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元漓看到后微微一顿,很快想通。应该是庄铃牵线,vk珠宝和cs杂志合作了。她竟没听到风声。险竹复上回在盛金请人吃饭,花费颇多,可徐繁至今也没个音信,庄铃更是连面也见不到了。要是此番能在珠宝展上遇见庄铃,那她也不用求助徐繁,在那见风使舵的人跟前讨笑脸了。拿起请帖看了一眼,整个人都呆住。烫金面的帖子从手里掉出去,萧元漓瞠目结舌,口中道:“怎么会……怎么可能……”孙缇不知她为何突然这样,出声道:“元漓小姐,这是给您的吗?”萧元漓拧眉不语,以最快的速度将礼盒盖好,正准备系好丝带,可手忙脚乱,半天都没成功。孙缇见状,也便猜到了什么,按理来说她意会即可,但嘴比脑子快,问道:“这是给沉萸小姐的,对吗?”萧元漓面无表情,丝带越系越乱。这时,楼上传来脚步声。萧沉萸的声音响起:“知道了,我这就去取!”萧元漓心坠了坠,不由自主深吸一口气。她甚至来不及想为什么vk会给萧沉萸送请帖,慌乱中将礼盒塞给孙缇,“是姐姐的。”孙缇哦了声,倒没太惊讶。萧沉萸过来时,一眼就发现礼盒被人拆过,目光落在萧元漓身上。萧元漓别过脸不看她。孙缇道:“沉萸小姐,这是您的快件。”萧沉萸拿过来,瞧了眼乱糟糟、折痕错乱的丝带,“妹妹,你就这么管不住自己的手?”萧元漓耳朵烧红,尴尬着不愿开口。这是她在萧沉萸面前最落下风的一次!半响后,她道:“我只是误会了,这是姐姐的,我的还没送来。”萧沉萸笑了笑:“送请帖的人又不傻,同一个地方要跑两次?合理吗?你不会没有吧?”第29章 满意按照池心绾的说法, 珠宝展的请帖理应是会送至她手上。可萧沉萸此话不全无道理,萧元漓眼皮一跳一跳地回了房,心道, 萧沉萸懂什么!不就一张请帖吗, 她稀罕不成?三等客房的桌椅还不如外头大酒店的成色好,阳台的盆栽长的萎靡不振,像见了什么晦气似的, 吊着一口气,半青半黄。萧元漓进屋后,重重踹了下门,粗糙的门板上留了印记,不一会儿, 她又自讨苦吃般地拿湿巾将其擦净。家中这些人都开始怠慢她, 尤其是那个新来的宁娟, 就连每日清扫房间都做不及时!拜高踩低的小人!她憋着那一口气,到处找人打听vk珠宝展的事。汇总各路消息, 总算有了眉目。此次新品早被藏家定了,展宴上只能过个眼瘾。原定是月底, 因几位资产雄厚的藏家还在外头寻宝, 有一个已经进了原始森林,这几日绝来不了。不过庄铃被牧家要去沉浅大学, 时间错不开,vk这边权衡之下, 给藏家们稍了信,调整了展宴时间。庄铃的号召力有目共睹, 那几位藏家立刻更改行程,来了兰宜。寻常人去了宴中, 最多拍拍展品,见见庄铃,再合个影,发到社交平台,左不过是几十万的赞,一时的评论叹羡。可萧元漓想,她目光才不会如此短浅!这次展宴上得有多少笔成交的生意?她若真能和庄铃搭上关系,不仅能拿下和大牌合作的机会,还相当于在沉浅大学立了人脉,进去后自当更高萧沉萸一头。在她的计划中,萧沉萸不过是个初级送分关卡,很早就不将她视为什么强劲的敌手,可近来发生这许多事,让她不得不重回新手村。不禁暗恨萧沉萸坏她好事,又只能扮笑脸去向谭子歆打听。谭子歆从徐繁那里得知vk珠宝展一事,也蹭到一张请帖,听萧元漓言外之意,猜到她并没有收到邀请,倒是一惊。萧元漓绿着脸道:“应该是还没送来,没关系,我就问问。”谭子歆讶然:“要是没有的话,我带你进去?”她一片好心,但听在萧元漓耳中何其讽刺!谭子歆带她?她岂不成了谭子歆的女伴?笑话!从来只有谭子歆巴结她、沾她光的份儿,哪有预备主角低npc一头的道理!她隐下怒气,声音温柔:“不用了,我再等等,还有好几天呢,不着急。”***萧沉萸这些天理了理家事,觉得没什么活儿了,竟开始期待去沉浅大学上课。系统对她佩服地五体投地:“你就不让自己闲一点吗?”这个角色时时刻刻都是过关斩将的状态,家事一料理完,就要去闯外面的副本了,根本管不住。萧沉萸道:“闲着会出事啊。”正说着话,楼下有人喊话。她伸长脖子去瞧,见关娴拿着大喇叭朝窗子说:“萧公主你在里边吗?”