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墨泪带着一群保镖着手救助时,周边吓呆了人和劫后余生的人在缓过气时纷纷靠拢,站在了绿化带和一排豪车前,却愣是没有一个人去帮忙,他们,傻了。
太阳不知在何时沉下西海,暮色中,残败的车辆触目惊心,而一个个高大的西方老外在残车堆中钻进钻出,身影灵巧而机敏,动作干净利索。
水泥铺成的高速道上,一角堆放着与伤亡者一起携带着的随身物品,伤员被安置在一处,已确认当场死亡的遇难者放在另一处。
几位身穿白袿子的医生忙得手脚不得闲,装用手术用具的盘子和手术用械全部是金、银打造,焕发着晶亮的光泽。
伤员对着的地方摆着一张轮椅,上面坐着个素颜美女,细腻的皮肤,精致的五官,完美的身材,清纯高贵的气质,令人见之难忘,她白晰得近乎透明的脸上挂着笑容,目光温和,那笑容温暖美丽,像春天三月里的阳光一样的和煦,像月光一样柔和。
她犹如一缕太阳,照亮了那一角的天空,令恐惧与惊慌无处藏遁,那满是血腥与痛哼的地方竟然变得安宁平静,就连伤痕累累的人面目也由痛苦狞狰变得平和。
她像守护天使一样守护着那一角,轮椅背后的四个男人像尊门神一样守护着她,很和谐,很温暖。
看着她,人群莫明的觉得安心,那颗饱受惊吓的心慢慢平静,人钉在那儿,像傻瓜似的,而当听到那阵杀猪似的嚎叫时,一个个忽然被惊醒,扭头望了过去。
吵。
嚎音入耳,震得脑子又“嗡嗡”乱响,墨泪不由得蹙了蹙秀眉,吼得那么洪亮,哪像可能会死的模样?
医生做手术最恨被打挠,东佐好看的唇线当时紧紧的抿起,把玩着手术刀,不工作了。
伴着嚎声,保镖扶出一个中年大妈,身形略胖,全身上下皆是名牌,每只手各戴三只金戒指,左手是两只玉镯,右手三只金手镯,脖子上戴一串垂着块玉佛的金项链。
暴发户!
大妈就是个暴发户。
她一只手以兰花指的手势捏着自己的一根珍贵的手指,边走边嚎:“我受伤了,我会死的,我有钱,快救我……”
扶着大妈的西佐,无比抑郁,这位夫人手指不过被划了一下,又死不了,为嘛嚎得这么凶?
再也受不了的东佐,侧目一望,眼角斜斜上挑,挑出叽笑:“西佐,你需要重新回炉重造!”
没看那女人好好的?如此时刻,还将时间浪费在一个泼妇似的女人身上,判断力和思维力都被狗吃了么?
无端躺枪,西佐默默的撇过眼,他早就想将人劈晕了,是怕小姐误会自己欺负她的国人才没动手嘛。
“医生医生,我有钱,先给我看伤,我不要感染破伤风,我不想死!”看到白衣服的医生,大妈犹如抓到了救命草,踩着小高跟,“蹬蹬”的跑起来。
她跑得挺快,像头小牛一样冲向医生,看那步伐,百分百可确定一定是个广场舞高手。
我的天!
才回过神的人群个个惊得眼珠子都快掉地了。
“妈……”稍后点的一个被抬出的一位三十左右的男士,不敢致信的瞪大了眼睛,那是他的母亲?!与男士一起被抬出来的还有一位大肚子的孕妇,她眼皮揭了揭,不知是气的,还是原本就撑不住,就那么晕了。
“阿堂,问他要多少钱,让他先给我看病,我要痛死了……”踩着小高跟的大妈头也没回,跑得更快。
人群同情的看了看那个男人,就有那样一个妈,他们只能‘呵呵’了。
这就是中国大妈!
羞愧,从脚底滋生,冲上心房,冲上头脑,墨泪羞得无颜面对自己身边的人,此景此情,让她情何以堪!
“那位太太,你有多少钱?几百亿几千亿,还是你家是开银行印钞票?”东佐身形一高,挺拔的像棵小松树,唇角上翘,声线清晰;“我很明白的告诉你,我不会给你这种人看伤,这会拉低我的智商。还有我想说,您全身上下首饰加起来还不及我家小姐鞋面上的一颗钻石值钱。”
另几位助手深有同感的点头,在他们小姐面前提钱,简直就是自寻羞辱,也不看看小姐发夹和鞋上镶着的是什么,钻石哪,真正的钻石。
人群默默的低头,大妈丢脸丢得不是她自己的,也是所有人的脸面。
被抬放至地的男士,羞惭的闭上眼睛,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他的脸,都被他自己的母亲给丢光了。
大妈一张脸涨得通红,大声咆哮:“你管我家有多少钱?快给我看伤口,否则我让你们走不出临安市!”
咚,胸口被心脏一撞,墨泪痛得身子瑟缩了一下,头,浑噩的头又疼起来了。
周围的人又忍不住望向轮椅上的美女,却看见那素颜美女面上青筋一鼓一鼓的跳动,显示出心情十分愤怒。
天使生气了。
顿时,一颗心心也跟着揪了起来。
“你是他们的小姐?”大妈也终于看到黑头发黑眼睛的贵气少女,立即嚷嚷起来:“啊啊,你竟然容许你的佣人对我大吼大叫,你还算是华国人么?你……”
粗旷的嗓门,像高声喇叭一样响了起来,
这一下,人群的脸都快绿了,男士听到自己母亲的声音,脖子一梗,直挺挺的晕了过去。
士可忍,孰不可忍。
忍无可忍,墨泪几乎是咬着牙挤出一句:“你生来就是丢人的!”
“你敢骂我?你知道我谁吗?你……”大妈像踩到尾巴似的跳了起来,愤怒的喷火,还不等多说,西佐像猎豹出击,“嗖”蹿至,一个手刀将其劈晕,顺手拧到一边丢在地面上。
世界总算安静了。
“小姐-”这边才安宁,几个保镖送出几个不知是死是活的人,小跑到大小保罗身边,一脸纠结的望着轮椅上的少女:“小姐,那边遇到难题,想……想请您,请您去看看。”
心中一凛,墨泪有些浑昏的头脑顿时清醒了一点,扶着轮椅站起来就走:“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