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7章怪事出现

第五十七章:《怪事出现》

每一个人的嘴里都一直流行这一句话,月富镇出了个女流氓,到处勾引人。到最后连肚子里的孩子都不知道是谁的。

就这样,刘晓彤被绑起来游街了。铺天盖地的烂菜叶,那会儿鸡蛋是没人舍得扔的。

女人们竖着中指一个劲儿的指着骂,男人们则趁着不注意偷偷摸两把。

何书桓在一旁看着,浑身都在颤抖,冲进人群要把刘晓彤解开带走。

可惜何雨伟疯了一样一把推开,当下何书桓便被推个狗吃屎。

“你你你……畜生,畜生!你们眼里还有没有我这个镇长!”何书桓指着面前的何雨伟,气不成声。

然而何雨伟只冷冷的倪他一眼。

披头散发的刘晓彤被人加着,在差点被何雨伟举着刀子割开她的肚子之后,被何雨伟灌了毒药,可惜毒性不够烈,只是烧坏了刘晓彤的胃。

如果男人们看见了此刻刘晓彤的脸的话,一定不会再有摸两把的心思的。

听说今天是要开批斗大会教训这个女流氓的。

而在大会上何雨伟腔调摆的很正,手中的皮带却很不留情,这一天镇子上几乎所有人都来了。

邓昱璇和肖众孙偷偷的跑过来的时候,目呲欲裂,嘴唇都咬破了血,却再也没法上前。

在村子里挨得打使得他们遍体鳞伤,能跑到镇子上已经是极限了。

何书桓跌跌撞撞的,差不多是哭着冲进人群的,一进来,何书桓就对着整个镇子上的人跪下了,

“多好的闺女啊!祸害成这般模样,你们还是人吗?你们谁没有儿子女儿?你们忍得下心吗?”

何书桓抱着刘晓彤,红着眼看何雨伟奋力的骂道:“我姓何的瞎了眼啊!养了你这么个人面兽心的畜生不如的东西啊你~”

何雨伟的目光有些躲闪,挥挥手,“把何老头子给我弄下去!”

何书桓猛的掀开衣衫,人群惊呼着往后倒退。

“何老头,你疯了吗?”有人看到何书桓腰间捌着的四颗手榴慌了。

”我疯了?姓何的是畜生,难道你们也是畜生不成?扪心自问!你们一个个拍着自己良心说,这女娃子有什么错?“

何书桓抹了一把泪,恨声骂道。

刘晓彤吃力的抬起头,隔着盖在脸上的头发打量着数百号人。

可惜她失望了。

有少数人面上挣扎了很久张张嘴,却被自家婆娘连瞪带掐的堵了回去。

还有人说,“何老头,咱们月富镇可是有老规矩的,女人不节,搁祖训可是要乱棍打死丢河里喂鱼的!”

“就是,这骚蹄子没乱棍打死她就已经开恩了!何老头你可别做傻事!”

何书桓怎能不知道这些人都是何雨伟安排好的,悲怒参半,更多的却是对于何雨伟的痛心。

“今天老头子在这数十个数,不放了这女娃子,老头子就死在这!”

何雨伟阴鹜的盯着何书桓,握了握手中的皮鞭,非常不甘的道:“先把那女人放了!”

接着又冲着何书桓道,“老子就不信!你还能护得了她一辈子?”

