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5章 枉死城中逢凶险 泰山殿内悟新招

就在白玉堂丁月华展昭三人被押到腰斩台,上面的明晃晃的铡刀就要落下来的时候,丁月华掏出宝镜,反手将宝剑放在背后,只见宝镜被黑布侵袭,原来光环缭绕的温润变成了漆黑透骨的凶煞,面对斩人无数的铡刀,释放出一股带着嘶吼的冲天煞气,将三口铡刀全都吸收了进去。

丁月华感觉浑身血脉乱窜,心神不宁,好像有一股凶神恶煞之气在自己体内乱窜,搅得自己元神都不得安宁。展昭和白玉堂这时候已经站起来了,眼看着丁月华表情不对,气色就像是走火入魔了,二人赶紧过来抢救她。

展昭用火舞玉激出温暖的火光,助丁月华平息气血。白玉堂用玄冰玉照射月华镜,引出其中的戾气,丁月华在二人的照料下,感觉有一股恶气从丹田涌上胸口,再上到嘴角,要喷涌而出,赶紧掉转宝镜,只见从宝镜中射出去三口黑漆漆的铡刀,直向远方,不知道最终去了哪里。铡刀离开月华镜之后,丁月华的气色也恢复了正常,宝镜也变回了原来的颜色。

丁月华躺在展昭的怀里喘着粗气,展昭赶紧帮她调理。“丁姑娘,以后千万不要再冒险,你刚才这样做太危险了,搞不好会走火入魔的。”展昭知道,以丁月华的修为能用宝镜吸收法术已经到极限了,但是这一次她竟然同时吸收了三口煞气冲天的铡刀,要不是有陆判官给的黑布助力,恐怕她现在都要被煞气缠身,血脉尽断了。

白玉堂也过来说道:“都怪我,没有注意陷阱,没有提醒你们。义妹,你现在感觉怎么样?”

丁月华看他们二人都为自己担心,也很感动:“我没事,咱们快走吧,赶路要紧。”

“你先多休息一会。”展昭还是不放心,又继续用温润的火舞玉替丁月华调理气血,一直等到她恢复原样了这才让白玉堂继续问路。

白玉堂亮出铜钱,这一次又是一条看不清的黑影在前面引路,三人跟着黑影,来到了下一个关口。只见眼前全是人影,三人害怕有危险,赶紧拿出武器,准备迎敌。但是那些人影根本没有上来进攻,只是站在原地,呆立不动,三人这才壮着胆子上前来查看。

“咦?怎么这里到处都是稻草人?”丁月华看着眼前全是类似稻草人一样的东西,心中疑惑:“这地府里难道还种地么?还会有鸟雀来偷吃庄稼么?这些稻草人可真像真人啊!”丁月华看着身边的一个稻草人,仔细的打量着。

“这些就是人皮,义妹,离这些东西远一点!”白玉堂在前面引路。他也看到了稻草人,他知道这地府里不可能有庄稼,更不可能有偷吃庄稼的鸟雀,所以就握紧鱼肠剑凑近了仔细观看稻草人。只见这些稻草人皮肤紧致,和真人的皮肤一模一样,心中疑惑,这是用什么做的?直到拿着鱼肠剑刮开一个稻草人的脸部,接下来裹在稻草外面的皮肤仔细观看,这才发现原来这些都是人皮。“恐怕这些都是剥下人皮之后在里面揎进去稻草填充而成的。”白玉堂说道。

“不仅如此,还是整张人皮一起剥下来的。”在后面的展昭也仔细检查了稻草人,然后说道。

丁月华听了他们二人的话马上就把触碰稻草人的手拿开了,心里不住的恶心反胃。就在这时候只见这些稻草人都变活了,一个个拿着剥皮刀,向三人冲了过来。三人赶紧挥舞宝剑迎战。

这些剥皮揎草的稻草人虽然数量很多,但是战斗力完全不行,在三人的黑剑攻击之下,很快就被打散了。白玉堂都懒得追击它们,直接亮出来铜钱,这些稻草人都过来引路,一个个都使劲的摆出来笑脸,把那张离开了肉身的皮扯得狰狞奇怪。

三人离开了稻草人群,走着走着,就感觉身边多了很多飘忽不定的东西。只见那些东西似乎有身体,但是却又是半透明的。似乎能看见,但是转眼之间又不见了踪影。似乎在说话,但是入耳的全是鬼嚎之声。“这是什么?”丁月华拔出宝剑,严阵以待。

“这些是冤魂,这里是枉死城,这些是生活在枉死城里的冤魂。”三人身边突然出现了一个熟悉的声音,回头看去,原来是卞城王来了。

三人看到了卞城王,都吓了一跳,心想之前的那些冥君都没有离开大殿前来追我们,莫非这顶盔掼甲的卞城王是个例外?他这一身戎装打扮,莫非是要亲自来抓我们?急忙都拔出武器,亮出法宝,做好战斗准备。

卞城王看他们三人对自己兵戎相向,知道他们是误会了,赶紧说道:“本王不是来抓你们的,你们放心。”

