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1章危险来临

第七十一章:《危险来临》

“怎么个说法?”不等周小贤邓洁说话,那边付金牙已经忍不住了。

杜老鼠一把从付金牙手中抢过那支笔,斜着眼,冷哼一声:“怎么个说法,金爷,去你屋里!”

被杜老鼠弄的心里直痒痒,付金牙自然不在乎这些细节,喊上邓洁周小贤,一行四人去了付金牙的住处。

这付金牙也是老光棍一个,屋里堆了一堆一堆的破铜烂铁,说不出的味。

杜老鼠又让付金牙弄张纸来,付金牙扒拉了半响找出一张过年时写对联的红色方纸。

“姓杜的,你交代的事爷们我可都给面子找来了,这下就别掖着藏着了!有什么本事就使出来吧!”付金牙满脸不耐烦。

杜老鼠捏着笔杆子,白色的笔尖什么也不蘸,就那样歪歪扭扭的在红纸被面写了三个字,“杜劳书”

写完了杜老鼠一拍桌子,“怎么样,金爷,爷们的大名!写出来没有?可没用墨水啊!”

邓洁和周小贤噗嗤一下笑出声,“我说,合着你这绰号这么来的啊!谁给起的啊,能耐人啊!”

杜老鼠挠着脸,“还不是这狗娘养的付金牙!”

周小贤和邓洁在付金牙眼中是什么?财神爷啊,见财神爷高兴,付金牙忙着煽风点火,“劳书,老书,老鼠!”

杜老鼠被付金牙揶揄的面色涨得通红,气道,“生意谈生意,一码归一码,两位,就说这支笔看不看得上!”

周小贤不必说,邓洁是打心眼里看上了这支笔,老头子对自个的毛笔字要求的不是一般的严,他自然不敢懈怠,每日没什么大事的话怎么也要练上半个时辰的。

虽不知道这笔缘何会不用墨水就能写出这样的黑字,且写完之后笔尖不沾一点黑,可有这只笔,要省多少事啊。

付金牙依然怀疑,拿着笔左看右看,“杜老鼠,你是不是往里面灌了墨水?”

“姓金的!咱杜老鼠好歹是个爷们,你这话我可真真的听不下去了!”杜老鼠梗着脖子,就要翻脸。

付金牙讪讪一笑,看向一旁的周小贤和邓洁,“二位爷,杜老鼠既然这么说了,这东西自然不会假了,得了,这买卖成不成还是你们的事儿,我就不趟这趟浑水了!”

“成,我要了!”邓洁把笔把玩了两下,越看心里却越是喜欢。

“五百块!”杜老鼠伸出中指,“二位爷,不还价!我杜老鼠是个小人物,不认得什么贵人,不然卖到他们手里,我敢保证,绝对会翻一番!”

邓洁不说话了,他知道,杜老鼠说的是实话。

“杜老板,你说的确实在理,可我们哥俩也不是什么贵人,小打小闹也就行了,这么一大笔钱,你让哥俩还真有些为难!”

周小贤皱着眉,想了想,翻遍两人口袋,抓着一把票子和几个五分的硬币,“二百六十一块七毛五!全部家当!”

杜老鼠是看得清清楚的,不想卖可又怕过了这个村没有这个店,咬了咬牙,点点头,把那支笔用那黄布卷了,塞到邓洁手中,“成!”

付金牙眼睛都羡慕的红了,”杜老鼠,你丫哪弄来的这么好的东西!不行,今晚非跟着你蹭口酒!”

杜老鼠眉开眼笑,喜气洋洋,“那能是事吗!收拾收拾,喊上几个人咱现在就去!二位爷一起去啊!“

邓洁周小贤自然不会真去,客套了几句,付金牙和杜老鼠便火急火燎的去收拾外面的摊子去了。

在屋内站了片刻,二人也准备走了。

突兀的一阵风吹来,吹过那红纸,吹过上面歪歪扭扭的“杜劳书”三个字,那三个字突然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消失了!

复兴路上的一个四合院门口。

一个头发梳的整齐戴着金丝眼睛的老头蹲在大门口上,冲边上一个抽着烟袋子的邋遢老头骂道,

“我说你个老头子,家里门都进不去了,还有闲心吸个么子烟!”

