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诗婷见状,脸上闪过抹轻视。
他是大院子弟又如何,脱离家族的子弟,跟普通人有什么区别?
甚至因为大院子弟们的手段狠辣,致使他腿脚不利索,生活更为凄惨。
就这样半残废的人,不过有一副好皮囊,会读点书,有什么资格瞧不上原来的孟诗婷呢?
说白了,这个人就是穷困潦倒,仍旧可笑地端着架子,还为了所谓的责任,将自己的婚姻葬送在这个黑胖子身上。
好好的马路不走,非要走坑洼的泥土路,谁知道他是不是念书念傻了,学习上的高人,生活中的傻子!
齐安雁对人的情绪格外敏感,微微勾唇,眸子转动下,兴致勃勃地探头看黎天纵翻腾行李。
“天纵哥哥,你都给我买啥好吃的了?”
黎天纵笑着将吃食挨个拿出来:“肉烧饼,这可是淄市名吃,饼皮外面香脆里面劲道,五花肉的馅特别咸香。”
齐安雁嗯嗯着,凑上前嗅了下,“确实好香啊,这里都看到肉粒了!”
黎天纵又继续扒拉:“这茶叶蛋是我妈用好茶叶熬煮的,已经入味了,挺不错的,家里人都爱吃。”
齐安雁笑着连连点头,“茶叶蛋个个都好大啊,纹路也均匀好看,瞧着就好吃。”
黎天纵低笑下,发现这小姑娘一旦不排斥人了,嘴里的话句句裹着蜜,格外会夸人。
“还有我从食堂买的八宝粽子,这是黑米的,这是豆沙的……”
齐安雁捧场道:“我爱吃粽子,什么样的都爱吃!”
对面的孟诗婷听得口水泛滥啊。她也爱吃,也什么都爱吃。
虽然在末日的时候,她因为医符师的身份被人追捧着,可是末日条件有限,她只是不饿肚子而已,可还真没吃多好。
即便她重生两年了,对吃的执着都刻入骨子里了,经不住饿,更受不住馋……
这会儿她下巴不能随便动弹,说话都不能,怎么可能嚼烧饼?
她紧闭着眼睛,缓慢地呼吸,尽量不去看不去闻。
奈何齐安雁的话,一句句往她耳朵里钻,那生动形象的,让她脑海里都鲜活地呈现出来了,欺人太甚!
等黎天纵将一张桌子都给摆满了,齐安雁赶紧去洗手。
回来后,她一样样地细嚼慢咽,还时不时夸赞黎天纵的用心,买的吃食都是她喜欢的。
黎天纵被她可个劲夸得耳朵通红不已,哭笑不得地闷声跟着大口吃饭。
齐安雁一顿饭硬生生吃了一个小时,而对面的孟诗婷只能一口口生吞压碎蛋黄的小米粥。
虽然她是喝小米粥,但是她不能咀嚼,那小米粥是没有灵魂的!
人活一张嘴,吃不好,孟诗婷的心情格外不好。
吃过饭后,正好车行驶到一个大站,能停靠二十多分钟呢。
齐安雁跟黎天纵说了声,便下去溜达会儿。
硬座车厢那边仍旧热闹,其实二十分钟时间很充裕,但是大家伙觉得脚一刻不踩在车上,心里就踏实不下来。
还有些人喜欢热闹,别人挤,他也可个劲挤。
齐安雁看了两眼,便将注意力转移到车站上的流动小推车。
什么麻花、糖果、果脯、肉干、饮料、啤酒、花生、瓜子等等,品种也不算少,都是比较受大家伙喜欢的,她买了两三样,这才溜达回来。
孟诗婷以为齐安雁吃完饭,这软刀子磨心肉的刑罚告一段落,哪想着她刚闭眼,对面开始咔咔嗑瓜子、嚓嚓嚼麻花、沙沙咬肉铺,新一轮的招式轮番上演!
好过分噢……
红英秀都忍不住咂舌,想吐槽一番,但是想想这黑胖子的战斗力,她只能抿着唇时不时翻个白眼。
每到大站的时候,齐安雁总要下去溜达会儿,伸展下腿脚和腰肢,顺便买点小零嘴。
等上了车,她就站着跟中铺的黎天纵小声地说话,什么刚才遇到了什么奇葩事,什么这边有啥好吃的特产回来的时候捎带着,又什么以后有空带孩子们来这边爬山……
孟诗婷瞥了她那雄壮的背影一眼,心里反而安心下来。
这样片刻不得闲又愚蠢不自知、爱炫耀刁难人的模样,怎么可能是末日那歹毒冷漠且孤僻的女人?
晚上的时候,黎天纵不忍心齐安雁吃剩饭,便去餐车那自己就着咸菜啃完馒头,要了两份套餐。
“安雁,我吃完了,给你带的,如果不够吃的,你再吃点油条和包子。”
他说这话的时候,眉宇闪过抹愧色。自己还是赚得少,别说给家人多好的生活,就是让他们敞开肚子吃饱饭都做不到。
车厢上的饭菜固然贵,可他却不能由着齐安雁的胃口,多买几份套餐。
齐安雁挑眉,咸菜味重,到现在还没消散尽,在他身上有着淡淡残留。她心里泛着暖意,当作不知道。
她高兴地打开饭盒,“天纵哥真好,我第一次坐火车,还没吃过这上面的饭呢……啊,这一份是红烧肉、炸带鱼、红烧茄子……这里有大虾、土豆牛肉和炒豆芽……”
“早知道这饭菜好吃,我下午就不吃那么多零食了……天纵哥你再陪我吃点吧,饭菜要趁热吃,如果隔夜就坏了……”
黎天纵瞥了她一眼,据他对她的了解,她的胃口挺大的,难得听她说一句吃不完。
“你先吃,吃不完我再吃。”
齐安雁便将饭菜一分为二,慢悠悠地扒着饭,确实像是不太饿的样子。
但她吃得又格外津津有味,盒饭的香味慢悠悠地往孟诗婷鼻下钻。
在火车上当大厨的人,那都是有些本事的,最少做出来的饭菜香味霸道,原本在车厢里昏昏沉沉,被各种混杂气息包裹,加上坐了一路没有饥饿感的众人,嗅到小餐车里飘出来的味道,立马饥肠辘辘。
更何况经历过末日、中午只干吞了一碗米粥加一颗蛋黄的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