萧沉萸走过去,打开窗,以做回应。关娴便道:“你下来,我们逛街去?”萧沉萸一侧的发别在耳后,上半身浸在日色中,劝道:“你先上来。”关娴清楚地听到她的声音,有些疑惑地看了看手里的喇叭,微微挑眉,不着痕迹地挪动几步,将喇叭挂在坛边的树上。“萧元漓住你隔壁,我找你来的,又不找晦气!”萧沉萸往她身后看了眼。关娴顺着她的目光转身,看到立在小道上的萧元漓,周遭花色如此娇艳,也挡不住面如土色的面容。一只鸟儿纵身飞下枝头,飞过二人头顶,向高空去了。大约二十分钟后,心如死灰的关娴终于开口说话:“世上怎么会有这么巧的事啊。”萧沉萸在楼下为她煮了杯咖啡,加了少许椰奶,仍没能让她忘记方才的尴尬。“可能是一种奇妙的法则。很多小说里都会出现这样的巧合,比如摔倒之后的亲吻,下跪之后的暴雨。你和萧元漓之间估计也是类似的状态,下次你要是想见她,就说她坏话,她一定就在你身后,瞬间位移。”萧沉萸安慰道。关娴丝毫没有被安慰到。“邪了门了!”关娴愤愤:“我总算能真切体会到你的痛苦,这姐跟个鬼一样阴魂不散,沾上就躲不开了。”萧沉萸暗道,关娴还是年轻,沾上萧元漓算什么,试试让秦荔缠上?那可是本书女主,按照系统的说法,整个世界的法则都是会倾向女主的。关娴喝完一杯咖啡,赞道:“你要是不去沉浅大学上课,我真的会雇你到我店里当咖啡师,煮的还蛮好喝。”提到这茬,她心里不大乐了:“你怎么没告诉我,要不是我们家楼女士探到消息,我就要一直蒙在鼓里。”萧沉萸道:“我能说我也是接到别人的通知才知道的吗?”关娴面带沉思,上下打量着她:“是哦。楼菡女士说,牧校长自己跟萧姨提起的,这是个好机会啊,把你从前的锐气拿出一两分来,打地萧元漓分不清东南西北。”她想象着那个画面,已经爽快地笑出声。萧沉萸看她片刻,发现关娴没有半分惊讶,仿佛被牧珍邀请去沉浅大学上课没什么大不了。“那我那顿打岂不是白挨了?”关娴摸了摸娇臀,心里遗憾。萧沉萸吓了一跳:“菡姨又打你了?”关娴不甚在意:“这个又字用得好。我那次在盛金给你打电话、就是遇见秦荔那次,楼菡女士说给我买个学上,再争取一下,给我买个伴读名额,或者你当学生,我当伴读,但柴老板给否了,我妈就忍痛割爱,从藏品楼里拿出一个瓷器来,要送给牧校长来着。”萧沉萸一阵心虚:“让菡姨破费了。”关娴摆手道:“没破费。她气我不争气,如果我再优秀点,自己上了沉浅大学,那原先给我走关系的东西就能用在你身上,可惜我比你还不如,这就导致她要花两份心,她生气嘛,就照着我翘臀抽了几下,也不怎么疼。不过也稀奇,礼还没送去,牧校长竟然说她已经邀请你去上课了。”萧沉萸道:“这样啊。”她别过脸喝水,眼帘垂下,挡住眼中的悻然之色。讲到此处,关娴神情一变,忧虑覆面,“更奇怪的是,牧珍校长把先前收的礼,退回来了。相当于白送我一个名额。”萧沉萸幽声道:“可能是良心发现了。”关娴立即寻到共鸣:“我也这么认为,但我妈说我缺心眼儿。”是有点。萧沉萸立即转移话题:“那你进去了打算主攻什么方向?”关娴捧着脸:“我不想学那么多知识,如果能教我当个大明星,我就满足了。”萧沉萸想起她被一众前任送上热搜一事,“瘾还没过完?”关娴真情实意道:“不瞒你说,我小时候就想当个演员,我妈认识的人多,好些导演、大牌演员都来找她借藏品拍戏,我跟在她后面,也见了不少明星,他们的生活作风并不怎么样,搞得我以为当明星不需要有素质,现在好了,一出道就被人爆料,半天不到就退圈。”萧沉萸问:“您这意思是想复出?”关娴听这两个字觉得挺滑稽,但很坚定:“当然!家暴出轨的都能出来,我谈恋爱多点有什么,那每一任都是认真开始认真结束,要真算算,还都是她们甩了我,算不得我的道德瑕疵吧?”萧沉萸从中听出一缕辛酸,竟生出些同情来:“有道理。”关娴道:“其实最重要的是最近有粉丝私信我,我觉得还能拼一把。”她从手机里翻出文件,递了过来。萧沉萸一瞧,一头雾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