纤细的手指不可避免的滑过男人的背,她手劲本就小,有意放轻力道后,更是小猫挠痒般,轻轻柔柔的。
裴元彻感觉她不是在搓背,分明是在撩拨他,考验他的定力,偏生身后的人浑然不觉,还很贴心的询问,“会不会重了?若是弄疼了你,你跟我说,我轻点。”
她靠的近,清绵的呼吸仿若香风直直钻进耳里,他理智尚在,身体却不受控制的致敬。
“力道尚可。”他哑声道,手臂却不自觉收紧。
顾沅那头认认真真的擦完他的后背,自认为做的很不错,于是很是负责的说道,“你转过来,我再给你擦擦前头。”
裴元彻薄唇绷得紧紧的,没立刻转身,还是顾沅又催了一句,他才转过来。
刚才背对着,顾沅倒没觉得有什么,这会子他转了过来,面对面的,她也有点不大自在了。
抿了抿唇,她默念着非礼勿视,抬手去擦洗。
相比于后背,裴元彻的胸前并没多少烧伤,大多是从前留下的刀疤,是以顾沅也少了几分小心翼翼,手上稍微重了些。
从那宽厚的肩膀往下擦,一点一点,池中水汽氤氲,但凑得近了,还是能看清水下的情况
顾沅擦拭的动作顿住。
裴元彻有所察觉,眸光暗下,抬手扣住她的手腕,“沅沅。”
顾沅忙抬起眼,视线落在他脸上,装的若无其事,语气放的自然,“嗯?”
裴元彻道,“澡巾给朕,朕自己来便是。”
顾沅啊了一声,“是我弄疼你伤口了么?”
“不是。”他嗓音磁沉,尾音仿若带着钩子,“再擦下去,朕会忍不住。”
他说的这般直白,再想到刚才水下看着的,顾沅只觉得浑身都烧了起来,心也跳的很快,咚咚咚的跳得耳膜作响。
裴元彻拿过她手中的帕子,转过身去,自己擦洗起来。
池边的人似是站了起来,他想她应当是到旁边坐下了。
其实她能做到这一步,主动替他擦身,他就足够欣慰,放在从前,这都是他在梦里才敢想的。
就在裴元彻摈弃脑中的旖旎想法,尽量冷静时,身后忽的传来一道水声。
一圈圈水波缓缓推来,须臾,一道绵软细腻从背后贴近他。
刚才为冷静所作的努力,刹那间全部白费,甚至比最初还要亢奋。
两条柔软的手臂环抱着男人劲瘦的腰身,顾沅将脸贴着他的背,真切的感受到他背上斑驳不平的疤痕,也不知是泡的浑身发热,还是其他的缘故,他的身子烫的惊人。
还不等她说话,男人忽的转过身来,一把将她拽到他跟前。
他低着头,黑眸微眯,嗓音沙哑的厉害,“你知不知道你这是在做什么?”
“我……”顾沅白皙的脸颊染上红霞,用力的咬了咬唇,想说些什么又觉得说不出口,她这时觉得自己的嘴笨得很。
犹豫片刻,她鼓起勇气,踮起脚尖,朝他凑去
可他的个子实在太高,她尽量往上踮了,却还是够不上他的唇。
心头有一瞬间挫败,随后又像是跟自己较劲似的,她眸光闪动,深吸一口气,绯红的唇印上了男人的喉结。
她也不知该怎样取悦男人,动作有些笨拙,吮吸着,又伸出小舌,轻轻舔了下。
男人背脊僵硬,浑身都绷紧了。
大掌用力的扣住水下她那盈盈不堪一折的细腰,他俯下身,灼热的呼吸拂过她的脸颊,紧咬着牙,带着强行克制的狠劲,像是最后的警告,“你确定?”
顾沅乌黑的眸子像是被水汽沾染,雾蒙蒙的,纤浓的睫毛微颤,双臂主动环住他的脖子,声音轻软,“忍不住的话,就别忍了。”
话音刚落,就像是被放出铁笼的兽,男人扣紧她的腰,将她往前压去。
他咬着她的耳垂,呼吸又急又重,“是你说的。”
第132章
池砖上雕刻着精致繁复的莲纹,水波荡漾间,顾沅像是被钉在了池边,娇嫩白皙的背上也留下几道莲花的印子。
她原本还担心裴元彻伤势刚好不久,应当小心一些,省的碰到身上的伤口疼。
可没多久,她就意识到,她根本不需要担心他,反倒更该担心她自己。
挽发的珍珠簪子不知何时被拔了,一头乌黑的发如瀑般散开,清澈的水面上,两人的发丝纠缠着,涟漪阵阵。有两缕垂下,缠在顾沅纤细雪白的颈间,将那小巧的锁骨衬托的愈发精致……
她浑身发软,大脑空白,眼角余光只看到水波激荡着,一遍又一遍,无休止般。
“慢些。”
娇糯的嗓音带着微喘,轻轻哼着,沾了蜜糖般,惹得人心尖一阵酥麻。
便是裴元彻看不见眼前的旖旎风光,光听这娇哼声,也足以叫人血脉喷张。
人处于黑暗中,其他感官便变得愈发敏感,修长的手指探索着,如在黑夜中探险的旅人,穿过连绵的山丘,行至平坦的腹地,再滑入沟壑,热忱又疯狂的感受着当下所拥有的美好。
从池中被捞出时,顾沅整个人红得像只煮熟的虾。
光洁的脚尖蜷着,她的双臂紧紧搂着男人的脖子,眸中泛着水光。
“你小心点,地滑,慢点走。”
她叮嘱着,嗓音慵懒又透着撩人的妩媚。
裴元彻俊浓的眉眼间透着餍足之色,眼尾弧度微微上扬,俯身咬了下她的嘴角,“那你指引朕走。”
顾沅刚说了声“好”,男人忽然松开她。
“裴元彻!”顾沅一惊,双腿本就发软,险些没站稳,好在男人及时托住了她的腰,这才没摔倒。
他与她面对面,宽厚的手掌托着她的腰,稍稍用力,往上托着,“缠着朕的腰。”
顾沅愣了愣,对上他深邃又漆黑的眸,突然明白过来,耳尖唰的一下红了,羞怯怯的咬着唇,“我…我不会!”
