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说展昭白玉堂丁月华三人离开了棘网重重,又有蝗虫噬咬的地方,不知觉间又走到了一处石谷里面。白玉堂看到眼前变成了石壁就知道不好,展昭回头发现来路消失了,赶紧抬头看上面,只见一支巨大的石杵正迅速的向下砸来,赶紧提醒大家小心。
白玉堂也抬头看到了头上的石杵,赶紧激起玄冰玉,利用玉气作为盾牌挡住石杵的进攻。石杵撞击到玉气上发出咣咣的响声,然后又升起来继续捶击。
“这里好像是个大碓!”丁月华趁机仔细观察四周说道,“我们现在就在石臼里面,上面的石杵是要把我们捣成肉酱啊!”
三人一路上已经经过了好几次天上掉东西的小地狱,但是都没有这一次凶险。之前的碎石小地狱,虽然也很危险,但是毕竟还能找到空隙跳出去打落鬼卒,可是如今的石杵和石臼严丝合缝,石杵下来的时候周边一点空隙都没有。而且石杵非常巨大表面也是极其光滑,根本无法抱住,随之出去。三人只能靠玉气抵挡石杵,暂时得以幸免于难。
“不知道这黑剑之气能不能打碎这石杵。”白玉堂说着就要尝试。
展昭赶紧拦住他:“白兄不可,如果冒然打碎石杵,掉落下来的巨石也会砸中我们的!”白玉堂这才作罢。
“我试试宝镜里面有什么。”丁月华边说边拿出来月华宝镜。
展昭突然想起来什么:“丁姑娘,不要用陆判官给的布条碰宝镜。”展昭知道那些布条能激发戾气,但是月华镜是蓬莱仙宝,不知道这两者接触之后会不会产生什么问题。
但是他阻拦晚了,丁月华已经用缠满黑布条的手拿出了月华镜,只见宝镜没有任何变化,展昭这才放心。但是丁月华拿出宝镜刚准备运气,就觉得镜面变黑了,刚才还是金光闪闪的宝剑瞬间变成了散发黑气的邪镜,一束黑光过后,头顶的巨大石杵也踪迹不见。
“啊!”眼睁睁看着月华镜从金变黑的丁月华吓得说不出来话,赶紧把宝镜收了起来。一旁目睹全程的展昭赶紧说道:“丁姑娘,下次千万小心,不要再用手拿宝镜了!”
身边的白玉堂没有看到这个过程,只是觉得身边黑光一闪,头顶的石杵就消失了,赶紧问是怎么回事,丁月华把事情的经过告诉了他。白玉堂听完也低头不语。展昭看此情景赶紧说道:“看来我和白兄的宝玉没有变色是因为我们左手没有缠黑布的缘故。现在既然头上的石杵已经消失了,白兄快些问路吧,我们赶紧出去。丁姑娘也要收好宝剑,不到万不得已千万不要再拿出来了。”
白玉堂赶紧亮出铜钱问路,只见眼前的石壁上出现了一条道路,道路曲曲折折,三人沿着道路走出了石臼。刚从洞口走到开阔地带,领路的白玉堂就觉得自己被一群鬼卒用绳索套上。而这些绳索并不是要捆绑他的,而是套在身上之后,旁边有另一群鬼卒在拖拽绳索。随着鬼卒的拖拽,白玉堂感觉浑身的皮肤都快被拽开了。“啊!”白玉堂痛苦的喊道。
走在他身后的丁月华由于跟他保持着距离,眼睁睁看着他被套住了,赶紧抽出湛卢宝剑,一纵身跳了出来,旁边的鬼卒本来准备套她,结果扑了一个空。最后面的展昭一看走的是这种绵延小路,就知道路的尽头出口肯定会有埋伏,提前已经拔出宝剑做好了战斗准备。虽然眼前被丁月华挡着看不清白玉堂发生了什么情况,但是见丁月华急匆匆拔出宝剑飞身跳了出去就知道不好,于是自己也纵身跳出了洞口。
二人出来之后,那些扑空的鬼卒不甘心失败,继续拿着绳索要上来套住二人。二人激起黑色的剑气,与众鬼卒战斗,不一会就打散了鬼卒救出来白玉堂。白玉堂站起来之后,还是心里不服,拔出鱼肠剑激出三尺黑剑就要冲过去跟鬼卒继续打斗,被展昭和丁月华拦住。二人劝了白玉堂半天,他这才收回宝剑,亮出铜钱问路,刚才被打的鼻青脸肿的鬼卒又一个个满脸堆笑的过来争先恐后的给三人带路。
这次白玉堂在前面带路的时候手里面就一直握着握着鱼肠剑,心说再有什么危险看我一剑先把你们给解决了!但是这一想法在到达下一个关口之后又变成了一场空,因为这一次出现的却是满天飘舞的火焰,那些火焰察觉到有人过来,纷纷飞舞起来,冲着三人的喉咙攻击过来。三人赶紧激出黑剑抵挡。丁月华本来想拿出月华镜吸收火焰,又害怕再把宝镜变黑,只能作罢。
