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寻抬头看看时间，已经在贵宾房里呆了快一个小时了，那个豁牙苏嘴里的纹身男小弟还没有赶过来。没时间在这干等着，看样子只能先放过这个去了医院的幸运家伙。
“大哥，你看再拖下去，我们老大就要挂了。”
一个小弟壮起胆子，指着身下已一大摊血昏迷的豁牙苏说道。他倒不是关心老大的安危，只是自己手上的伤口一直止不住血，他也怕失血过多完蛋掉。
王寻不关心豁牙苏的死活，是生是死全凭他运气。
就他身上的枪伤，即使命好能活下来，估计他也会多出个瘸腿太监的名号。王寻可看到燕子打在他腿上的第一枪就把他的腿筋打断，要不然他也不可能就那么一下就摔倒爬不起来。
王寻指着一个看起来老实一些的小弟问道：“你们这办公室在哪？”
几个小弟抢答：“三楼最里面那一间。”
他们见王寻有走的意思，松了口气，想赶紧把这狠人送走。至于他去办公室做什么，那就不管他们什么事，反正这店也不是他们的。
这狠人压迫感太强，可不能再让他出什么幺蛾子，赶紧哄走才是正理。
王寻把从阿信那抢来的枪丢给阿辉，刚才他一只盯着枪看，王寻从他手里拿回格洛克时他还恋恋不舍，阿信的这把枪就当是奖励送给他了。
他能救出燕子，这小子功劳不小。
王寻吩咐阿辉道：“去门口守着，十分钟。他们谁出来就开枪打谁。十分钟后，在门口找辆车等我。”
回头看了一圈房里的一众小弟们，王寻指指房间上头的液晶显示器。
“你们也听到了，十分钟，老老实实在这里呆着，过了时间就没事了。要是谁不老实，想提前出去，就看咱这小兄弟枪打的准不准了。”
小弟们哪敢多嘴，一个个都保证在房里面待足时间。
王寻和燕子出去，把房门关严实。
见阿辉老实地站在门后持枪对准门口，王寻笑了，在他背上拍了他一巴掌，“你还真准备守着呀，呵呵，我刚才吓里面的人玩呢！”
阿辉也不好意思地呵呵笑了，王寻推推他。
“不过后面那句是真的，你先去外面找辆车，在门口等我们。”王寻说完又看先燕子，“要不，你也和阿辉一起出去吧。”
燕子出了门始终拉着王寻的衣服一角，死活就是不撒手，她摇摇头，“你在哪，我就在哪。”
王寻知道燕子今天被吓着了，用手摸摸她的头，安慰道：“放心，以后就没事了，我帮你把他们全干掉。”
不再让燕子离开身边，王寻领着她往三楼办公室上去。
刚才是报复，现在该收燕子的补偿了。
贵宾室里，小弟们面面相觑，一起看着墙上的液晶电子表显示器。那上面的时间数字一秒秒变化，小弟们则在心里跟着一个数一个数数着，谁也不敢走到门口推门看一眼外面。
三楼办公室的门敞开着，刚上楼就看见里面一个长的很有韵味的中年女人正拿着麦克风对着录像机唱着卡拉OK，屏幕上播放的是梅烟芳的歌曲，是女人花的现场录像。
“女人花，摇曳在红尘中。女人花，随风轻轻摆动。”
悠扬的歌声飘过来，听起来很舒服，这女人的嗓音不错。
“是红姐。”燕子贴在王寻身后，小声说了句。
“谁？”红姐的耳朵很灵，在音乐声中燕子这么小的声音也听得到。
王寻和燕子从长长的走廊里走到门口，王寻对这风韵犹存的女人夸赞道：“唱的好听，我听着很有感觉的。”
“你是谁？阿信和豁牙苏呢？”红姐看到王寻身后的燕子，又看见两人衣服上的血迹，身子退后，往办公桌上的抽屉那跑去。
王寻的身上血迹不多，但都很新鲜，还有几滴在袖口上滴落。
他身后燕子的吊带衣上则是沾满血迹，全是她近距离开枪溅上去的，一个个血点像是绽放的血红色花朵，不禁让王寻想到刚才听的那句女人花来，很是应景。
