芳月从未犯下任何过错,然而古枫村的村民们却执意要将她投入猪笼之中。浸猪笼,这本是用于惩戒那些行为不端之妇人的残酷刑罚,为何竟会降临到无辜的芳月身上?她所失去的,不过是双亲的庇佑;她所遭受的,却是无尽的痛苦与不公。芳月的命运,不该是这般凄凉与悲惨。
芳月被定罪那日,天公似乎亦为之动容,倾盆大雨如泣如诉,仿佛在抗议这不公的命运。村民们抬着她,前往山后的湖泊,却不知为何行进得异常艰难,好似陷入了无尽的迷途。最终,他们未能将芳月投入猪笼,但这并未消减他们的恶意。相反,他们将她生生钉入了棺木之中,弃置于后山那荒废已久的窑洞内,任由风雨侵袭,孤独与绝望成为了她唯一的伴侣。
当芳月被囚禁于那阴冷的窑洞之时,夜幕之下,村民们仍能偶尔听见她那凄婉的悲泣声,如同幽灵般在寂静的村庄中回荡。芳月被困于棺木之内,竟奇迹般地存活了十日之久,最终才在绝望与黑暗中悄然逝去。
本该如豆蔻般绽放的十三四岁少女,本当享有无尽的美好与纯真。然而命运弄人,在债主无情上门讨债并将她的母亲逼至绝境之后,这一切美好都随之破灭。少女的母亲在绝望中陨落,而她自己也在这般悲惨与折磨交织的命运下,被迫痛苦的死在了窑洞中。
当幻象即将消散之际,段扶桑分明看见了一抹青衣立于棺木之畔。那人缓缓揭开了芳月的棺盖,只见芳月僵硬地从棺内坐起,双眸中燃烧着浓浓的怨毒之火。还未等段扶桑细辨真伪,眼前景象便已破碎瓦解。此时,她才惊觉额上早已布满了冷汗,甚至连衣襟都被汗水浸透,紧贴在身上。
段扶桑自幼便是腾蛇一手抚养成人的,无人能比他更懂得她的每一个细微之处。她那与逝者沟通的独特能力,腾蛇自然是了然于胸。然而此刻,望着段扶桑额间沁出的细密汗珠,即便见惯了风雨的腾蛇,心中也不免生出了几分隐忧。
腾蛇:” 小桑儿,你还好吗?看到什么了怎么一直在打摆子?”
段扶桑:” 不用去李元家了,李元已经死了他的家也早被村民们洗劫一空,现在除了一个破破烂烂的木房子以外什么都没有”
段扶桑:” 古枫村内也确实出现了旱魃,就是芳月!”
腾蛇:” 芳月?!”
腾蛇的心中掀起了惊涛骇浪,他虽曾猜测古枫村内的异状或许与旱魃有关,却未曾料到那旱魃竟会是芳月。细思之下,若非事态严重,帝君又怎会特命他们下凡处置?此中缘由,愈发显得扑朔迷离。
段扶桑郑重地点了点头,随后将幻境中的所见所闻毫无保留地讲述了出来,每一个细节都力求精准。随着叙述的深入,她的语气不禁越发凝重,双拳也渐渐紧握。尽管知晓世间此类悲剧屡见不鲜,但当亲身经历那般场景时,她的心仍不由得被深深刺痛。那一刻,她无比感慨自身力量之渺小,竟无法为那些受难者提供丝毫帮助。
段扶桑:” 哦,对了,在幻境消失的前一刻,我看到一个穿着青色衣服的人,不知道是男是女,她站在芳月的棺材旁,然后我就看到芳月从棺材里坐了起来,我有理由怀疑,芳月尸变肯定跟那个人有关”
腾蛇听后也是严肃着皱着眉点了点头。
段扶桑心头已然明了,这旱魃并非她梦中那般英俊潇洒的男子,而是芳月无疑。忆起早年间所阅书中记载:僵尸之成,缘于亡者临终之际一口怨气未散。芳月离世之时,想必亦是如此,一口浊气萦绕不去。再加之那身着青袍的神秘人从中作梗,在短短时日里化为旱魃,虽匪夷所思,却也并非全无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