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安竹听了这话,毫不犹豫的答应下来。
玄门中人,自当以除妖驱邪为己任,这鬼婴邪门,害人不浅,之前不知道便也罢了,如今知道了,自然要管一管的。
“你的那几个室友,都在云城吗?”裴安竹问着。
要是都在云城,那就好办多了,她今天就可以跑一趟。
“不,她们都是松城人。”李媛媛说道,“我现在就给她们打电话,请你稍等一会儿。”
说完,李媛媛便拿出手机,跟几个室友联系去了。
李国坤把裴安竹请到客厅里,这才有功夫给她泡了茶,请她坐一会儿,他自己则是去女儿卧室,收拾打扫。
约莫过了十多分钟,李媛媛走出来,脸色难看:
“裴大师,她们也都出事了。”
紧接着,李媛媛就讲了一些关于舍友的具体情况——
她们宿舍是四人寝,除了李媛媛之外,还有刘心怡、马佳佳和孟欢三个人。
在松城读大学的四年里,她们四个感情很不错,没有什么勾心斗角、恶意竞争,反倒是因为性情相投,处成了闺蜜。
也正因为如此,所以才能四个人相约出去毕业旅行。
在大象国的时候,除了孟欢之外,其他三个人都在阴庙请了佛牌,现在也是除了孟欢,大家都出事了。
李媛媛给刘心怡和马佳佳打电话,是她们的父母接的。
她打听了一下,发现大家的症状都不相同:
刘心怡昏迷不醒,据说已经昏迷了四天了。
她如今正在医院里接受治疗,可医院查不出什么病因,只知道她体内的生机在飞速流失。
医院方认为,她可能是得了一种目前医学界还没有发现的病。
于是医院方正在和她的父母商量,想要把她转到最高医科院,集国内顶尖的医科力量,对她的病因进行研究解析。
简而言之,就是刘心怡的病治不好了,与其坐等她死亡,不如在临死前贡献自己的一份力量,为医学献身。
至于马佳佳,她的症状是发疯发狂。
一天二十四小时,马佳佳清醒的时间很少,经常失去理智,在家里大喊大叫砸东西,甚至有拿刀伤人的意图。
出于安全考虑,马佳佳的父母只能把她绑起来。
医生的诊断是她得了狂躁症,是精神患者的一种,强烈建议父母把她送到精神病院,接受最专业的治疗。
免得把她留在外面,一旦控制不住,造成血光之灾。
现如今,马佳佳的父母正在犹豫,到底要不要接受医生的建议,如果不送到精神病院,那他们只能把马佳佳绑一辈子。
“鬼婴这件事,既复杂又匪夷所思,电话里三言两语解释不清楚,我就暂时没说。”李媛媛说道,“我只说我想去看看她们。”
到底是相处了四年的朋友,李媛媛对她们的关心不是作假。
裴安竹点点头:
“事不宜迟,既然说好了,那就去松城吧。”
李国坤这时候问道:“裴大师,媛媛就不跟着一起去了吧?她身体还没恢复,不适合舟车劳顿。”
“她得去,她若是不跟着,那两个女孩子的父母未必信我,人命关天,我若是还得花时间跟她们解释证明,怕是来不及。”裴安竹开口,“如果你不放心,可以陪她一起。”
裴安竹的担心不无道理——
和她原本生活的修真大陆不同,这里玄学没落,市面上有真本事的玄门中人屈指可数。
而人们最常见的,都是一些神棍或者骗子。
神棍一类,譬如舒云观的老道士,有师承,但没系统学过,半吊子水准,时灵时不灵,混点小钱。
骗子一类,纯粹包装出来的大师,在网上学了些忽悠人的话术,以胡说八道为手段,割韭菜一样骗取大量钱财。
他们的存在,日复一日的击垮了人们对玄门中人的信任,以至于哪怕碰到有真本事的,别人的第一反应也是骗子。
更何况,现在的道门或者佛门,似乎早已经断了传承。
多数寺庙和道观,都已经成了旅游景区的一道打卡风景线,被资本市场包装成了商品。
里面的和尚也好、道士也罢,多数都是生意人了。
如果没有熟人作保介绍,裴安竹自己去松城,怕是刚上门就要被当成骗子赶出去,到时候耽误了救人,那就不妙了。
李国坤听了这话,哪怕再不舍得女儿劳累,也只能答应下来:
“我就不去了,我相信裴大师,有您在,媛媛想必不会有什么问题,这一路就麻烦您了。”
说话间,李国坤把提前准备好的银行卡递了过来。
里面有二十万,是他之前在车上说的价格。
裴安竹把银行卡推了回去,说道:
“先不急,等把这件事情彻底解决再说。”
定好之后,裴安竹给李媛媛画了个有助于身体恢复的符,让她贴身佩戴,并好好休息一晚。
“我买了明天上午去松城的机票,明早八点,我来这里接你。”裴安竹说完,便带着佛牌离开了。
她回到住的酒店,进了房间,锁好门窗,拉上窗帘,将佛牌和镇鬼符拿了出来。
解了封印,鬼婴从镇鬼符里钻了出来,第一时间就想逃跑。
下一秒,又被裴安竹抓住了脚脖子:
“在我面前就别耍这种心眼儿了,你跑不掉的。”
“过来站好,我有话要问你。”
鬼婴再次被抓住,对裴安竹的实力有了更深一步的了解,它倒是没想着跑了,却想跟她谈条件:
“想问话可以,除非把你的血给我喝两口。”
这女人多管闲事,要不是她出现,它就能在另一个女人身上肆无忌惮地喝血。
不过如果能得到眼前这女人的血,它也不亏。
玄门中人的血肉,对它们这样的鬼怪来说,是绝佳的补品。
裴安竹闻言,嗤笑一声:
“我看你是还没认清现在的处境!跟我谈条件,你配吗?你要是不乐意回答我的话,我现在就杀了你!”
“反正松城还有你的同伴,总有一个识时务的,你说呢?”
话音落下,裴安竹抬起手,开始画灭鬼符,那符箓带着一种令万鬼惧怕的气息,仿佛下一秒,就要把它撕碎。
鬼婴见裴安竹来真的,顿时不敢再有奢望了,立马改口:
“你要问什么我都回答!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裴安竹盯着它良久,说道:
“你黑发黑眸,看长相应该是地地道道的本国人,为何会在大象国被炼成了鬼婴?”
“你还记得把你炼成鬼婴的人是谁吗?你现在的主人又是谁?你被放到这佛牌里,跟着游客来到龙国,除了吸食人的精气血肉,还有什么别的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