“我不想麻烦你，也不想伤害你，但这一切的前提是你要听话老实。”王寻看了眼女人手里的防狼喷雾，一步步向她逼近，“把你后面的保险箱打开，我保证不会对你动手。”
“我不知道密码。”
红姐不等王寻来到最佳距离，直接按着喷雾器开关开喷。刺激的红色气雾没喷到王寻，反倒被室内的气流带动回去把她自己呛的够呛，鼻涕眼泪全下来了。
王寻上前一把抓住红姐的脖子，顺势一拉，把她整个身体摁倒在宽大的办工桌上。红姐拼命挣扎，手指甲乱抓，王寻被她挠到胸口。王寻叹了口气，把红姐的身体翻了过去，把她两个胳膊别到背后压住。
“我的耐心不好，去把保险箱打开，这是最后一次警告。”王寻把她的胳膊往上提，红姐疼的哇哇乱叫，眼泪汪汪地看着燕子。
燕子不忍心，对王寻说道：“刚才红姐没对我做什么，你放了她吧。她能知道些什么？”
王寻冷笑。
“这你就小看这位姐姐了。她做的恶事可比那些小弟们还要多，还要可恨，只是让人看不出来罢了。而且你怎么确定她不知道密码的？燕子，人是不可以貌相的。她能做这个位子，就说明很多问题。”
王寻抽出军刺，锋利的刀锋在灯光下反射着冰冷。他这次没威胁红姐，刀子直往红姐脸上扎去。
“我开！我开！”红姐闭着眼大叫，“我开行了吧，你这个恶魔！”
红姐哇的一声哭出来了。
冷冰冰带着血腥味的刀锋贴在红姐的脸蛋旁，插入办公桌足有半寸。
“我提醒过你，早开不就好了，省得吓你了。”王寻淡淡说道，把军刺拔了出来，在红姐的脸上拍拍。
放开红姐，红姐心有余悸地瞄了眼王寻手里的军刺，蹲下身从办公桌下面的一个上锁的抽屉里拿出一串钥匙，身体挡在密码锁前，磨磨蹭蹭好一会才打开保险箱。
保险箱里叠放着一大堆现金，王寻从房间柜子里找出来一个蛇皮袋子，把现金一沓沓往袋子里放。
现金都是千元面值的，王寻大约估摸下，这里面差不多是两百万上下。既然全放在这里，那这钱大概是还没洗好的黑钱。
保险箱里面还有个小本本，上面记录了一些暗语，王寻猜想应该是什么把柄之类的记录。
他对这个不感兴趣，把它丢给红姐。
红姐看到王寻没拿那个小本本，捂着饱满的胸口长出了一口气。只要这东西没丢，她就能没事，钱反倒是小问题。
“很重要？”王寻瞄到红姐如释重负的表情，问了一句。
“没，呵呵，只是老板的一些信息，对你没用的。这东西丢了，老板会发火的。”红姐赶紧解释。
王寻懒得理会她。
燕子则过来安慰红姐：“姐姐，豁牙苏被哥干掉了，你不用担心的，没人会来骂你的。”
“呵！”
红姐对燕子翻个白眼，王寻扭头一看她，她立马收敛表情：“你不懂的，豁牙苏只是看场子挂名的。这店名义上是他的，可实际上则是大老板的，只是他不方便出面而已。”
“那真正的老板是谁？”燕子好奇。
红姐摇摇头不肯说。
王寻心里也有一点小兴趣想知道真正的老板是谁，只是他对此也无所谓，见红姐不说也不强迫她。
把保险箱里的钱全部装好，王寻掂量掂量袋子，发现还挺重。
“你要怎么惩罚她？”王寻问燕子，用军刺指着红姐的脸，“要不给她脸上划上两刀？”
“别，红姐对我挺好的。”燕子摇头说道，拉起坐在地上的红姐。“哥，我被抓来的时候，有两个人要欺负我，还是红姐帮我赶人的。”
王寻看向红姐的眼神意味深长，红姐心虚的扭过头去。
燕子这傻丫头，又中了套而不自知，反倒还感谢人家。真是被人卖了还帮人数钱的典范，和卖拐里被忽悠的范大脑袋一个德行。
“燕子，你被他们绑过来，他们为的是什么？”王寻问道。
