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年初一，游锐在机场送设备上天，顺便吧和卢兮说的话又和他们说了一遍。澄清了一波真相，登时又带了一波正能量的节奏。
就在这个时候，飞扬集团向全国向全国科研机构悬赏一千万科研基金，分离新冠病毒菌株，悬赏一亿科研基金开发新冠疫苗，分阶段性成果给予科研基金。出不了门在家闲的蛋疼的网民纷纷惊呼：大手笔！
在全国都在停工歇业的时候，秦唯没得在家休息，在无纺布工厂盯着生产线运作。医疗卫材的消毒解析是硬性要求，没得打着，早一天制作完成就能早一天投入市场，早一天缓解那要命的缺口。这些天她的手机就没停的时候，手机响了顺手就接起来。
“小唯姐……”电话里传来一个带着些许的怯意的声音。
“小希啊，是工厂有什么事？”这些天工厂都是人停机器不停，工人被强制下班了，但秦唯却不敢，一天睡不到四个小时，连声音都带着些疲倦。
“不是工厂，是吴毅。”小希的声音有点紧张，更多的是无措。
“吴毅怎么了？”吴毅是工厂里的员工，因为初生时不会哭被怀疑是哑巴而扔了，也是孤儿院里出来的。但他的智商和肢体器官其实都是正常的，他是先天性的自闭症。
因为他所在的特殊儿童学校负责，他自学了机械工程还考了证书。就承担了口罩工厂里少数的几个技术性岗位之一，是工厂的口罩机调试师。
“吴毅？出什么事了？”吴毅是个很安分一点都不会惹麻烦的性子，实际上他除了工作，恨不得把自己关在房间里，不和人说话，更不会惹事。
“有人要挖角吴毅。”小希的声音很是紧张。
“挖吴毅？”秦唯愣了一下，就那家伙养在深闺人不识的德行，是怎么传出消息让人挖角的？
“是啊……开了很高的价格。”小希结结巴巴的说不清楚话。
“如果真的是好去处，让吴毅去也没问题啊，他愿意走吗？”秦唯一点都不觉得这是个问题。
要真是有好前程，吴毅又不是卖身给秦唯了，挖角就挖角，能飞多远就看他自己了，秦唯高兴还来不及你。不过秦唯觉得就算条件再好也很难成，自闭症的一个特点就是不愿意挪窝，对他来说物质条件不是最重要的事。
“他，他说要问小唯姐。”
嗯？这就是还是有要走的意思？
“来的是什么人？”秦唯被小希带跑偏了，居然忘了工作最重的是条件啊！
“是一个工厂老板，说是要做口罩，让吴毅去调试机器。”小希啊了一声，急急慌慌得回答。
“等我迟一点回来解决吧。”秦唯盯着手头的产量数据，决定午餐的时候过去看看。
“那个老板等不及了，说是马上要答案。”那小希还结结巴巴扯得一堆？
“嗯？我马上回来。”叫的这么着急？秦唯合上手头的资料。
这个时节没有堵车，工业园区离得不远，秦唯用的是口罩工厂的通行证，特地办的，这两天这里来来往往得多了都熟悉了，设卡的保安一看这辆豪车就会放行的。
工厂门口停了一辆阿斯顿马丁，秦唯挑了挑眉。
这车是豪车，两三百万一辆，但是这是跑车。同样是豪车，不同的人选择是不一样的，杨彦那样的总裁坐得一般都是房车，代步的多是suv，跑车往往都是年轻人用的比较多。开跑车来谈工厂的生意，秦唯看的还是少见。
“小唯姐，你来了……”
“杨太太？”惊愕的声音让秦唯抬起眼。就算平时不戴口罩一般的工厂老板都叫不出她的身份，现在带着口罩只露出两个眼睛还能认出她这个身份的，除了学校里的，就真的是层次相当不低的富豪了。不算认识，但也算是熟脸。应该是临安城里一个富商的独生子，二十八九岁，他爸爸做的是实业工厂。但秦唯没记错的话，他做的应该是网站地推。
“小耿总？”秦唯现在很累，没什么心思跟他周旋打太极，“是你要挖吴毅？”
“我没想到这家工厂是你的，杨太太。”小耿总比秦唯吃惊多了。杨彦的夫人，怎么会来做这样的工厂？
“嗯。”秦唯没心思跟他扯这么多，单刀直入，“小耿总也要做口罩吗？”
“现在口罩急缺，我们年三十就订了口罩机子，可厂家给我们发的机子有问题，怎么也开不了，找个口罩机师傅帮着调试一下。”小耿总窘迫。
但是秦唯倒是觉得他们够厉害了，口罩机原本二十来万一台，春节过后还不到十天这都炒到百来万了，就这样还是期货，根本拿不到现货，他十天内机子能到手，不管是人脉还是决断都是厉害的了。
“小耿总，你们做过口罩吗？”秦唯没直接回答，反问道。
“没有……不过我们机子都都到位了，工人都找好了！”小耿总不敢跟秦唯摆谱，连忙解释。
“车间呢？这是做卫生器械，无尘车间是必须的。”秦唯嗯了一声。
“我爸厂子里有一个，现在腾空出来，可以用。”小耿总有问必答。
“原材料呢？你们拿货价多少？”秦唯抬了抬眼。
“现在涨到太厉害，48万的价我们也才拿到手一吨半，先开工，到多少做多少。”小耿总那一句抱怨，秦唯就知道他是真的亲手做亲自跑。
熔喷布是口罩最重要的原材料，并不是纺织品而是用聚丙烯吹出来的，严格来说应该算塑料，也就是所谓的无纺布。原本市场价是两三万一吨，现在最高已经涨到了五十三万，就这样还有价无市。熔喷布是石化工厂的产品，那些机子都又大又笨重一旦开启产出的就不会只有这一种产品，所以复工复产没那么简单复工也没那么顺利，现在市场上熔喷布也是紧缺得很。秦唯问过杨彦，他让专业人员预估过，过了这个高峰熔喷布的价格就算会下跌，也会在二三十万左右一吨。
“小耿总，你去过车间吗？”秦唯反问道。
“嗯？”小耿总愣了一下，可这人并不笨，很快反应过来，“杨太太这是要带我参观一下吗？”
“请。”秦唯让他去消毒换防护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