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诚这天杀的灭了惜儿一家,我自小与惜儿一起长大,我当然要为她报仇!!更何况,他还把惜儿逼到绝境之地。”
“姑娘,你可知惜儿如今在哪?”
原来……是媋惜的发小,他在丁诚身边当差,知道丁诚杀了媋家,就是为了她复仇,才抱着同归于尽的想法,对其动手。
阮眠佩服他的勇气,从荷包里拿出两锭银子。
“你去把丁诚的尸体挂城墙上示众,揭发他的罪行,让那些被他坑害过的百姓好好看看。”
“再找一些可靠的义士,从这地窖里拿走被丁诚克扣的救济粮,发给城里的百姓,这些物资到底能撑一些日子,天气若是一直如此,京都会派赈灾粮来的。”
阮眠指着那个地窖的方向,刚刚在搜刮物资的时候,她已经从空间里搬了足够的粮食,以及一些褥子等物资放在地窖里了。
“若你做完这些事,你可来城外的驿站找我,运气好的话,你兴许可以和媋姑娘见面。”
说完这些她便起身,男子连忙磕了一个响头:“不知姑娘如何称呼。”
可无奈阮眠已经快步离开了。
她专挑人少,安静的地方走,不多时,从一个偏门离开。
殊不知,此刻的丁家府邸,已经完全乱成了一锅粥,可以说惊动了全城的百姓。
阮眠一路上看到越来越多的人往府邸那边赶,似乎是要去看热闹。
而街边的一些铺子也开得越来越多了。
趁此机会,不如再去补充一点物资。
但现在能买到的东西也少,吃的用的基本都没了,只有一些零碎的工具,比如针线什么的,她还特意找到一个铜器作坊。
掌柜的正要去前方看热闹,被阮眠一把拦下来。
“掌柜的,看热闹不如赚银两。”
掌柜的不以为然:“就这点银两赚不赚都无所谓,主要还是想去看看丁诚那王八蛋被扒皮是什么样子!”
他笑呵呵地谢绝光顾,直到阮眠将一块金子塞到他手里。
他双眼大亮,就这还看什么热闹!
热闹哪有金子重要?
他连忙把阮眠这个大款请进了铺子,甚至都把当家宝贝的铜器都拿出来了。
“不知道姑娘想买什么,你随便挑!!”
但阮眠对这些精雕细琢的铜器并不感兴趣,反倒都瞄准了那些锅啊,碟啊,盆啊,尤其是掌柜的闲来无事,做的一些小铜炉。
就是冬天用来取暖的小玩意罢了。
“这些有多少给我拿多少。”
这都是用尾部材料做成的,也卖不好,堆积了不少在仓库呢!
没想到这贵人偏偏看中了他那些库存,掌柜的立刻麻溜地把存货全部给她搬过来。
整整四个大木箱子,里面的小铜炉恐怕有上千个。
而且他还给了阮眠一个良心价。
随后她又挑选了一些铺子里最精美的一些铜器,多余的钱呢,她又瞄准了掌柜的拉货的那辆马车。
两人一拍即合,连车带货,全部给她。
多余的货,她都收到了空间里,只拿出了一部分放在马车上,往驿站赶去。
路过城门时,发现前头已经被挤得水泄不通了。
即便在这么冷的天气里,全城的百姓还是都跑出来看热闹。
城墙上挂着丁诚那恶人的尸体,城门下被他坑害过的百姓,心中出了一口大气!
捡起地上的石子,雪球,树枝一个劲地往他尸体上砸。
每砸一下就发泄心里积怨已久的怒气!
还有的更是冲他泼粪。
阮眠盯着前方,正要放下帘子的时候,旁边忽然冲出一个女子。
“阮姑娘!”
阮眠定睛一看,竟然是媋惜。
她背着一个大背篓,红着眼睛爬上了她的马车。
阮眠将她请进来,她连忙将背篓里的那些东西全部交给她。
“阮姑娘,我答应给你的油膏,还有一些我家里的米面,和我几件厚实的衣裳。”
“你还要一路北上,路途艰辛,多备一点东西总是不错的。只怪我能力有限,你的恩情我无以为报,只能给你这么多了。”
这还少吗?恐怕是把她大半个身家都搬来了!
连油膏都是好几盒子,还有一些腊鱼腊肉,咸菜都有。
这大背篓里,塞得满满当当!
阮眠拍了拍她的肩膀:“家人都安置好了吗?”
媋惜轻抿嘴唇,点了点头:“都已经安置好了,如今看到丁诚这副德性,我也死而无憾了。”
“瞎说什么,你未来还长着呢,恶人得到惩戒,又不是意味着你的人生到头了。”
“对了,我遇到一个男子,是丁诚身边的一个护卫,其实丁诚被杀,就是他的功劳,是我亲眼看到的,他说他是和你从小一起长大的人。”
“是浩宇吗?!他现在怎么样了?”
看媋惜眼底如此担忧的神色,阮眠直觉这两人关系怕不是那么简单。
“你喜欢他?”
或许是她问得太直白,媋惜连忙低下头:“我只是很担心他。”
见此,阮眠索性调转马车:“既然你担心他,不如我带你去见他好了。”
此刻他应该就在那地窖里运粮,正好她也过去看看有没有需要自己帮助的。
以他的胆识,应该没多少问题。
她看得出来,媋惜很紧张,但又带着雀跃。
就像要见到自己喜欢的人。
若能看到一桩美好感情,也还不错。
然而,阮眠似乎想错了。
等他们到达那之后,男子果然在那。
哪怕是拖着满身伤的身体,他还是尽职尽责地和那几个义士把救济粮运出去发放。
“浩宇!”
媋惜喊了他一声,急忙从马车上跑下来。
男子震惊地大步走来,可两人隔着一步便停下来,彼此含泪地打量着对方。
千言万语关心的话,在此刻都汇聚成了无声的目光。
直到贝浩宇将那个香囊拿出来,亲自交给她。
“惜儿,你没事就好,伯父伯母他们……如今在天之灵,也能安息了。往后你要好好过日子,而我,也是时候走了。”
媋惜噙着眼泪,哽咽到说不出话来。
只将那个香囊亲手系在他的腰间,不顾他的阻拦,憋着一口气说。“我知道你还有家仇未报,也知道你志气未达,我不想成为你的羁绊和累赘。你放心,我会好好活着,你……也要保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