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娇羞极了,哪怕是控诉,这会儿也是红着脸,恶狠狠地瞪着他。
……但奈何眼神里其实一点儿威胁意味都没有。
这一瞪,反倒像是在……撒娇?
剧情反转的有些快速,付羡白有些摸不着头脑地眨了眨眼,等来的,却是苏盛浔继续的控诉和‘威胁’:“你说过的,就不能反悔。”
“我也不允许你反悔,不然……”
不然就如何?
也不知道是不是付羡白的错觉,这会儿苏盛浔说话的时候,倒像极了他以往不怎么做人的样子。
“不然,我以后就不理你了。”
她是气急了,但奈何寻思了半天,也没能想到一个什么好理由好借口来威胁他——说句不怎么好听的,岂止是她威胁不了付羡白,倒是付羡白能威胁她。
用一句‘今天是你生日,我不想跟你谈那些事情’来威胁她。
她年纪小,但她却不单纯。在电竞圈摸爬滚打这么多年,再怎么纯洁的人也会被泡出颜色,只不过她藏得深,也不愿意多想,不愿让人看见罢了。
媚粉媚赞助的不在少数,爬到床上去的自然也数不胜数。
她知道,但她不屑。
但这并不妨碍她理解付羡白那句话里的意思。
明面上,是体贴,是在表明今天是你生日,我不想让你去想那些狗屁倒灶的事儿。
但事实上,又何不是在用这种方式告诉她,你现在跑来找我,已经没那么容易了。
就印证了当初,付羡白那句看似漫不经心,实际上包藏祸心的‘提醒’。
思此及,苏盛浔颇为无奈地闭了闭眼,再次睁开时,眼前的灯火景象比刚才的更好看,晚风带起了她的发梢,她抬了抬手,将其中一小撮挽至耳后,余光在付羡白的脸上瞥了一下,笑了笑:“羡哥,我饿了,管饱吗?”
岂能不管?
付羡白挑了挑眉,甭管苏盛浔心里在想什么,付羡白都只想宠着——横竖,这小丫头是没有任何坏心思的。
想着,付羡白轻轻地应了一声,抬手在小朋友的肩上轻拍了两下:“嗯,羡哥带你去吃饭。累了吗?走了这么长的一段路,现在走回去,也要挺久的。”
累倒是不累,毕竟在体能这方面,苏盛浔还是非常好的——连续两个小时无氧不带歇也不在话下,外加时常往练习室跑一跳就是两个小时起步。
但眼下,苏盛浔盯着付羡白看,心里忽然就涌生出了一个‘我就是喊一句累又如何呢’的奇怪念头。
就算累了又如何?她一直在扛,就这一次,这一天,她不想了。
不想了,所以……
薄唇轻启,还带着一点儿撒娇意味的笑:“嗯,羡哥,我累了。”
语调软软糯糯,有些黏腻。这还不足够,说完后,苏盛浔那双桃花眼还往上挑了挑,用一种无辜的姿态盯着付羡白看。
而后,她就清楚地将付羡白那股子怔愣和嗓眼不安地滚动尽收眼底。
于是她的笑意就更深了。
她就像固执着想要恶作剧的小孩儿,身子往前挪,下一秒,鼻尖在付羡白的怀里蹭了蹭,声音更软,更黏腻了:“羡哥,我累了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