“义妹,你把左手的布条扯开,用月华镜吸收火焰试试。”面对满天的火球,白玉堂也感觉抵抗吃力。
“不行啊五哥,我绑的太紧了,一时半会无法拿掉布条。”丁月华说道。
“让我试试!”展昭边打边想自己的宝玉就是火系的,不知道面对这些地府妖火能不能有什么作用。于是右手继续挥舞黑剑阻挡火球的攻击,左手亮出来火舞玉,释放玉气。只见天空中出现了两道火光,一道是火舞玉发出来的清澈明亮的火焰,而另一道则是地府火球聚集在一起发出的满是鬼魅飘忽的火光。两道火光纠缠在一起,似乎在进行激烈的缠斗。
白玉堂说了一声:“看我助你一臂之力!”然后也释放了一道玉气,只见一股洁白的寒冰之气扑向了两道火光,那妖邪之火面对两道正气凛然的光芒很快就败下阵来,刚才还飞舞横行的火球都变得黯淡无光。白玉堂趁机亮出铜钱,那些火球纷纷散开,让出来一条道路供三人前进。
三人沿着火球之间的道路继续前进,走着走着就觉得脚下变得火热,有炙烤的感觉,好像自己被架在了火堆上烘烤一样,转眼间就浑身被汗水湿透。“莫非这卞城王掌管的是火焰地狱?怎么到处都是大火!”丁月华说道。
“无妨,看我的!”说着,白玉堂向地面激出玄冰玉,这真是万年寒冰对上地狱业火,一个能冻透一切,另一个能烧毁一切,两大天生死敌在大地深处进行了拼死的争斗。三人只觉得脚下的大地也在不停的颤抖。
“白兄,试试能不能问出路来!”展昭喊道,他害怕突然之间大地崩裂那就麻烦了。
白玉堂也被这来自大地的轰鸣吓了一跳没想到这冰与火的较量会如此激烈,赶紧亮出铜钱问路,只见地面上出现了一条浅浅的沟痕,三人赶紧沿着沟痕离开了这场千古之战。
“也不知道那些业火和坚冰谁赢了。”虽然已经感受不到大地的轰鸣了,丁月华还是不住回头张望,想看看刚才的战场结果。
“反正我们也没有回头路可以走,看不到就看不到吧。”白玉堂在前面说道!“只是希望下一关不要有什么危险了。”刚说完这句话,白玉堂就觉得自己被当头喷洒了什么东西,而且是臭气熏天的东西,仔细一看,原来全是粪污,而眼前有一群鬼卒在拿着粪桶,不断的嬉笑。
丁月华和展昭也没好到哪去,他们二人走着走着就被不知道从哪里冒出来的鬼卒当头浇了一桶粪污。三人这一次真的是气恼了,心想你们这些小鬼,就会背地里使绊子,而且使的还都是污秽之物,本来三人这一路就够遭罪的了,再被当头浇了这么一堆东西,连一向好脾气总是信奉小不忍则乱大谋的展昭这一次也憋不住火气了。三人抽出武器,激起漆黑的剑气就冲向鬼卒。那些鬼卒还在嬉皮笑脸的拿着粪桶向三人喷扬粪污,哪想到眼前的三人非但没有像以往的鬼魂那样躲躲闪闪,反而拿着煞气冲天的武器冲了过来,吓得它们赶紧丢掉粪桶,落荒而逃。
三人追打了半天,终于算是把这口恶气出完了,白玉堂这才亮出铜钱,刚才还在四散逃命的鬼卒赶紧簇拥过来,喜笑颜开的给三人带路。三人离开了污浊之地,眼前又出现了一群牛马。只见这些牛都在不停的用蹄子刨着地面,那些马,都在不住的嘶吼,一看就是受惊的牛马。
三人知道面对惊牛惊马可不是闹着玩的,那些大牲口冲起来连城墙都能被撞倒,三个活人根本无力阻挡它们。而且眼前漫山遍野都是牛马,想躲都找不到地方。举剑迎战也不是好办法,牛马群一走一过就能把三人踩成肉酱。而那些牛马见到三人出现,不约而同的冲了过来。牛群是低着头,亮出了锋利的犄角。马群是昂着头,仰天长啸,用铁蹄飞奔。三人无处躲闪,只能举剑准备硬生生的迎接冲击。
丁月华心急,她知道这些牛马冲过来三人是万难挡得住的,就算有玉气护身最多也只能保证身体不受伤,但是被冲撞却是挡不住的。心里着急,就掏出来月华镜,心想如果我不用黑布条去碰宝镜,而是用手腕接触会怎么样?想到这里,她用手腕端好宝镜对着牛马,也不知道该用什么心法,只是胡乱的想无论是什么,只要出来一样东西能保我们平安就好。
就见那些牛马催蹄奋勇的跑过来的时候,从天上突然落下一只巨型的石杵,直接落到牛马群中间,将牛马群砸出来一个大窟窿,被砸中的牛马全都变成了肉酱,一时之间,血肉模糊。两边的牛马感觉到了形势不对,都急忙向四周分散。三人这才解了危难。展昭看着丁月华拿镜子的姿势,称赞道:“丁姑娘真是机智过人!”