一旁正一脸享受的抽烟袋子的邋遢老头忽的睁开眼,烟锅子二话不说敲过去,

“老头子抽袋烟挨着你个鳖孙儿什么事了!”

“咋咧,咋咧!想打架?”另一个老头金丝眼镜摘下来一合装到胸前的口袋里,”我说你捡了几年马粪还张能耐咧,来来来,打一架!打不死你个老东西!“

邋遢老头烟杆子往腰里一捌,往手心里唾口唾沫,搓了搓,指着那干净老头鼻子,“说谁老东西?不就是打一架,来,打!我还怕你个孬孙儿!”

两个老头正骂的起劲,忽然发现自个跟前不知什么时候已经站了两个人,正呆呆看着自个俩人吵架,个子高一点的那一个还很骚包的戴着墨镜。

个子低的那一个,手上揣着个方块子,里面哇哇的有一个女人声音正唱着:

“你问我爱你有多深,我爱你有几分…月亮代表我滴心月亮代表我滴心.”

俩老头同样愣了愣,突然异口同声的破口大骂,“弄你那两个瓜皮!看么子看!打扮的跟个卷毛子公鸡一样!要是我那徒弟打扮成这个德行,我打不死他!”

邓洁和周小贤突然发现脑子一片空白。

直到面前的俩老头骂出了声,邓洁率先反应过来,张了张嘴,千言万语只汇成了两个字,“卧槽!”

一旁的周小贤突然一把拉起邓洁,“还傻愣着干什么啊,没听见那老头子说什么!老洁,快跑!”

说完,俩人转过身,一溜烟跑的没影了。

剩下两个凌乱的老头子在风中大眼瞪小眼……

半响,

“老何啊,我咋听着嫩耳熟咧……”

“鳖孙儿,我也听着耳熟!”

俩老头突然跳起来:“兔崽子,休走,给老头子站住!看老头子不打断你俩的腿……”

院子里。

邓洁和周小贤正撇着嘴跪在地上。边上两个老头坐在椅子上。

“两个瓜货,瞅瞅,瞅瞅你们俩那德行!咋,我跟何老头几年不管你们,还翻天咧?”刘越大爷伸着手指头,指着两人骂道。

何瑜新在椅子上敲敲烟锅子,“俩鳖孙儿,还跑不跑?非点想累死老子两个是咋?”

邓洁撩开头发,探过头,“师父,你看你怎么说话呢!我和老贤跑是有原因的!”

“原因?什么原因?”

“我俩啊,想着您二位好不容易回来了,准备去呃…去…”邓洁眼观鼻鼻观心,语结。

“去理发!对,去理发!干干净净的也好回来见您二位不是!”周小贤急忙接过话头。

何瑜新从椅子上坐起来,围着跪在地上的两人,转了一圈又一圈,“咦,瞧瞧,瞧瞧,这嘴皮子都跟谁学的啊,能耐了啊!”

“还不是跟你那徒弟学么,我徒弟以前多好个孩子么,瞅瞅几年不见,被你那徒弟教成啥熊样子子咧!”刘越大爷背着手。

邓洁翻翻白眼,却见自家师父已经重新抄起烟锅子跳起来了,唾沫星子满天飞,“老不死滴鳖孙儿,凭什么是我徒弟教的,你徒弟就是个好东西了啊?人模狗样滴,还不是你这老鳖孙教出来的小鳖孙!”

刘越大爷大怒,不服气,“何老头,别死皮赖脸不承认咧,我徒弟以前多好个娃子,瞅瞅……”

“放屁,就是你徒弟教的!我的徒弟多老实!”

“就他这熊样还老实?就是你徒弟教咧!”

“你徒弟教的!”

“你徒弟……”

“咋,咋!想打架!来来来,打一架,看我打不死你个老鳖孙儿!”

“打就打,额还怕你咧……”

院子里鸡飞狗跳,周小贤和邓洁看着眼前这乱糟糟的一幕,膛目结舌。

就这么一直吵了半响,邓洁终于忍不住了,“师父,不是要打架吗,怎么还不打!”

周小贤点点头,“就是就是!师父,你不会打不过何大爷吧!”

“我打不过他?小子,瞅好!”刘越老头红着脸。

邓洁勾着头,小声的道,“师父,得好好教训刘越大爷一顿,不然以后我们爷俩还怎么在院子里混啊!”