“是那个王八蛋阿信，叫他们绑我的。”燕子咬牙切齿。
“哦，那你说他们把你绑来，为什么还会有人敢冒着得罪阿信的风险对你动手动脚呢？不怕被豁牙苏骂？”
燕子懵懂。
“这姐姐又怎么那么巧就帮你解围呢？”王寻循循善诱，一点点帮燕子分析。
燕子看看红姐的表情，恍然大悟，“他们是演戏的，是骗我的。”
“可他们这么麻烦干嘛？”燕子疑惑道。
王寻把红姐推给燕子，“你去问她吧。”
红姐眼睛偷瞄着王寻不敢说话，她算是看清楚了，真要是让燕子恼怒起来，这小子肯定会对她下狠手，宁肯让女孩自己猜去，也不能开口。
真实的动机可远比女孩能想到的要邪恶的多，她可不敢实话实说。
“你是想让我放下戒心，然后听你的话，心甘情愿接受事实吗？”燕子想到红姐对她说过的话，心里这样想的，她也是这样问红姐。
红姐表情松下来，点头。
王寻心里嗤笑，这洗脑的第一步就让她轻描淡写的糊弄过去了，也是人才。
对于这套手法，王寻不熟悉，可脑子里的杰森伯恩的记忆对此印象深刻。
先是逐步获取你的信任，接着再一步步瓦解你的现有认知，切断你与外界的联系，最后在你的脑子里慢慢填充他们所想要的思维认知，让你心甘情愿地主动卖命奉献，标准的洗脑流程。
这红姐搞不好就是这流程生产出的成功产品。
“你？你们怎么能这样？”燕子又一次对人性失去了希望，愤怒地拿起办公桌上的笔筒往红姐脑袋上砸。
笔尖乱飞，全打在红姐的脸上，红姐想要躲闪，王寻瞅了她一眼，她不敢动了，任凭燕子拿桌上的东西砸她。
“想好了怎么惩罚了吗？”王寻见燕子发泄完，再次问她。
燕子这一通打砸看似激烈，实际上对红姐没造成多大伤害，王寻也对红姐没什么惩罚的欲望。虽然他知道这女人肯定做了不少龌龊事，可没有事实证据，他懒得管她。
这次他是帮燕子出气的，她想怎么来，她的意见最大。
“嗯，我自己来。”燕子说道。
王寻把装钱的包扛起来，放在门口，他站在那看燕子的手段。
办公室里面有一个小型的衣柜，衣柜的柜门是玻璃的，可以看到里面挂着几件很有情趣的衣服。底下还有皮鞭，钉刺，尾巴之类的小物件。很显然，这些是红姐日常在办公室里的调剂道具。
“你不是逼着给我换衣服吗？我也给你换几套，正好这里有相机，咱们来留个照片纪念一下。”燕子拉开柜子门，手里抓着从柜子里隔板上放着的一次性相机，开心地对红姐笑道。
王寻大饱眼福，他站在门口赖着不出门。借口很简单，他得防止燕子可能出现危险。
红姐虽然年纪不小了，身材可是比燕子火辣多了。她没想到燕子对她竟是如此的惩罚，这对她来讲反倒是意外。
换装嘛，平时她就爱玩，这算什么？
红姐装作难堪的样子，在燕子的指挥下摆好羞耻的姿势，穿上不同的情趣服拍照。
一开始她还装作不自然害羞而又不得不做的可怜样，可拍了几张之后，她来了感觉，竟忘了伪装，大胆诱惑的神态让王寻看的眼睛发直，脑袋直懵。
燕子拍了几张也反应过来，这拍照好像是给红姐的奖励而不是惩罚呀！
“哼，胶卷我就留下了。你要是敢做坏事，我就把它们送到报社，让全港岛的人都看到你的不雅照！”
燕子威胁道，她把相机打开后盖，突然呆住。
这里面竟没有胶卷，那她刚才岂不是白忙活了？她看看红姐那边，见她没注意到自己，赶忙装作取出胶卷放在兜里的样子，把相机砸了回去。
“记得，再做坏事我哥会回来找你的。”
燕子说完，手拉住王寻的衣服。
“走吧，咱们回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