丁月华得了展昭的夸奖,脸一下子就红了,心中暗自得意,嘴上却还是要谦虚:“哪里,展大哥过奖了。”
白玉堂没有心情看他们两个人在这里卿卿我我,赶紧亮出铜钱,那些牛马看到铜钱之后也失去了暴躁的脾气,而是变得温顺起来,驯服的带着三人走到了下一关口。
到了新的地方,三人就感觉空中好像有一种声音,仔细听来,那声音比鬼声更刺耳,听了之后已经不仅仅是毛骨悚然了,而是元神都要出窍了。三人用手使劲按住耳朵,但是那声音似乎能通过毛孔进入人的大脑,刺激泥丸宫,搅得人心神不宁,灵魂似乎都要脱窍而出。
展昭想喊二人,但是感觉自己已经发不出来声音了,就算是用意念也无法说话了。丁月华也发现了,心里着急,又用绑着黑布条的手握紧宝镜,想试试能不能将这声音吸进去,可惜就算宝镜变黑,也不见周围的声音有什么变化。
白玉堂看着他们二人都没有办法,自己想到了一个注意,只见他来到展昭的身边,拉起他的左手,示意展昭向天空释放玉气。展昭不解其意,但是还是照做了。白玉堂看火舞玉气发射出去,自己也亮出玄冰玉,向着天空中的火光发射了一道寒气,只听两股玉气在空中碰撞,发出来轰隆的声音,震耳欲聋。但是三人在这一瞬间却听不到那尖锐的鬼声了,暂时恢复了一下心神。白玉堂趁机亮出铜钱问路,只见眼前又出现了一道依稀的黑影,赶紧拉着展昭和丁月华,跟在黑影后面,走出了飞窍小地狱。
哪知道刚走出来灵魂要出窍的地方,又来到了一个脑袋要出窍的地方。只见耳边的鬼声消失之后,眼前却是漫天的鬼头刀,在天空不断的挥舞。只见那些大刀,刀身都明晃晃,刀气都冷森森,感觉到有人出现之后,鬼头刀并没有一拥而上,而是仍然在原地不断挥舞。
三人想要前进,但是眼前却全是刀光刀影,根本是前进无门。白玉堂没用别人叮嘱,自己先亮出来铜钱问路,可惜毫无答复,看起来必须要先胜过这些鬼头刀才能继续前进。丁月华掏出黑镜,但是没有办法吸进大刀,她突然想到之前吸过飞剑,于是掉转宝镜,将飞剑释放了出来。只听空中传来叮叮当当的声音。飞剑对砍刀,正是棋逢对手将遇良才,双方奋力对抗,战事焦灼,不分胜负。
这时候白玉堂又亮出铜钱问路,这一次有了回应,只见天上的砍刀虽然还在与飞剑战斗,但是却似乎自觉的让出来一条道路。三人赶紧沿着狭小的通道离开了这一处让人头脑脱壳的地方。
“真是可惜了那些飞剑,本来还打算接下来遇到强敌时候用呢。”丁月华边走边说。
“幸亏丁姑娘那些飞剑,否则我们还真是出不来那座砍头大阵。”后面的展昭说道。
在最前面领路的白玉堂听他们说着,也想插句话,但是刚想说话,却感觉脚下不对劲,还没等提醒后面的二人,就感觉自己脚底下不知道被什么绊倒,扑通一声趴到地上。紧接着就感觉脑瓜顶上落下来一个不知道什么东西,直奔自己的腰眼。
后面走着的丁月华和展昭也没有好到哪去,二人正说着话呢,也感觉脚下不对。不知道什么时候脚下突然多了一道绊索,二人也被绊倒在地。三人趴在地上之后,天上的机关就下来了,原来三人趴下的地方是三座腰斩台,而天空中一把明亮晃眼的铡刀正在极速落下,准备将三人斩为两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