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回的七天中,齐安雁没忘了给黎天纵灌药,每次她借着溜达的空,去借炉子给他熬药。一锅药分两次喝,第二次直接隔水烫一下就行。
在山村的时候,黎天纵又泡了一次药浴,离开的时候身上四处膏药换了一遍。
不过才第二贴膏药,黎天纵就感觉到胳膊和腿比之前有力气多了,而且阴天蒙蒙细雨的时候,关节的酸痛并没有如期出现。
仅仅这一点,都在说明齐安雁给他三管齐下的药,起了作用!
他们回到京都的时候已经五月初了,没了心事,齐安雁一路上给孩子们买了不少吃的。
下了公交车,齐安雁脚步一顿,招呼黎天纵先去四合院看看。
她发现原来有些斑驳的木门,被打磨后重新刷了一层油漆,门口的石头也被擦洗干净,不留一点灰尘。
黎天纵去敲门。
李老先生高高应声,接着便是有五六岁的小子蹬蹬跑过来开门,好奇地瞧着他们,却也不耽搁礼貌地问好:“叔叔好、阿姨好!”
这时候李老先生牵着一个三四岁孱弱的孩子,笑呵呵地走过来,“小黎老师、小齐同志,你们来啦?”
“我们已经将这一套四合院全部房间都清出来,还里里外外打扫干净了……一些碍眼的棚子、茅草屋都给拆了,尽可能恢复原来的样子……薛老头,还往里面放了些家具……没道理东西便宜了旁人……”
“原来的租客,要么因为不符合规定被撵走,要么去了隔壁院子,再者是准备拿着补偿款搬家。”
说着他让大孙子取来自己这几天常用的那个本子,“你们看看,上面是原来所有租客的信息。”
不大的本子一张张纸上都画了格子,标注了明细,重点信息还用红色圈出来。
一瞧就知道,李老先生是个讲究人。
齐安雁看了一眼,一共有二十家愿意接受二百块赔偿,主动搬离这两处院落。
她从帆布包里掏出一沓钱,数出四千二百块,“李老先生,这里是四千二百块,给租客四千,剩下的两百您跟薛老爷子一人一百,这是你们的辛苦费。”
“我这个人不喜欢虚的,咱们待会就去办理过户手续。现在你们爷孙三人住的外书房和旁边的铺子归你们。再往北,与你家紧挨着带隔间的铺子,登记在薛老爷子名下。”
“往后我们就是邻居了,到时候还仰仗两位老爷子多多照顾……”
李老爷子捏着钱,拒绝的话说不出来。
其实他没有卖这个院子的时候,爷孙三只有一间屋子,生活窘迫被人瞧不起,哪间屋子都要不回来。
现在他不光把院子卖了三千多外加一根百年人参,还保住一间屋子和一间铺子!
如今整个京都,有谁能做到这种程度呢?她这手笔,都能买两套四合院了。
他含着泪哎哎地应着,“本该如此,本该如此,邻居就要守望相助。”
“我这就跟薛老头说。”
他这套院子,靠街道的屋子,除了外书房,其他的房间都向外开了门,而且但凡靠墙的地方,也都被盖了屋子,不浪费一寸土地。
他以为自己爷孙三个能分个小隔间的铺子,已经不错了,没想到他们能保下三十平米的外书房,又多了十五六平米的店铺。
薛老头带隔间的铺子,也差不多有四五十平米。
他寻到薛老爷子,将这话一说,两人都激动得不行,赶忙将补偿款发下去,拿了协议书给齐安雁瞧。
上面有二十户人家的签名,一式三份,另一份在街道办备案了,不怕那些人赖账。
齐安雁也爽快,当即就跟俩老爷子到房管局,办理了过户手续。
拿着新鲜出炉的户口本,薛老爷子看了又看,稀罕得不行,跟李老爷子说:“我说老李头,你说怪不怪?我守着九百多平米的院子每天愁得头发白了一层又一层,现在就拿个四十七平米带隔间的铺子,就高兴得跟没见过世面的毛头小子般。”
李老爷子也稀罕呐。人生经过大起大落,要的不过是一个安定和保障。
有那么大的院子又如何,房租没法收,收了就要负责修缮,往里面倒贴钱。
人都喜欢欺软怕硬,明明他们是房东,还整天被人挤兑瞧不起,平白受了不少委屈和欺辱。
如今他们手里有钱,有住的地方,还有铺子经营,往后日子会越来越好的!
李老爷子乐呵呵点头,小声跟薛老爷子说:“小黎老师和小齐同志都是好人,听说他们没有正经的大人,往后咱们对他们多看顾着点。”
薛老爷子白了他一眼,“还用你说?老薛我是贪财小气爱吹嘘了些,但是咱办事从来都是稳妥的,不然你能跟我当好友几十年?”
办妥了事情,齐安雁看看时间才十一点钟,便跟黎天纵商量着,今天就将家给搬过来。
家里这么多孩子,只挤在五十来平米的房子里,有些压抑转不开身,尤其是她体型宽胖,着实有些憋屈了。
反正家里东西不多,有三轮车在,几趟就能搞定。
黎天纵点头,“你先去家里跟小七和小八收拾东西,我去寻几个朋友帮忙。”
齐安雁笑着应声,将行李直接放在四合院里,回了家。
小七和小八在厨房磨豆子呢,小石磨不大但是劲道足,不过每次出的豆浆量比较少,还得过滤后再细磨一遍,格外费功夫。
看到齐安雁回来,小家伙们纷纷围上来,“三姐,你怎么去了这么久?我们好想你啊……”
“路上还顺利吗?是不是没吃好啊,我瞧着三姐瘦了不少……”
“真瘦了,衣服都显肥了……”
齐安雁一米六八的个子,仍旧还有二百二十三斤,给人一种高壮的感觉,整个人精神许多。
即便她基数大,清减了六十三斤,也不是闹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