“那朕教你。”
顾沅生的娇小,他手臂稍用力,就将她抱起,大手抓着她的脚踝,像是个极耐心的老师教导着不开窍的学生。
宛若缠着树木的藤蔓,顾沅生怕掉下来,手臂紧搂着男人的脖,小脸又红又白,小声埋怨,“就不能好好走路么。”
裴元彻感受到她的紧张,哼笑一声,“怕什么,朕托着你。”
又吻了下她的锁骨,诱哄道,“屏风后有张榻,我们去那边,免得得你说池里的砖膈着不舒服。”
顾沅惊了,嗓音都发颤,“还来?”
裴元彻喉结滚了滚,“自然。”
方才在池里才两回而已。
殿外,宫人们看着越发深暗的天色,面面相觑。
秋霜迟疑着去问李贵,“娘娘进去也有快两个时辰了吧?怎么还没出来?”
李贵抱着拂尘,一副明了的模样,淡定道,“陛下重伤初愈,肯定与娘娘如胶似漆,难舍难分的,咱候着便是。”
秋霜愣了一下才明白过来,脸有些红,“陛下伤才好,不是该节制些?”
李贵跟在皇帝身边这么些年,最是了解皇帝对皇后的那份执着与痴迷,感慨道,“在其他事上,陛下都能保持理智,唯独对皇后娘娘,陛下总是情难自禁的。”
秋霜闻言,想了想,也点了点头,“的确如此。”
素了快两年的男人就像是饿了许久的狼,不知节制,一遍遍索取着。
最后还是顾沅咬破了唇瓣,低泣着求饶,裴元彻才放过她。
她累得彻底没了力气,连一根手指都抬不起来,半阖着眼睛,一滩水般躺在长榻上。
裴元彻搂着她,又极尽温柔的上下吻了她一遍,才唤人进来,收拾残局。
长榻上一片凌乱,锦绣衣裳散了一地,还有倾倒的水盆、酒杯、果碟,空气中除了好闻的龙涎香,还有淡淡的、遮掩不住的欢好过的气息。
秋霜伺候着顾沅起身,见着自己娘娘身上遍布的粉色痕迹,足以猜到方才殿内是何等的激烈。只是陛下也忒不会怜香惜玉,娘娘腰上都留下了好几道手指印,都泛着青色。
穿戴好后,裴元彻搂着顾沅回了寝殿。
已是夜半,月明星稀,寂静空旷的宫闱里只听得几声夏虫鸣叫。
顾沅真是累到了,脑袋一沾上枕头,便昏昏沉沉睡了过去。
听着她轻缓均匀的呼吸声,裴元彻面部线条都柔和几分,将她绵软的身子捞入怀中,却听得她梦呓般,娇娇的呢喃着,“别,不要了……”
看来今夜真是要得狠了。
他黑眸微眯,粗粝的手指摩挲着她娇嫩的脸颊。
他一沾上她,就上了瘾,她越是求饶哭泣,他便越发出狠狠掠夺的想法,想要将她揉碎在怀中,让她每一寸都沾满他的气息,打上他的印记。
两相欢喜的敦伦,真是叫人食髓知味,再难割舍。
手掌抚上她性感的腰窝时,她身子下意识轻颤了两下。
裴元彻动作停住,也不再乱碰,只轻拍了拍她的背,沉声道,“睡吧。”
反正她已经接受了他,他们来日方长。
……
翌日清晨,明媚的阳光透过疏密有致的雕花木窗,斜斜的照进屋内。
顾沅醒来时,浑身像是被碾过般,酸疼无力,尤其是腿心处,一下地,双腿都发软。
还是秋霜眼疾手快搀住她,“娘娘当心。”
顾沅稳了稳身子,站定后,扫了眼殿内,面露疑惑,开口问道,“陛下呢?”
秋霜道,“陛下一早上朝去了,还特地嘱咐奴才们,说是不要惊扰您,让您多睡会儿。”
顾沅微诧,眼眸微微睁大,“上朝?”
自裴元彻苏醒过来,除了最开始几天他状态虚弱,未曾理政,之后都是隔着屏风,召集内阁重臣来紫宸宫议政。
今日可是凤仪宫起火以来,他第一次上朝。
最初的惊讶散去,顾沅柳眉微蹙,开始担忧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