何老头一吹胡子,“我打不死他!‘

见时机差不多了,周小贤看看邓洁,邓洁看看周小贤,忽然异口同声的喊道,“跑!”

喊完,俩人从地上麻利的站起来,拍拍屁股风一般的往门外跑出去了。

“老贤,去哪啊!”邓洁喘了口气。

周小贤甩甩头发,“去剃头!不然俩老头子肯定亲手操刀,就你师父那副德行,还不把你弄成个小叫花子!”

邓洁深以为然的点点头。

俩人走了约莫二十分钟,在理发店门口却碰到了熟人。

正是付金牙。

邓洁好奇,“付金牙,你不是喝酒去了吗,这才多大会功夫怎么跑到这儿来了!“

付金牙正低着头一脸的愁苦样子,忽听得有人喊他,一抬头,才发现是周小贤和邓洁,没精打采的道,“呦,原来是您二位啊!”

周小贤看付金牙这幅模样,好笑道,“怎么了金爷,焉不拉几的不是您的风格啊!”

付金牙摆摆手,“唉,一言难尽,怎么,两位来剃头啊!赶巧一块儿!”

“嘿,就你这一指长的头发,还来剃头啊?金爷这是想剃成个秃子不成?”邓洁乐了。

“二位爷,这就不懂了吧!我这是去去晦气!”付金牙摸了摸头皮。

“晦气?你最近不挺好的吗!怎么喝酒喝出来晦气了?”

“嗨!别提了,提起来喝酒我就来气,那杜老鼠今个也不知道怎么了,好端端的走在路上非要去往人家车轱辘底下钻!连着我啊都沾了一身死人晦气!”付金牙捶着手,还不忘拍打着身上的衣服。

邓洁和周小贤都有些诧异,“你的意思是说,杜老鼠死了?”

付金牙一拍大腿,“可不是吗!刚刚被人拉走,明个就要扔到大炉子里面火葬了!”

院子里,骂累的的两个老头,坐在椅子上一人捧了个茶壶。

喝着喝着,刘越突然放下,面色有些沉重的道,“何老头,你那徒弟不对劲啊!”

何老头停下动作,看过去,“老刘,哪里不对劲?”

“扈气太重,浑身上下都有股子红煞,我们离开这些年,不知道这俩孩子怎么过来的,回来得好好问问,就连志坚那孩子,我到底不放心啊!”刘越大爷皱着眉,叹口气。

“老刘,小贤那孩子的事,不是你我能管得了的!现在还好,以后是福是祸,三分看天意,七分看他自己的造化了!”何瑜新重新填了袋烟,“俩兔崽子也该回来了!”

摸了摸,何老头才发现自己没装火,起身的时候,奇怪的咦了一声,看向地上一个黄布包着的东西,“鳖孙儿,乱丢东西!”

说着,过去捡了起来。

“啥子物件啊,何老头,给额看看!”刘越大爷眯着眼,“哪买的这毛笔,卖相不错么!”

何老头揪着胡子,“好东西!好东西!这俩熊蛋子……”

何老头看够了,捏着毛笔,冲着手心描了两下,手心突兀的出现两道黑色墨痕。

“嘿,我只当只有钢笔能填墨水,毛笔啥时候也有自动的了!”何老头嘴角一笑,捏起笔,在凳子上龙飞凤舞写了几个字,“何瑜新!”

“哎呀,瞅瞅你那字丑咧,这么些年没一点长进!给额,看额教给你写大字!”

刘越大爷一把夺过,在那三个字上面又写了两个字,“刘越!”

写完袖子一抹,毛笔往何老头怀里一扔,老神在在的喝茶去了。

剪完头发的时候,已经是是黄昏,周小贤和邓洁回到院里的时候,两个老头已经在椅子上已经眯着眼睡着了。

邓洁从屋里抱了两床薄被子,拍打干净,与周小贤给两人盖了。

“回来了!”何瑜新微微睁开眼,“还知道怕老头子冻着,算你俩小子还有点孝心!”

“那是!不孝敬您二位孝敬谁呢!”邓洁殷勤的一笑。

“赶紧回屋把您们这身洋皮给额换了,额看见就恶心!”刘越大爷坐起身子,缓缓的掏出眼镜带上。

邓洁和周小贤应了声,四人一道进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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