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一分一秒的过着,在寻找了半天,却是一无所获,无非就是一些枯草烂叶和叫不出名字的虫子,连狐狸和鬼怪的毛豆不见一根,张赠福虽是一脸的失望,但还是不禁有一些庆幸。
搜寻了良久之后,张赠福也是感觉有些腰酸背痛了,于是直起了身子用手捏了捏弯曲了许久的腰部,眼看过不了不久就要天亮了,芦苇上已经是泛起了晨露,这一处的芦苇并不怎么高,站起身子之后刚好是到达了张赠福胸口的位置,所以视野也是比较的开阔。
张赠福仰头朝着远方的位置望去,这个地方是离邻村不远,依稀的可以看到那里的房屋。
就在这个时候,忽然不知道从哪里刮起了一阵清风,随风而来的灰尘迷住了张赠福的眼睛,只等他揉搓了半天之后,开缓缓的睁开,恰好,他看到了一个白色的东西从邻村的方向飞快的飘了过来。
张赠福急忙将自己的身子蹲坐低下,远远看去这个白色的东西似乎就是他之前看到的那一个白影,只不过这一次它飘的比较的缓慢,就在它逐渐的飘近之后,张赠福也是终于看清楚了,原来是一个披散头发一丝不挂的女人,赤裸的身体在月光下泛起了白光。
眼前的这个女人没有行走的姿势,双脚并拢悬在空中,手上还抓着一个黑乎乎的东西,张赠福是吓得大气都不敢出一声,只看见那个女人来到了芦苇荡前面的那栋屋子时,一下子就消失不见了,因为距离比较远,张赠福没有看清楚她的面目,也没有看到她飘去了哪里。
“怎么会消失不见了呢?难道她是跑到了那栋房子里去了?”张赠福的心中是惊恐不已,冷汗顺着脊梁骨不断的往下流着,心里虽然是无比的害怕,可他还是想过去一探究竟,于是他慢慢的走出了芦苇荡,轻手轻脚的来到了那一座房子跟前,看到了窗户开着一条缝隙,便悄悄的来到了窗前,深呼吸了几口气后,顺着那道缝隙朝里面看去。
此时此刻天还是灰暗暗的,屋子里面一片昏暗,不过借着从窗户缝隙投进去的月光,张赠福清清楚楚的看到了一个浑身赤裸的女人背对着他站在屋里,看样子应该是刚才见到的那个女人,可是屋门紧紧关闭着原封未动,窗子的开口非常狭窄,张赠福很疑惑这个人到底是怎么进去。
眼前的女人就像被定格了一样,站在那里是一动不动,时间仿佛已经停止,空气似乎完全凝结,昏暗的房间内充斥着诡异的气氛,张赠福趴伏在窗口是大气都不敢出一声,心跳一直在不断的加速。
就这个样子,不知道是过了多长的时间,忽然那个女人开始慢慢的转过的身形,可令张赠福感到惊讶的是,就在她转身的时候,双脚还是并拢着丝毫微动,此时张赠福的心已是提到了嗓子眼,渐渐地他看到了女人的侧脸,然后又是正脸,恍惚之间张赠福感觉这张脸有些熟悉,在仔细一看,惊的差一点没叫出来,这个女人便是死了没有多久的何玉梅。
何玉梅就是直挺挺的站在那里,目光空洞,浑身赤裸,皮肤散发着诡异的光泽,玲珑曼妙的身体凹凸有致,完完全全呈现在张赠福的眼前,不过现在的张赠福却是没有功夫去欣赏她的身体,眼睛死死的盯着她的手,何玉梅的手里紧紧地抓着一坨黑乎乎的东西,细看之下,原来是动物的心肝肠等内脏,还不时的低落着鲜血。
何玉梅就这样呆立了一会儿之后,僵硬的抬起了那一只抓着动物内脏的手放到了嘴边,一张嘴便咬了上去,只见她大口大口的咀嚼吞咽着,满嘴都是血。站在窗外看着的张赠福是浑身筛糠一样的颤抖着,很快,何玉梅就吃完了内脏,伸出舌头舔干净嘴角边的血,之后又将手上残留下的血给舔了个干净,吧唧着嘴似乎回味无穷。
这种场面实在是让人太过的匪夷所思,张赠福现在连自己是谁身在何处都不知道了,只知道浑身颤栗,忽然一个不小心碰到了窗户上,安静的夜空里当即就发出了“砰!”的一声,在一片寂静之下显得是格外的刺耳。
屋子里面的何玉梅也是听到了,还在吧唧回味的嘴突然停了下来,呆立了片刻之后,直挺挺的朝窗口的位置飘来。
此时,张赠福的双腿就像是被顶住了一样,整个身体似乎也不属于自己了,傻傻的站在那里,除了发抖意外是完全动不了,眼睁睁的看着何玉梅越飘越近,瞪着一双毫无光泽的眼睛直勾勾的看着他,只觉一股浓厚的阴风铺面而来。
