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夜深,晏亲王到。

沈辰羽在阮秋离开后翻了个白眼。

“叛主的东西!”

她如今身边没人伺候,老夫人拨给她的那几个丫鬟她也不敢让其近身伺候,思索着还是得把青柳巷那边儿的一个婆子跟两个丫鬟找机会送进来。

再想今日沈时绥做的那些事儿实在是太过于诡异,她本来还想等等再出手,现在看样子也是不能再耽误了。

至于沈时绥把掌家中馈给交了出来这事儿,沈辰羽自然是乐见其成!

那贱人根本不配当什么当家夫人,若是这中馈能到自己手里就再好不过了。

但她到底是有自知之明的,知道眼下这种事儿是不可能提及的。

还要日后找机会。

而鹤春堂这边,老夫人回了之后,越想越是感觉不对劲儿。

“沈氏到底是什么意思?莫不是真想要拿捏我?”

曹嬷嬷闻言垂眸思索了一番后,这才小心翼翼的开口问道:“老夫人,夫人会不会真的撂挑子不干了?”

“不可能!”

几乎是第一时间,老夫人便否决了!

她哪儿有那么大的能耐?

“沈氏这些年在我的面前都跟个狗似的尽心竭力,说她撂挑子不干我可不信!”

老夫人之所以这么自信,那自然是因为她是自认为了解沈时绥,一个奉行着把孝道刻进骨子里的女人,又怎么敢对做出这等不孝之事?

若是她真敢,那老夫人也必然不会饶了她!

但曹嬷嬷却总感觉,有些事情怕是已经超出了她们所设想的范围。

可因为老夫人的性格容不得旁人反驳,曹嬷嬷心里虽然对此表示了不同观点,但却也老实的没敢多说。

老夫人又是想了诸多,可却仍旧是想不通这一切到底是怎么回事儿,心里烦躁的情况下,便也懒得再去多想,摆手让曹嬷嬷出去,她则躺在软榻上休息。

在老夫人的眼里,沈时绥永远都是她的一条狗,所以这条狗是绝对不可能会背叛自己。

沈时绥也清楚的明白老夫人心中是如何想的,而她自然是不会再让她们如愿。

就这样,锦绣阁闭门谢客,旁人问便说夫人身体不适不见客。

而事实上沈时绥每日赏花喝茶品点心,日子过的好不热闹。

夜,沈时绥洗漱完后心血来潮要调香,正聚精会神之时,突然听见了门外有声响传来。

她手中银勺一顿,随即拧眉看向窗外。

下一刻在她震惊的目光中,窗户一点点被推开,在她震惊的要鸣叫之时,床边人影被烛火照得清晰。

“嘘。”

来人手指轻抵唇瓣,一双如同星辰大海般的双眸更是熠熠生辉。

晏亲王!

沈时绥在瞧见来人时更是震惊,但却仍旧是听话的捂住了自己的嘴巴!

季晏礼见此挑眉,随即便露出了一抹深深的笑意。

他随后翻身进了内室。

沈时绥手中的银勺啪嗒一声掉在地上。

“夫人,怎么了?”

门口处,云锦出声。

“没事!”沈时绥急忙出声,略有些紧张的看了一眼外面后继续道:“云锦你带着人下去吧,让我一个人安静制香。”

“是。”

没一会儿门口传来了声响,云锦带着人离开。

可即便如此,沈时绥却仍旧是不敢动弹。

季晏礼见她这幅呆萌又有点怕的那副模样,一时间倒是让人不由得好笑。

如同自家一般,季晏礼坐了下来,甚至还给自己倒了一杯茶。

这一份自洽,倒是让沈时绥莫名的消除了一些害怕,甚至在这会儿嘴角也是没忍住的勾起了笑容。

季晏礼自然是瞧见了,当下挑眉。

“永安侯夫人似乎不怕本王。”

沈时绥闻言顿了顿,半晌后这才不由得蹙眉,道:“臣妇自然是怕的,但……瞧见王爷这般自在的模样,臣妇的惶恐自然也是被安抚了。”

说完后,沈时绥还微笑。

主打一个真诚。

而这样的一番话在男人听完后,倒是也不由得呵的一声笑了。

“那永安侯夫人还真是一个心大之人啊。”说完后他放下茶杯,眼神之中的笑意一点点淡去,反而是又成了世人眼中那个冰冷无情的晏亲王。

“永安侯夫人,本殿今日就教你,不要随便相信任何人!”

话音落下,原本还坐在那儿的人影瞬移到了她的面前,快的连残影都未曾拉出来,下一刻沈时绥的脖颈便被人一把扼住!

沈时绥震惊的瞪大了双眼!

“晏——”

男人却在这时,薄唇轻靠在她的耳边,呵的一声轻笑,继续开口。

“怎么样?永安侯夫人,还敢再轻易相信其他人么?”

沈时绥是真的被这位的癫狂给吓到了!

最重要的,是你根本就搞不懂这男人的脑子里想的是什么!

他似乎说的,做的一切,从来都是随心所欲!

上一世她记得自己与这位晏亲王并没有什么太大的交际,但他却是李铭晟与太子的死对头!

奈何她上一世死在了太子登基的前一夜,至于那位晏亲王……似乎听闻败北逃了。

她对这位到底是有着警惕与害怕,但那一日的镇国寺与他是李铭晟的死对头这两件事,便足以让沈时绥对这位不再抱有敬而远之的心态!

更何况她与母亲要彻底铲除那群豺狼虎豹,那么身后若无依靠,必然会坚信异常。

思及此,沈时绥轻笑了一声。

而她的笑声在这寂静的深夜,在此时这剑拔弩张的时刻却显得格外不同。

便是季晏礼闻言也不过是挑眉,看向她的双眸更是充满了兴致。

“你不怕?”

季晏礼问。

沈时绥坦诚的点头。

“自是怕的,但……臣妇……民女相信晏亲王不会动手。”

她自称的变化,被季晏礼敏锐的捕捉到。

男人精致的眉眼中闪过了一丝满意的笑,倒是淡定的收了手。

等再次坐下后,他看向沈时绥的目光却也平添了几分柔和。

“既然如此,那……沈姑娘便细细讲来。”

二人谁都未曾在称呼上过多停留,似乎有些事儿彼此知晓便已然足够。

高手交锋,素来讲究一个点到即止,他们彼此心中清楚与明白,自然不需要再去言明浪费时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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