虽然卞城王这么说,但是三人还是不敢放松警惕,只听卞城王继续说道:“本王刚才说了,本王不能轻易离开大殿,原因就在于此,因为这枉死城就在本王的大殿之中。这里是地藏王菩萨为受无妄之灾而死的鬼魂所创造而于地狱创造的地方,不是寿终正寝,而是由于自杀、灾害、战乱、意外、谋杀、被害等,含冤而死身亡的都被称之为枉死,这些人的鬼魂在阴间的所居之处就在这里。你们之所以会来到这里,是因为你们虽然没有犯本王所处罚的罪行。但是这里有无数的鬼魂的因为你们而死的,所以他们发现你们来了,就强烈要求本王送你们前来与他们报仇。只因你们都犯了天条,所以本王不得不依法办事,答应它们的要求,现在,是你们之间自己的事情了。”说完,卞城王就消失不见了。

三人听了这话还在感觉奇怪,这枉死城里怎么会有人去状告我们,没想到卞城王消失之后,身边立刻阴风阵阵,无数的鬼魂大喊着冲了过来。只听有的说道“展昭,还我命来!”,有的说“白玉堂,我死的好惨!”,还有的奔着丁月华前去“丁月华,你速速与我偿命!”如此种种,不一而足,三人身边顿时围满了冲天的鬼气。

“你们刚才还说卞城王手下留情呢!看看,这就是他给我们留的情!”丁月华还在耿耿于怀。面对这些鬼魂,也不管它们究竟是不是真冤枉,赶紧激出宝剑的煞气,只见列国名剑的剑身上顿时出现了一股冲天的黑气,一下子就冲散了鬼魂。丁月华挥舞宝剑,与鬼魂战在一处。

白玉堂一开始还想亮出铜钱问路,但是看那些阴风中的声音,知道那些都是和自己不共戴天的仇人,恐怕一枚铜钱是无法买通它们的。而且就算它们看到了铜钱,恐怕也会先要自己的命,再来抢夺铜钱,所以也手持鱼肠剑,激出三尺黑气,向鬼魂挥舞。

展昭一开始听卞城王说的,对于这些鬼魂还是心生怜悯,以为这些只不过是枉死之人,既然生前已经受过无妄之灾了,死后自己就没必要再对它们下手了。可是看这些鬼魂满怀恶意的冲过来,就知道对于这些厉鬼的仁慈其实就是对自己的残忍,所以为了赶紧离开这里去找包大人,展昭也催动剑气,将巨阙剑染成了黑色,对着鬼魂发起进攻。

这些鬼魂本来都已经死了,面对三人的凡间武器根本毫不在意,谁还能死两遍呢?但是被那煞气附着的列国神兵砍刺到以后,却感觉灵魂都开始疼痛。一时之间,既有厉鬼的嘶喊,也有鬼魂的哀鸣,还有三人挥舞的剑气,枉死城里哀嚎不断。

展昭眼见虽然黑剑的煞气能够伤到厉鬼,但是却无法将它们消灭,而且自己这些年杀生太多,当初在塘湾口袋山就一次杀了几百人,恐怕这些人都在这里等候自己多时了,是不会轻易放过自己的。心想不能在这里耽误时间耗费真气。想到这里,他用左手的火舞玉贴住右手上缠着的黑布,将玉气激到黑剑上,只见原本已经煞气冲天的黑剑上面,显示出一只浑身闪耀着暗黑色火焰的巨鸟。只见大鸟挥舞着黑色的翅膀,向着空中的厉鬼飞去,转眼之间就有几个厉鬼被黑鸟冲得魂飞魄散。

白玉堂见到此景心中大喜,也讲玄冰玉贴住右手黑布,用鱼肠剑激出黑色猛虎。只见这黑色猛虎比之前的白虎更加暴虐,浑身煞气,眼冒凶光,对着半空中的厉鬼就扑了过去,转眼间就将几个厉鬼撕咬得魂飞魄散。

众鬼魂这才知道害怕,在黑鸟和黑虎的攻击之下,四散奔逃,三人的身边立刻就恢复了宁静,只有那些看热闹的虚无缥缈的半透明鬼魂还在一边游荡。

三人喘了一口气,白玉堂亮出铜钱,那些无所事事的鬼魂赶紧迎了过来,透过那张模糊不清的脸都能看出它们喜笑颜开的模样。三人在这些鬼魂的带领下离开了枉死城,又一次回到了空无一物的地府路上。三人赶紧盘膝打坐,运气恢复血脉。

“但愿下一殿的冥君不会这么手下留情。”丁月华说道。

“下一殿是第几殿了?”白玉堂问道。

“该第七殿了,终于快走完了。”展昭说道。

三人感觉气血平复了,站起身来,在白玉堂铜钱引路之下,来到了第七座大殿。只见殿门上高挂着一处牌匾,上面写着“泰山王”三个大字。三人互相看了一眼,没有说话,迈步走进大殿。

只见大殿正中桌案后面坐着一人,此人长得扁鼻凹脸,头戴方冠,双手怀中持笏,正是泰山王董和。泰山王见到有人进入大殿,高声喊道:“来人速速通报名姓,待本王审理完毕,好入轮回!”