刘晓彤勉强支起身子,哪里还看得出是以前的青涩美丽。

肖众孙红着眼就要冲过去,邓昱璇一把拉住。

何书桓上前要扶刘晓彤,被推开。

人群纷纷让道,不知道这个不成人样伤口生脓的“狐狸精”要去哪。

看着刘晓彤蹒跚的背影,有人忽然捂起嘴巴,瞪大了眼睛。

那个背影走到了邻近的一口枯井,站了片刻,忽然撩开头发对着众人一笑。就像当初来到镇子时那样的笑,这一笑,数百人却齐齐退了几步。

何书桓呆呆的看着,呢喃,“报应!会遭报应的!嘿嘿,会遭报应的!”说完,何书桓冲着人群看了几眼,背着手,头也不回的走了。

刘晓彤看着何书桓转过身,一头栽进那口井里。

邓昱璇和肖众孙都有些懵了,良久,邓昱璇平静的拉过肖众孙,”走吧,姐姐解脱了!“

肖众孙咬着唇,无动于衷。

见状,邓昱璇微微一笑,“放心吧,谁也活不了!姐姐没了,我就是大哥了,相信大哥!“

肖众孙点点头,两人拖着身子走了。

这一晚,月富镇里很平静。静的连一声狗叫都没有。连一声孩子哭都没有。

每个人都早早的躺在了床上。

所有的人的心中无形中蒙上了一层谁也没道破的沉重。

这一晚,谁也没看到,两个身影拖着步子走到了白天的那口枯井边。

邓昱璇和肖众孙带走了被折磨得不成人形的刘晓彤。

喝的酩酊大醉的何书桓看到了。

第二日,有人说镇子上店里丢东西了,丢了一匹上好的红绢。

事情过后,镇子上似乎又恢复了往常的热闹。

何书桓不再是镇长了,成了每天喝的醉醺醺醉汉,一到喝醉了就笑嘻嘻的蹲在路边看着来来往往的人,如看陌生人一般,嘴里就是那样默默的念叨两句:“要死人啦!月富镇子要没啦.嘿嘿!”

人们只是摇摇头,叹息,或者说一声,”何老头疯了!“

当半个月过去的时候,人们似乎已经完全忘记了这个镇子上曾经有过一个青涩的让人不忍多看一眼的女知青。

直到一天,有人兴奋的在镇子里大声宣扬着:”出水啦!镇边上那口枯井出水啦!“

自古以来,水井一直是一方土地的命根子。镇子里所有人都兴奋地跟过去。看到侃侃漫出来的井水,人们欢笑庆祝。

有人说,“老天开眼!那狐狸精死了老天爷这是在表扬我们呢!”

所有人都认同了这个说法。于是,每个人心底最后一丝沉重和不安都散去了。果然是个祸害人的狐狸精!镇子里的人心里想。

那口枯井的水,足足的冒了三天。

三天之后,那口井再次引起了镇子上所有的人注意。因为那口井正在往外冒血水。

血泡一个有一个冒出来,半柱香的功夫,那口井就恢复了正常。

何雨伟慌忙的解释道,“那是底下的矿!以后咱们镇子报上去,就立了大功了!”

人们都拼命了挤出笑,笑得很大声,是啊,要立大功了。

何雨伟是个聪明的人,为了不让自家的孩子下乡当知青,他在收到上山下乡通知的时候就把十六岁的女儿嫁给了王庄上一户人家,留下一个八岁的小儿子。

在月富镇,每逢农历初一、初九、和二十五那天都会有大集,其实就是镇子上和邻近几个村子一起组织起来的。

这天刚好逢集,很多人热热闹闹的赶集去了。

何雨伟向来没这心思。

对于血井,何雨伟嗤之以鼻。活了大半辈子,他何雨伟只害怕上头的枪子,“看在他养活我这么多年,不跟他计较!”

他觉得这件事是何书桓搞的鬼,何雨伟坐在办公室,有些心不在焉。

自己派到王庄的人还没有回来,王庄的村长和自己是亲家,应该不会出什么意外,当初没有自己的同意,当初大地主留下的宅子怎么能便宜了他!

想起那个势力贪财又吝啬的亲家,何雨伟吐了口唾沫,牙梆咬的紧紧的,“要是连两个无亲无故的知青都处理不好,老子吃不了兜着走!”

何雨伟害怕,怕那邓昱旋和肖众孙两个知青有朝一日回了北京把这事捅出来。

何雨伟来回渡步,天不亮就派过去的人,也该回来了。

有人匆匆忙忙的推开门进来。

“不好了。”

“怎么回事?”何雨伟心里一紧。

“何书记,令千金生了!”

“哦!还好,还好!”何雨伟闻言长出了口气,忽的又扬眉问道,“你说什么?谁生了?”

“您闺女!”来人好像很急。

好事啊,这人这不会办事,进来喊什么“不好”这不晦气吗。何雨伟正想狠狠的骂给来人一顿,反应过来觉得不对劲,“放你娘的屁!才七个月,生什么?”