就在何玉梅来到了近前,张赠福心胆欲裂将要摊到的时候,恰好这时一缕阳光穿破了云层照了过来,天已经亮了,悬空漂浮着的何玉梅突然停了下来,双脚着地,然后缓缓的软到在地上一动不动了。此时此刻目睹了这一过程的张赠福也是站不住了,跟着同事瘫坐在了地上,良久之后,他回过了神来,连滚带爬的往村子里跑去。
何玉梅死而复生回到家中这一件事很快就传遍了全村,而且据说所有的鸡鸭鹅的内脏都是被她给吃了的,上午的时候,村东头的这一栋屋子是又一次围满了村民,副村长桂溪豪听说了之后,也是在涂大象的搀扶之下来到了这里,现在的他看上去已经是一个将死之人了。
俗话说,人多胆子大,七八个壮汉在合计了一会儿之后便一起走了进去,不一会儿就从里面抬出了何玉梅的尸体,只见她全身赤裸,双眼紧闭,面目栩栩如生,仿佛就像睡着了一般,皮肤上还带有一种特殊的光泽,十分的诡异。大人们纷纷捂住自己小孩的眼睛,只有桂溪豪见了之后,心里不免隐隐有了一种感觉,这些天来在梦中与自己交合的人就是何玉梅,那是一阵的害怕不已。
正常人死了之后,尸体过不了多久便会腐烂,可是何玉梅死了这么久了不仅是没有腐烂,身体却是变得比活着的时候还更加的风韵诱人,这种情况是太不正常了,村民们纷纷感觉张赠福说的话是真的,估计她已经是尸变了,所以必须要按照老一辈的说法,必须将她的尸体给烧掉方才可以免除后患。
村长不在村子里,几个元老级别的人物聚在一起商量了一通之后就将这个想法汇报给了桂溪豪,毕竟他是副村长,这里就他的管最大。桂溪豪听了这个办法之后,心里莫名其妙的感觉很是不忍,但也没有其他的办法,最后还是轻轻的点了点头。
于是几个人便将何玉梅的尸体抬到了不远处的一块空地上,盖上了稻草点燃了火,不到一会儿便是熊熊的烧了起来,空气中弥漫着一股浓重的焦肉臭味儿,引得围观的村民们纷纷的捂住了鼻子。
在尸体焚烧的上方升起了浓烟,然而令人奇怪的是烟并不像往常冒气的炊烟一样四处飘散,而是聚集越多形成了一团,只见这一团的烟雾越来越浓厚,在刹那间腾空而起,向着人群飘散了过来,这个时候村民们几乎都是吓得四处逃窜,搀扶着桂溪豪的涂大象也是扔下他就跑了,桂溪豪一下子就摔倒在了地上,一个劲儿的拼命挣扎,却是怎么也爬不起来。
不到一会儿,跑到远处的村民回过头来之时,就看到桂溪豪已经被笼罩在了那一团烟雾之中了,良久之后,烟雾才逐渐的淡然飘散,就见桂溪豪躺在地上是一动不动,有几个胆子大一点的村民轻轻的走过去一看,就见桂溪豪变得活像一个煤炭鬼一般,满脸乌黑,双眼紧闭,躺在了地上,也不知道是死是活。
有一个村民伸手想要探一探他的鼻息,就在手刚触碰到他鼻子的那一刻,桂溪豪腾的一下子就从地上跳了起来,诈尸一般,吓得众村民怪叫几声又是跑到了一边。
接下来诡异的一幕出现了,只见桂溪豪跳起来之后就开始哭,哭声那是一个娇美动人,赫然就像一个女人一般,众村民愕然之下不明所以,只是听桂溪豪哭了一阵之后就开始说话了,声音娇嫩:“你这个天杀的桂溪豪,你襁褓了我,有吓死了刘宝格,刘宝格死后想与我做地下夫妻,便找上门来将我给害死,这一切都是你这个贪婪恶心的人给照成的,我何玉梅就是做鬼也不会放过你!现在我吸干了你的阳气,又弄的你长了一身的尸斑,你已经没有几天可以好活了.”说完之后便是接连的大笑了三声,笑的那是异常的凄厉,不禁让人毛骨悚然,然后便又开始了大哭起来。
众人惊惧诧异之下,知道桂溪豪这是被鬼给上身了,只见被何玉梅给附身的桂溪豪,大哭了一阵之后,又开始抽抽提提的跟村民们诉说着,说桂溪豪是怎么强迫自己的,怎么还是刘宝格的,刘宝格死后找上门来怎样将自己给勒死的,然后宋祖坟盗尸,自己是吸干了他的阳气所以才尸体不腐,后面天天半夜里起纠缠桂溪豪也是吸干了他的阳气,弄的他一身尸斑,然后一个问题便出现了,何玉梅发现自己虽然是死了,但是也会感觉到饥饿,就是非常想吃家禽的内脏。
何玉梅就这么一会哭,一会儿笑,一会儿说,直将众村民听得是后背发凉,同时又是咬牙切齿,纷纷打骂桂溪豪,宋祖坟的禽兽行为!
直到后面的时候,被何玉梅附身桂溪豪哭的是死去活来,村民们看到桂溪豪长着一张丑陋无比的男人连,却是发出娇媚的哭声,都觉着是瘆得发慌,但是对于何玉梅如此悲惨的遭遇有感觉无比的难过,纷纷也是掉下了眼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