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祸点所在的高速道正处于一片原野中的路段,远远的是绿油油的田野和旱地,高速道两边则是长着荒草杂树的荒地。
现场道路中,罪魁祸首的大卡车翻倒在地,各种轿车,面包车,在经历相互碰撞后无一完好,横七竖八的或横或侧卧的挤在了一起。
三条车道已被全部堵死,地面散着被撞散的汽车零件,以及物品,一角还有一个女性手提包和一只男士鞋,再不远处一辆车正熊熊燃烧着。
入目处,满地惨象,满地狼籍,满目苍痍。
火燃烧的声音,滴滴溚溚的声音中还有微弱的呼救声和无助的哭泣声,声声令人揪心,汽油味,烟味,油漆味等等的味道混合在一起,肆意乱蹿,直钻鼻孔。
现场惨不忍睹,声音惨不忍听。
惨烈!
目光所及,触目惊心,墨泪的心剧烈的乱颤,原本就浑沌不清的头脑更加昏乱,眼前一阵阵的目眩眼花。
肌肉受到刺激,一阵阵的抽蓄,手脚阵阵发抖,双腿却似灌了铅,沉重的挪不开步,又似一团棉花,软绵绵的担不起一丝劲,如果不是大保罗在旁扶着,她连站都站不稳。
这,是她所见过的最为惨烈的一次车祸。
佐恩中的东佐和众人默默的寻找突破点,他们的身后是排成两列的法拉利与兰博基尼、保时捷。
再后方的最右侧是一排长龙,病毒会传染,危机意识也同样会传染,当车连环相碰的爆炸声和碰撞声传出,最前面的车辆紧急靠边,劫后余生的人连滚带爬的跑出车,跑向道边。
前面的车道空空,后面的车也不敢往前,然后也相继停车,最终在距事发点约一公里以内的车辆相继停在最边缘等待。
现在,对行着的另一边高速上也排了一条长龙,许多人纷纷跑出来围观。
太阳余辉还照在天空,大道被夏日的酷热晒了一天,热气蒸蒸腾上,热量袭来,令人汗流浃背。
原本便浑浑昏昏的墨泪,被熏得几欲晕倒。
“小姐,意外之祸,难以避免。”大小保罗生怕她触景生情,引发不良后果,小心的劝说。
意外?
望一眼熊熊燃烧着的火焰,墨泪艰难的闭了闭眼睛,意外之车祸难以避免,但,真的是意外吗?
寒意如水涌至,一颗心都拔凉拔凉的。
“技术人员拍下记录,东佐负责救治,西佐带人搜救。”大保罗有条不乱的指挥着保镖们分工行动。
训练有素的保镖立即散开,技术人员拿着摄影机照机抢拍第一现场,搜救人员迅速奔向现场,每个人边小跑边戴上口罩手套,还有扛着灭火哭去扑火,东佐带着助手提取医药箱,一转眼便换上白色大褂。连大小保罗和佐恩在内共有二十七保镖,留下一个看守车辆,大小保罗带两保镖负责守在墨泪身边,二十二人眨眼投入战场。
“小姐,这场面不宜旁观,您回车上等候消息可好?”大保罗将浑身颤抖的娇小身躯揽在臂弯里,试着往后退。
“不,他们或许有需要我的时候。”浑浑噩噩的墨泪,颤颤的抓住他的手腕,努力的站直身子,艰难而坚决的往前走。
这个时候,身为华国人,没有理由回避,
大小保罗自知无力阻拦,寸步不离的守在左右,以应不时之测。
燃烧着的火焰很快被捕灭,搜救人员很快有了成果,将伤员送往空地,男男女女,老少都有,断腿残臂,满身是血,伤或重或轻,各不相同,大多已晕死,痛苦的呻叫声声不绝。
东佐带着四个助手在伤员间忙碌,签于条件有限,无暇关注轻微伤口,只先着手重伤和必须先一步作出处理的紧急伤者,一个助手抱着掌上电脑,给每个人拍照,记录伤况以及处理结果。
心惊胆颤的墨泪别过眼,颤颤的走向撞成堆的车辆群。
“小姐,这位伤者大腿动脉受伤,我必需给他拔除玻璃残片,需要您帮助稳定他的情绪。”又一位满身血迹的男人送至,东佐最步检查,忽略小伤,直视大问题。
男人右大腿上竖着一块巴常宽的玻璃片,伤口血流如注,如果不及时止血,腿不废掉也会失血而死。
我?
忽然间听到呼喊,满心紧张的墨泪心跳一冲,差点没摔个跟斗,自己不是麻醉剂哪,过去有用吗?
“好!”嘴上应了,腿也无意识的往他那边移。
一个保镖反应机敏,立即跑回车上搬出折叠好的轮椅打开,让她坐着。
墨泪坐到东佐身边,充当“麻醉剂”,以笑容和声音安抚着伤者,惊恐中的伤者,在柔柔的嗓音声中慢慢平静。
东佐则出手出风,在无任何麻醉的情况,来回几刀划开伤口,将玻璃片取出,助手缝合伤口,另一人则给刀具消毒,手术刀全部是纯金纯银打造,安全性很高。
几人配合默契,紧急的处理必须第一时作清理的伤员,被救出的人越来越多,当场死亡的也被移出,地上一下子便躺了二十几人。
“救命啊,救命啊,我要死了我要死了……”在东佐即将要给一个伤到眼睛的人做急处理时,听到一阵杀猪般的嚎叫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