“生了!真生了!哎呀……生了个……”来报信的人是一阵的支支吾吾。

“生了什么啊?男的女的?”

听到何雨伟这么问,那人有些支支吾吾,“生……生了个怪物!就在大集上,接生的婆子都给吓死了!”

何雨伟上前揪住那人的衣领子,随又放开,一个箭步冲出去。

“娘的,还能生个哪吒不成!”

接生的婆子确实吓死了,打听了一圈,何雨伟心底开始有些不安。有人告诉他,女儿带着姑爷去镇上他家了。

何雨伟急急忙忙的往家赶去,老远就听到自家院子里闹腾的不停。

女人的哭声,男人的骂声,混作一团。门口围了好些看热闹的女人婆子勾着头往院子里瞅。

“都看什么看,给老子滚!”何雨伟心里越发沉重,心情自然不好,隔着十几步就冲着门口妇女婆子骂。

听到何雨伟的骂声,一群长舌妇们缩缩脖子,散开,不忘诡诡谲谲的议论。

何雨伟沉着脸迈进家门,打了半辈子仗,死在自己手里的鬼子和国民党加起来有一个排。他倒要看看自己的外孙怎么个怪!

院子里的老槐树下,何雨伟的老婆正搂着自己的儿子哭。自家闺女丢了魂一样抱着血糊糊的一团背着自己哼着怪调。

“爸!”院子里的年青男人自然是何雨伟的女婿,见进来的是何雨伟,找到主心骨了一样带着哭腔扑上来。

何雨伟点点头,不做声的抄起一把锄头直勾勾瞪着自己女儿走过去,何雨伟老婆捂着嘴不敢出声。

何雨伟走到自家女儿跟前,看向女儿怀里抱着的那团肉。

“啊!”

还没有看清那孩子长什么样,只看到了一双浓稠的血红双眼,和两排锯齿一样的牙齿何雨伟就一声惨叫跌坐在地上。

因为那孩子张着嘴巴冲他喊了一声:“爸爸,妈妈让我来找你!咯咯咯.”

何雨伟疯了一样冲过去挥起锄头……

没有过多久,整个镇子都被这件事闹得沸沸扬扬,。

当人们好奇的凑过去的时候,书记家姑爷魔愣了一般拖着步子出了书记家。有好事的人顺着步子跟了上去。

听说书记家女儿成白痴了,就知道唱着怪调。

唯一让人好奇心不满足的是,那个吓死人的婴儿不见了。一群人叹着气,摇着头,不知道是失望还是同情。

何雨伟家把大门紧紧地一关,门外看热闹的人还徘徊着不愿离去。

“快去看啊!书记家姑爷跳井啦!”

那边一嗓子,看热闹的人一股脑的冲过去。

很奇怪,遇见有人跳井,竟然不先喊“救人!”

何书桓眯着眼,背着手边走边念叨,“嘿嘿嘿……完喽,我就说这镇子完喽!肚子里的心哦,都长黑喽……”

书记家姑爷跳井了,何雨伟家的大门依然紧紧的闭着。

连着好几天,何雨伟都没去过办公室,有个小干部跑到何雨伟家敲了半天的门,喊着,“书记,出大事了!王家庄子那俩知青失踪了!还有啊,书记,您那亲家一家子也跟着失踪了!书记,开门啊书记!”

镇子里又热闹了,因为一个女人说,她去打水的时候,看到井底有一张发面饼一样的死人脸,吓得她桶都掉进了井里。人们一遍一遍的传递着这个女人的遭遇,却没人想起来问过那个女人一句为何要去一个刚刚死过人的井里打水。

可很快,他们也不得不去那口井里打水了。

因为当天晚上镇子上所有的水井,都枯了!除了刘晓彤跳下去的那口井。

镇子上一户人家里有一个活了八十多岁的失明老人,

晚饭的时候,老人端着碗里的粥,送到嘴边却停下,吃了一口再也不肯往嘴里送。

儿媳妇以为老人不舒服,忙上前问道,“爹,怎么了!可是吃不下?”

老人没有光泽的眼中满是疑惑,“奇了怪了,这水咋就吃着老有一股死人味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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