展昭赶紧上前说道:“启禀泰山王,我等是阳间活人,只因为阎罗王七月十五来到阴间审案,审案之后被妖人做法困在了阴阳路上不能返回阳间,所以我等甘冒天条前来地府寻找阎罗王,还请泰山王明鉴。”

泰山王这才仔细的看着下面的三人:“你等既然为活人,又知天条,应该明白阴阳两界,各有律法,虽然你们说阎罗王被妖人困在了阴阳路上,但是本王还是要治你们擅闯地府的罪过。嗯?”泰山王翻了翻眼前的手册,“你等三人在阳间曾经下过他人的墓穴,导致其尸骨现天,虽然不是本王该管的在阳世取骸合药离人至戚,但是也算同时触犯了阴阳两界的律法了。来人啊!将他们拿下!”说着,一甩袍袖,只见大殿之内阴风阵阵,待阴风散去,三人定睛观看,眼前全是一片血色。

“这些血是怎么回事?”丁月华眼见着眼前从大殿变成了血池,而这些血污竟然还会自己流动,似乎在找机会向三人扑过来。

“管它是什么,我们先炸了再说!”白玉堂说着,就激出玉气,向着血池一顿狂轰滥炸。等玉气散去,发现对于血池竟然没有任何损害,不禁哑然。

血池里的血水被攻击之后,凝聚成了一股血绳,直奔白玉堂的嘴巴飞来,白玉堂赶紧闪身躲过,抽出鱼肠剑和血绳展开了搏斗。丁月华想要拿出月华镜来吸收血绳,但是又怕引发宝镜的煞气,正在左右为难之时,展昭阻止了丁月华的举动,说了一句:“丁姑娘不要轻易使用月华镜,看展某的。”

说完展昭就走上前来,把火舞玉贴住右手上的黑布,慢慢的将玉气变得黑暗。然后使用暗玉照射血绳,那血绳被暗玉吸引,不再攻击白玉堂,而是来到了展昭身边,围绕暗玉似乎在翩翩起舞。

“南侠,你使得是什么法术,怎么让这血魔变得如此听话?”白玉堂正准备迎战血绳,没想到它自己突然跑开了,而且还围着展昭跳起舞来,实在是百思不解。

“是啊,展大哥,你使得什么法术,怎么能让这地府妖气如此听话?”丁月华也好奇的上来问道。

“刚才我就一直在观察这黑布散发出来的戾气,我感觉那些鬼魂们对于这种戾气似乎很享受。之前沈前辈给白兄铜钱的时候也说过,白兄身上戾气太重,是鬼们最喜欢的,所以我就想试试能不能用这戾气来同化血气,没想到竟然成功了。白兄,你快快问问它我们接下来该怎么走。”展昭说道。

白玉堂赶紧对着血绳亮出铜钱,刚才还视白玉堂为对手的血绳也变得乖巧起来,指引着三人来到了下一关口。三人走过了一处山岭,只觉得此处狂风大作,以为这里又会是飞沙走石之地,没想到那风却只往人的胸口吹,似乎要把人的心肺吹出来。三人赶紧捂紧了胸口,但是却挡不住这邪风从四面八方找空隙钻进胸口。

“用这个黑布护住胸口试试!”丁月华手里还有一些陆判官给的黑布,此时她拿了出来交给了其他二人。三人拿着黑布绕着前胸和后背缠了一圈,就感觉好多了,那风再也挂不进来了。白玉堂趁此机会赶紧亮出铜钱问路,得到了一股微风带路,三人这才继续前进。

走着走着前边又出现了一个火坑,只见这座大坑,一望无际,火焰炙热,接天连地。三人正在准备迎战从火坑里出来的火魔,没想到脚下却突然出现了一些拿着骨笛的小鬼。这些鬼卒拿着骨笛照着三人的小腿和腿弯就敲打过来,三人光注意眼前的火坑了,根本没想到会从背后冒出来一群鬼卒,还专门敲击三人的腿部。转眼之间三人就趴倒在地,还好三人为了防备火魔的进攻,都运用真气护体,所以没有被大火烧焦,仅仅是燎到了头发。

三人迅速站了起来,眼看着身后的鬼卒又拿着骨笛冲了上来,赶紧拔出武器上前迎战鬼卒。这一战也没有什么悬念,三人凭借煞气冲天的宝剑很快就把鬼卒打散了,本来白玉堂还想扔几个鬼卒到火坑里看看会是什么景象,被展昭拦住了,只好作罢。然后亮出了铜钱,只见这些鬼卒看到铜钱之后纷纷把手中的骨笛扔进了火坑。也不知道那些骨笛是由什么制作而成的,在这熊熊大火之中竟然没有被烧毁,而是搭成了一座桥,三人沿着骨笛桥走过了火坑,来到了下一个关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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