归湘没睡很久,就被一阵喧闹声吵醒。
“快,快去老夫人房里”
“这好好的,怎么突然就这样了?”
“差个人去叫大夫,城北口最好的那个”
………
外面的嘈杂声不断,但可以判断出好像是祖母出事了,然后就见重猗急急忙忙的跑进来。
“重猗,怎么了?”
“你快去看看,你祖母突然出事了”
“祖母!祖母怎么了?”
“你还是去看看吧!”
归湘刚跌跌跌撞撞地跑到祖母房间,只见房间里已经围了一大群人,凑挤在老夫人的床前,阿嬷正在用力掐着祖母的人中。
“阿嬷,祖母这是怎么了?”
“哎呀,湘儿,你可算来了,老太太刚才一直咳嗽,忽然一下子上不来气,这一下就晕过去了”
“那大夫呢!叫大夫了没?”
“少爷啊,已经差跑的最快的去叫了”
归湘看着祖母发青的双唇,顿时觉得两眼一黑,失了神似的差点就栽下去,还好被重猗一把扶住。
“归湘!你冷静一下,大夫马上就来了,你祖母不会有事”
“祖母不会有事的”
“快!扶少爷先坐下”
又是一阵嘈杂,不管是真情还是假意的此时脸上都带着哀色。归湘在心里一遍遍祈祷,求上天不要收走他慈爱的祖母,这已经是唯一爱他的亲人了。
“大夫来了!快让让!”
“大夫快来看看这是怎么了”
大夫闭着眼诊了好一会儿脉,长长的白眉毛是低了又低,脸色也越来不好。归湘只感觉他的心像掉入了冰底那么凉,过了好半天那老大夫才说
“老夫人……,这是肺病啊”
一说是肺病,凑在床前的几个叔叔不自觉的往后退了退,捂住了鼻子。
站在最外围的三嫂尖着着嗓子哀嚎:“我苦命的老夫人啊!怎么好端端的就得了病呢?”说着就是一副要哭晕的架势。
旁人杂七杂的扶住她
“唉,没办法,老人家了”
归湘一把拽住医生的袖子就问:“有多严重!能治吗?”
那老大夫瞄了一眼那退后的几个人,沉思片刻才幽幽说道:“恐怕,是撑不过今天了”
某人的脸上拂过一丝暗喜,不过也没人发现。
“大夫,真的就一点办法也没有了吗?”归湘快要哭出来了。
老中医又是沉思片刻,才挥挥手,对众人说:“还请让我与少爷单独说说,好歹交代一下”
众人以为老中医只是交代一下最后的后事,毕竟染得肺病的处理还是要谨慎的,便也由他去了。
归湘踉踉跄跄的跟着老中医来到了偏房,重猗也推门走了进来,老中医只是看着重猗打量。
可没想到重猗脸色忽然一沉,压低了声音说到:“老夫人的病没那么简单吧,这里没外人,大夫还请直说”
大夫点点头,叹了一口气说
“不错,这肺病是人为的,用的是百创草,俗称慢性烂肺药”
“什么!”归湘不可置信,是谁要去害他的祖母!
“那,大夫,我祖母还有救吗?”
“老夫人曾对我有恩,我自当竭力救她,这毒并不难解,只是老夫人病入骨髓已深,最后如何也只凭造化了,我现在就去配药”
重猗朝那老先生拱了拱手,道了声“劳先生费心”,就将大夫送了出去。他现在最担心的是归湘。
归湘跌坐在地上,感觉又是一阵晕眩,只是没再晕倒,朝那老先生拱了拱手,走到重猗身边。抚了抚袖口,忽然拿起了桌上的水果刀。
“归湘!你要干什么!冷静一下”
“你没看到吗,他们害了我的母亲,还要害死我的祖母!”
“可你这样解决不了问题!”
“我管他什么问题!他们根本就是王蛋,我祖母都要没了!”
“归湘!这不是解决问题的办法”
重猗眼看拦不住他,只好在他手上施了法,刀瞬间掉落。
“归湘,听话!”
泪水一下子滑落,这是又一次,他无能为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