回答,冷不丁想起来现在还没有人会做夫妻肺片、没有红锅牛杂,甚至连卤煮都是明朝中后期才发明出来的。这会人们拿着这些宰杀的动物内脏想吃也没法下口,腥臭味太大,意志稍薄弱点都宁愿吃野菜裹腹。
“无碍,回宫。”
看到朱祁钰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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全没有责怪的意思,答话的侍卫压着火快步跑到前面一通责骂,自己等人都是被派来侍候郕王的正经下属,把亲王带来这种腌脏地界来,自己闻着味都受不了,郕王怪罪下来都有几个脑袋顶着?就是吃顿板子,那也得将养个十天半个月,能不能活着下床都是个未知数。
听着侍卫在前面低声咒骂前面不长眼的家伙,朱祁钰闭目沉思并不打算干预。有人的地方就有江湖,前面引路的不长眼,跟在车轿旁的宦官却没有吱声,这是在斗法,拿自己做伐子!这奴才,真真是狗胆包天了。
老百姓没有消费能力,那就找成本低的项目做,看到猪内脏被丢弃那一眼,朱祁钰就想到了突破点“等搬到郕王府后,束缚少些,可以先从这些事情下手吧!”朱祁钰轻声嘀咕了一句。
“殿下,唤奴婢?”
朱祁钰一惊,一不小心又被人听到了?要改改自言自语的毛病。
斜着眼瞪了一下,一路碎步跟着的宦官吓得缩了缩脖子,看着朱祁钰眼神不善连忙讪笑着慢两步躲开朱祁钰的目光。
郕王性子柔,就是有些怪习惯。这些怪习惯自己这些做奴婢的记在心里就好,毕竟是分配到郕王府的奴婢,将来是生是死都是这个小主子的。好在这些习惯不只要稍注意点就行,也不要人性命,比较起其他王爵而言还是好侍候的。
对于为皇家当差的宦官、丫鬟而言,真是不知道什么时候自己小命就不保了,也许前一天正当红,后一天就被仗毙了也不一定。至于律法规定的不得私下打杀奴婢之内的规定,哪里能难得到这些主子们?!还真有几个官员吃饱了没事撑着去跟王爵们硬扛吗?
其实,不到明朝中期时朝廷已经腐败不堪了,要论起来洪武帝设计的框架结构本身也有很严重地问题。
比如说,洪武帝原本是穷苦人家出身,得了天下后总认为官员就该是为老百姓服务的,因此给官员的俸?着实少到可怜,而对官员贪腐惩罚手段也是真一个狠死!剥皮充草就是朱元璋大老板干得事情。
之前朱元璋手里还能勉强执行下去,官员们也畏惧多过贪腐心思;可到了二儿子朱棣夺了皇位就松动了不少,这上面稍有松动下面基本就?掉了。到了宣德、正统年间,王室、显贵违法乱纪和官员贪腐简单就是惨不忍睹。
更有甚者,多个藩王都存在王室乱伦、谋夺王位残害兄弟甚至对老王下手等等荒唐事情,更不用说官员贪财妄法了。
“母亲,可是不舍?”
眼见着,就到了要搬家的日子,吴氏看着自己住过的宫殿,抚摸着桌几器皿似乎有些留恋。
吴氏看了看朱祁钰,笑笑没有回答,轻轻抬了抬手道:“走吧!”
“母亲,且待儿子与此地作别。”说罢,朱祁钰也四周再看了看,右手轻轻抚摸身旁的案几,然后露出释然一笑道:“母亲,走吧!”
两人搬出皇宫住进郕王府,并没有带走宫中器皿,仅仅是随身物品和一些赏赐物品而已。宫里,其实并没有太多留恋,宣德帝临驾崩时才召了吴氏母子进宫,宣德帝走后这皇宫对于吴氏母子而言更像是禁锢。
正统帝继位快三个年头了,朱祁钰在正统、孙太后和王振面前充分表现出了一附纨绔子弟形象,终于打消了顾忌出宫入住郕王府了。
郕王府内,一应人等早就恭候着了。一应婆子、丫鬟、宦官都是宫里用惯的老人,也没那么多讲究,吴氏吩咐着打赏一番除了跟前当值的几人之外其他也就下去了。
朱祁钰当着吴氏的面,唤进一个侍卫道:“吾自日前往陋巷一道,方知宫外事宜。来日上值时,取几付新宰豕脏送往工房,吾自有用。若使他人知晓,当重责不待。”
侍卫一脸咤异,也不敢有意见,急忙应下来,转身离去。
就听见朱祁钰的声音传来:“豕脏沤肥,果真花木茂盛?虽母亲如此说,钰止不信,来日定要一辩真假。”侍卫稍一顿,快步离开。
听侍卫走远,吴氏问道:“钰儿,那等腌脏物要来何用?”
“日前见百姓宰杀猪羊,内脏皆弃之不用。祁钰记得书中读过法门,当变废为宝。”
听着朱祁钰这么讲,吴氏也没多说什么,只道是朱祁钰童心未泯,盘算着还是得求着太皇太后给朱祁钰特色个正经先生才是。按说王府中应当有教授,只是郕王还没有封藩地就藩,也才从宫里搬出来,这些事情也就耽搁下来了。
分别安排值不同班次,不同岗位的人,把调试卤煮的事情安排完毕,尽量避免短期内被人知道用意;再安排人找合适支摊子卖卤煮的地方,这些事情身为上位者自然是不用自己动手的。
明朝老百姓的经济能力本就差,而根农耕时代印在骨子里的小农意识
想赚中、底层人民的伙食费其实很难,只有剑走偏锋从低成本肉食上找突破口了。
朱祁钰常常一个人静悄悄地数日子,神叨叨念着时间不多了,需要急着建立自己的经济产业,为土木之变做准备……
数日后
“钰儿可有事为禀?”
