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香囊,就当做礼物,若你支撑不下去了,看见它就能想起我们曾说过的话,希望那些话,可以给你勇气。”
她努力扯出一个笑容,在贝浩宇的怔愣下,快速拥抱了他,不等他有反应,媋惜马上转身走回了马车。
阮眠看到这一幕,与自己所想的结果截然不同。
遂不免多问了一句:“你们……就这样分开吗?”
“姑娘有所不知,浩宇还身负血海深仇,他又是那么有担当的人,若不能让他了却家族心愿,即便平淡但康健一生,他心里也过不去的。”
“我不希望他不开心,更不希望他日日活在自责中。”
“阮姑娘,你说在这个世界上,人与人之间,是不是都有分离的一天?”
看到她眼底故作镇定的猩红,阮眠虽然不知道贝浩宇到底背负着怎样的血海深仇,但还是想了一下原书剧情。
记起一个人物来。
于是下了马车,与贝浩宇说道。
“公子,你见你身手不错,方才惜儿又和我说你背负着血海深仇,以及还有自我志气未圆满。”
“我想如果你需要的话,倒是可以去投奔西边军营里一个叫韦彦君的将军。他勇猛骁战,你跟着他,定能立下军功。”
有了地位,名声,以及日益增长的身手,想必往后做什么事都容易些了。
而那韦彦君,在原书中可是打退燕王势力的大英雄。
贝浩宇连忙谢过阮眠,还想多问什么,阮眠已经回到了马车上。
在媋惜与他依依惜别中,慢慢离开了这里。
在路上媋惜告诉她:“姑娘,浩宇的父亲其实是被降职过的一名大将军,他从小就立志要和他父亲一样。”
“但前些年,随着他父亲去世,他才知道,他们一家是被朝中一名权贵诬陷,才沦落至此。他父亲的死也不是意外,而是和那权贵息息相关。”
“这几年,他一直在照顾他祖父,去年祖父过世,他便等待一个征兵的机会。我真心希望他能如愿。”她抹了抹眼泪:“他能为我去杀了丁诚,还保住了一条命,我已经很感激了,我不能再拖累他了。”
阮眠倒也明白她的心,原书中,她与贝浩宇估计也是分开了。
所以她才被利用,培养成了杀手。
正想着,媋惜忽然看向她,低声道:“姑娘,我能和你一起去武恒吗?”
“那可是穷凶恶极的边关之城,寒风刺骨,物资匮乏,还要走上千里路,你难道不怕吗?”
只见她态度坚定,目光如炬:“我不怕。”
阮眠想了一下,又继续问:“你在这里待着不好吗?”若能安稳过日子,也挺不错。
可媋惜却摇头:“我家人都没了,浩宇哥也该去施展他的抱负,而我……我不瞒姑娘,我在辉城已经没了名声,这里也不是我的落脚之处。”
“虽说天下之大,可我却不知何去何从。幸得姑娘相救,我就只想和姑娘一起,哪怕是吃苦,路上也有个伴。”
更何况她觉得这位阮姑娘,并不是一般的人。
要不然那贪官丁诚,怎能说死就死?
虽然姑娘说是浩宇哥动的手,但她也知道,其中一定少不了阮姑娘的手笔。
她还亲眼看到阮眠杀了土匪。
见她如此坚定,阮眠也就顺势应下了:“既然你自己都不怕吃苦,那就跟着好了。往后靠着你勤劳的双手,总能过日子。”
她倒是担心放任她离开,或许还会重蹈原书的剧情。
还不如自己带在身边,而且这个媋惜也是个人才,没准能帮到自己呢?
于是她便让媋惜与自己一同回了驿站。
然而他们刚到驿站门口,便听到里面传来妇人怒吼的声音。
而那几名官差似是看戏一般,揣着双手站在门口嗑瓜子。
看得那叫一个入神。
他们见到阮眠又带着一车的物资前来,当即凑过头,伸长脖子往马车里头张望。
“阮娘子倒是回来得准时,这次可有什么收获?”
阮眠早就把他们贪婪的嘴脸看穿,笑盈盈地拿出一些吃的,还有几件精致的铜器赠予他们。
“天灾将至,能补充的物资也不多,就到处讨了点面食,还去看了个热闹。”
“这里天天有热闹看,应该比那镇上的热闹还要好看些。”
郭勇示意她看去,下一刻,只见一个老婆子被刘氏从屋里头狠狠推出来!
刘氏的声音一如既往地尖厉,哦不,应该说比以前还要尖厉不少。
如今怕是丢脸丢多了,面子脸皮什么的早就被抛之脑外。
以前原主在齐府守寡的时候,她为了心安理得地用原主嫁妆,都是端着老夫人的架子,带着好婆母的假面对原主。
在外人面前更是自诩高门大户出来的女儿,即便低嫁齐府,那也是不缺贵女范儿。
如今索性是无所谓了。
只见她似个刁蛮泼辣的老妇,双手叉腰,牙尖嘴利:“我看你是两眼昏花了,才看到我女儿混入那些女子队伍。”
“我女儿和阮眠一样都是外出采买物资,凭什么她出去你们不说,偏生逮着我女儿胡言乱语!”
被她推出来的婆子是伯府老夫人的贴身嬷嬷。
桂嬷嬷也是个不好惹的角,一骨碌从地上爬起来,指着她鼻子就骂。
“你生的那女儿就一下流胚子!她一心存着什么心思是难道大家还不知道吗?我今早可是亲眼看到她混进那女子的队伍里,我看就是想自己送上知府大人的门好逃跑吧!”
“嘿你个蠢妇,看我不好好收拾你!”
刘氏气急败坏,捋起袖子就要和她打起来,然而铁青着一张脸的齐南峰出面,冷冷瞧了那贺嬷嬷一眼。
“你怎么没亲眼看到阮眠也混入了那队伍?早上我还和她遇见了呢!非要逮着我妹妹说?莫不是你们见他们阮府有好处,所以才厚此薄彼!”
闻言,刘氏睁大双眼,赶紧火上浇油:“南峰你说什么?那阮眠真混进队伍里,把自己送去给知府大人了吗?”
本是看戏的阮眠,无端又被卷入进去。
她也是够累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