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怎么来了?”陆文胜心里一凛,惊讶地看着刘燕玲,又飞快地瞥了一眼自己媳妇,从她眼中看到了不高兴。
刘燕玲扭着腰肢,故意蹭了蹭陆文胜,发嗲道:“哎呀,我是来你们村走亲戚,刚好路过你家,想着送两包果子给你家孩子吃。”
“怎么好像不欢迎我似的?”
陆文胜看了一眼许海兰,许海兰扭头推开了栅栏门,进了院子。
他只好推辞道:“那你家亲戚饭该好了,别一会儿吃饭找不着你,你快回他家去吧,这果子还是算了。”
“那不行,说送孩子就送孩子。”
刘燕玲拎着果子的胖手往陆文胜怀里一塞,丢下果子走开了。
进门天就完全黑了。
扯亮厨房电灯。
却见许海兰直接往堂屋里走去。
“哎,刚才路上不是说回来包饺子吗?你进屋干嘛?”陆文胜有点儿明知故问,现在小凯都能看出来妈妈生气了。
许海兰扶着额头,有气无力地说道:“我头疼,要进去躺会儿,你跟孩子就随便弄点儿饭吃吧。”
不是,还真生气了。
该死。
好好的,那骚娘们故意跑来干什么?
威胁谁啊这是。
把手里的果子摔给小凯,陆文胜有口难言。
既然媳妇也没有点破,他也只得顺着她的话说道:“嗯,估计是刚才路上吹着风了,你进去躺着吧,待会我给你煮碗鸡蛋姜丝面。”
小凯撕开果子包装纸,咯吱咯吱地吃了起来。
陆文胜挑眉地望着他。
“儿子,少吃点儿,一会儿还要吃饭呢。”
“爸,你做饭不好吃,我不想吃,我现在只想吃果子。这阿姨给的果子真好吃,就是人长得丑了点儿。”
真是你爹的好大儿,从小就知道挑女人。
陆文胜给灶里添柴烧上火,开始刷锅做饭,没一会儿,一大碗黄灿灿的鸡蛋姜丝面就出锅了。
卧室里一片黑暗。
隐约能听见嘤嘤嘤的哭泣声。
陆文胜一手端着碗,一手扯亮的灯泡。
“咋还哭上了呢?”
“来,看我给你做的你最爱吃的鸡蛋面,起来尝尝好不好吃?”
“我不吃,你端去给刘燕玲吃吧!”蒙住脑袋的被窝里传来了一句怄气话,“她肯定最爱吃你做的鸡蛋面了。”
哎,不是。
陆文胜拉来椅子,在床边坐了下来。
“她爱不爱吃我不知道,我知道你爱吃,这可是你亲口跟我说的呀。”
“刘燕玲也亲口给你说过不少话吧,你跟她过去吧。”许海兰说完,呜呜呜地哭了起来,这次更委屈了。
哎哟我的妈,真是头大。
女人真是得罪不得。
哄到你疯都不带好的。
陆文胜硬要掀开被子,里面的手死死地抓着,他突然松开手,许海兰的手用力过猛,一下砸在床头板上。
“啊,我跟你拼了陆文胜!”许海兰哭着坐了起来,抓过他胳膊又掐又挠。
陆文胜趁机伸手去咯吱她,弄得她一时哭笑不得。
闹着闹着,两个人滚进了被窝。
“你跟我说,你到底跟刘燕玲有没有事?没有,她为啥特意到咱家来?”许海兰咬着陆文胜的胳膊,拷问道。
“真没事,我……我说一件事,你可不准生气哈。”陆文胜坏笑起来。
“说吧。”
许海兰坐了起来,抱着胳膊瞪着他。
“前几天,我为了报复她,故意摸了她大腿一把。”陆文胜坦诚道。
“好啊!”
许海兰“邦”地就给了陆文胜一拳,“你还敢摸别的女人的大腿了,你咋这么不要脸啊!你是不是喜欢上她了?”
“嘁,你是在侮辱你丈夫吧?我会喜欢她那样的女人,说实话,你叫她免费给我睡,我都嫌脏。”陆文胜说的是心里话。
“哼,谁信,你们男人,没有一个好东西。”
“谁说的,现在我就让你享受个好东西,海底隧道准备好开启了吗媳妇?要通车了哦……”陆文胜在被窝里忙活起来。
知识分子骚话多
许海兰老脸一红,啪地拍了他一巴掌。
“哎呀,滚你的,小凯还在外面。”
“没事,那孩子贪吃,果子不吃完,他是不会进来的。”
“都随你!”
“随你!”
“哎呀,你弄疼我了……臭不要脸,摸人家刘燕玲……”
“你看我这质量、这存货,再怀疑我就是你的不对了啊。”一波未平,一波又来,陆文胜酣战完,饿的发慌,埋头就把床头的面都吃了。
小凯说的没错。
确实很难吃。
“哎呀不好意思啊媳妇,面我都给吃完了。”见许海兰小憩完醒来,望着空碗,陆文胜舔了舔嘴唇,担心她又要生气了。
“没事,你正好吃饱了,我少包你一份饺子,肉都留给我和儿子吃,让你跟你的刘燕玲吃狗屁去。”许海兰睁眼醒来,拾掇了一下,往厨房走去。
早说你会起来包饺子啊。
真够记仇的。
吃饺子的时候,许海兰瞧着陆文胜,“文胜,我也有件事一直没敢跟你说。”
“啥事啊?”
陆文胜嘴里吃着饺子,看她怯生生的样子,不忍心口气太大,语气很平静。
“那个昨天他小舅来找我,说我娘砍柴时不小心摔断了腿,进了卫生所,她们都拿不出钱来,就叫他小舅来找我借。”许海兰低着头。
家里的钱都在她手里保管着在。
小凯的小舅还在上中学,还是个孩子,他平时也总爱背着他妈往陆文胜他们家这里跑。
许海兰很疼爱他。
当初结婚,她们全家就小舅子一个人是赞同的,说陆文胜是老师,姐姐嫁给他有前途。
陆文胜跟他生不起来气。
“那你借了吗?”
“当时情况紧急,我来不及到学校找你商量了,就,就借了,给了他十块钱。”许海兰有点儿慌,怕丈夫会生气。
陆文胜叹了一口气。
“十块够用吗?”
“她这怕是要躺几个月了。明天我进城有事,咱们一家正好都去逛逛,回来的时候,你买一篮子鸡蛋、十斤油条、两斤红糖,让诚子来提回去,就当是尽你这个女儿的孝心了。”
“文胜,你真大度!”许海兰几乎要眼泪汪汪了。
“她毕竟是你妈嘛。”
陆文胜这么说,心里也明白,现在自己一家是有钱了,才被他们惦记上的,绝不会是因为什么狗屁亲情。
“我话虽然这么说,当初是他们要跟我们断绝关系的,只要你娘不来求和,她家那个门,我不允许你去登,你明白吗媳妇?”
许海兰犹豫了一下,还是郑重地点了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