“并无要事。今日读山海经,多有不解之意,止求告无门耳。”
“钰儿可曾外出?”
“府中无人解惑,儿常往市井中寻高人解惑耳。”
“顺天府今日有帖至,可知所为何事?”
经过几次试制,猪内脏去了腥膻味之后,卤煮摊子顺利支了起来。安排正式出摊第一天朱祁钰算准时间摆着王驾出府晃了一圈,正好遇上前去刁难的混混,于是非常巧的混混又冲撞了王驾,于是被王府护卫的官军海扁了一顿。打完之后,还让人牵在马后绕了半个北京城不由分说送去了五军都督府后丢下一句“郕王交办”就走了。
五军都督府捏鼻子拿人问了几句,又差人拖去了顺天府,那几个泼皮无赖平日里欺压良善也与地头上的吏目、小旗称兄道弟,突然被这么一折腾只剩下半条命了。顺天府审了半天,猜了个大概,假模假样递帖禀报一下,也确认一下郕王爷的小心思是怎样的?
“顺天府?”朱祁钰摆出一幅完全不解的神情:“祁钰不知,莫非府中作恶,差人来府上拿人?”
“钰儿果真不知?顺天府报,郕王府拿了泼皮无赖欺压良善,幸得郕王微服出巡拿下,现已审明施以仗刑明典,特差人回报。”
“拿了贼人何故报王府?顺天府尹着实荒唐,待明日祁钰前去申斥一番,平白扰母亲清静。”
看着朱祁钰摆出一幅死猪不怕开水的架势,吴氏又说道:“日前钰儿摆弄些玩意,竟未闻有终。不似吾儿往日,成是未成?”
“成了,成了。止那腌臜物,不直当母亲动问。已然掩埋沤肥,来年花木定然繁茂。”
“哦~?沤肥便是吾儿所谓‘变废为宝’?止顺天府又报,卤煮摊主已然安抚,定然再无妨碍。吾儿可知这卤煮为何物?”
“若非吾儿,吾竟以为顺天府所报卤煮摊系郕王府产业。”
“止那顺天府回话,城中凡屠户,皆与人定下书约,约定往后宰杀猪牛所得脏物净予郕王府中侍卫,吾儿可知是何道理?”
“……呃”看着局面,朱祁钰反而笑笑:“母亲何故动问些许腌臜事,平白毁了修行。这卤煮摊每日不过得钱把银子,些许散碎打赏府中差役便了。”
“日前读邸报,知我朝官军苦顿,皆南人往北地从军,逃军日重。自宣德年间勋贵私役官军、隐占逃军便不鲜见,营中官吏侵占军兵日用乃至口粮、军械者众。”
“府中当差稍比军中优渥,儿子找补些进项,使令得更用心些罢了。”
“祁钰不可。”吴氏联想到自己十年前的遭遇吓坏了:“吾儿贵为亲王,当安守本分,切莫行不轨之事!”
“母亲多虑矣!祁钰愿当今天下长治久安,更无他想!若非如此,何苦为些散碎银钱摆弄些腌臜物什?”
“祁钰自知此生无贤王福份,所求者皆舒心而已。”
“卤煮摊确系儿所设,日前小试,求购者如云。奈何皆为苦役,终日不得荤腥,且为淡口,今虽为脏腑,实系重口肉食,且不过一、二文便得饱腹,坊间赞不绝口。”
“所得银钱无几,岂有利弊之忧乎?”朱祁钰安抚一番,表现出来的态度让吴氏更加吃惊。
“若非亲见,孰知吾儿方十岁矣!”
送吴氏回房后,朱祁钰打着呵欠唤来亲近人等。
“家中亲眷却有需得周济方能度日者,可报予管事。府中当为其另僻生计,首当惠及府中诸人。”
“今日乏了,诸位有事报与管事知晓便了。散了吧!”
看着朱祁钰说完后自顾自走了,一干下人纷纷交头接耳起来。
“近年欠收,税赋不堪,若得了差使可省家中口粮,若能得些银钱,如何不好?”
“却不知是何差使?”
“日前传闻殿下于府中烹煮牛豕脏腑,往市井售卖。莫不是如此勾当?”
“仔细你这碎嘴!这等闲言闲语,怎敢在府中乱嚼舌?”
“诸王府皆有外放差使,收租放债,哪项不得人操持?王府清贵,怎肯沾惹这些。”
“若得此缺,何愁父母兄姊衣食无着落。”
“正经差使,哪里轮到你我,不过杂役耳。”
“便如此,家中亦少份钱粮支出,多少得些赏钱贴补,便也好的。”
“但有个三、五年,多少积攒些银钱置办些家业,日后也能有个依靠。”
“下差后寻主事说说,殿下适才未曾交待要几人?”
“问问不妨事。”
“莫待下值,寻去便了,岂不闻僧多粥少乎?”
“余止孒然一身,并无亲友托负。若非如此岂肯错失良机。”
……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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