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人!给我拿下!!”
王月如一声令下,身后站着的几个护卫朝着沈钰珠冲了过来。
他们将沈钰珠牢牢捆住,一把推到了王月如的面前。
王月如抬起手打落了沈钰珠头上戴着的玉冠,扯下来她脸上的面具。
沈钰珠头发散了下来,露出了那张苍白娇美的脸。
看到沈钰珠这张脸后,王月如的视线微微一缩,更是平添了几分恨意。
她冷冷笑了出来“呵!慕修寒喜欢的女子也不过如此嘛!”
沈钰珠被绳子勒得太紧,咳嗽了一声,抬眸看着王月如淡淡笑了出来。
“你说的倒也中肯,虽然我没有倾国倾城的容色,不过与王姑娘相比倒也是满意的。”
“你!!贱人!!活腻歪了不成!!”王月如抬起手便朝着沈钰珠掌掴了过去。
沈钰珠眸色一闪,紧紧攥着拳头,硬生生受了她这一巴掌。
现在时候未到,只能忍着。
沈钰珠半边脸都肿了起来,脸上的神情却依然沉静,神色间多了几分鄙夷。
这样的表情让王月如恨得牙痒,她本就是从底层爬起来的人,不晓得看过多少这样的冷眼。
此番看着沈钰珠死到临头,居然还在嘲讽她,这个死女人哪来的自信?
她一把抓着沈钰珠的手臂,将她拖到了华丽床榻后面的隔断处。
一巴掌拍下了隔断上雕刻着牡丹花纹的浮雕,地板微微震颤,传出了低低的轰鸣声,也就那么一瞬停了下来。
隔断后面本来雪白的墙壁上,瞬间裂开了一个黑漆漆的洞口,只能容一人通过。
“你们两个在外面候着!”王月如吩咐身边的心腹。
那两个人忙呜呜应道,沈钰珠暗道,原来这二人是个哑巴。
这倒是能替王月如守住很多的秘密。
王月如一把推着沈钰珠钻进了洞口。
一入洞口,一股森冷的寒意瞬间袭来,夹杂着浓浓的血腥味道和腐臭的死亡气息。
洞里面映入眼帘的是一条狭长的通道,正对着一扇铁门。
王月如推着沈钰珠,将她朝着那扇铁门赶了过去。
沈钰珠的一颗心揪扯起来,终于跌跌撞撞被推到了那扇铁门前。
这里一定藏着王月如最不想被人知道的秘密,她甚至连身边的亲信都没有带进来。
越是靠近铁门,沈钰珠的一颗心几乎要从嗓子眼儿里跳出来。
王月如打开铁门,迎面而来的血腥味更加浓重了。
铁门里面居然是一间阴森森的密室,密室正中有一个大坑,坑里面倒插着大约上百把刀,刀锋森然朝上刺去。
每一把刀的刀锋上都染上了暗褐色的血迹,不晓得喝了多少人的鲜血。
正对着刀锋上面,半空悬着一只玄铁铁笼。
笼子很大,大约能关一个坐着的成年男子,被从房顶上吊下来的钢索拽着悬在半空。
想必那笼子底座设置了机关,但凡是有人想要从笼子逃脱,必然会掉在下面的刀丛上,百刀穿心,死透了去。
四周的墙壁上点着灯,屋子里倒也不那么暗沉。
正因为如此,沈钰珠一抬头就看到了笼子里被关着的人。
背对着门口,盘腿坐在了笼子里。
外套被剥了去,剩下了一件中衣。
本来白色的中衣,却被鲜血浸透了,变成了褐红色。
头发散在身后,高大的身姿还算板正,身上的琵琶骨被用拇指粗细的玄铁链子穿过,死死锁住。
沈钰珠单单看了一眼他的身影,整个呼吸都凝住了。
从未有过的愤怒自心底升腾而起,激发出她浓浓的杀意。
他们怎么可以这般的对待他?
似乎已经习惯了王月如的开门声,坐在笼子里的那人丝毫没有动静儿。
王月如眼底的怨毒更沉了几分,抬眸看着笼子里的人,冷冷笑道“慕世子,今儿我倒是要送你一份儿大礼!”
锁在笼子里的正是沈钰珠苦苦要找寻的慕修寒。
他冷冷笑了出来,也没有转过身来瞧,王月如这个女人让他看着恶心。
士可杀不可辱,当初固然她救了他一命回来,可现在他更愿意去死。
若是在之前,他只有自己一个人,死了便是死了。
现在心头住进了一个人,沉甸甸的,第一次畏死,有了顾虑。
“呵呵!又是哪个倒霉蛋儿,被你送进来折磨?”
“要我说,这些人宁可睡勾栏里的歌舞伎,也不愿意碰你这种丑东西!”
他受了重伤,嗓子沙哑的厉害。
几句损人的话似乎用尽了他一身的力气。
王月如脸色瞬间惨白,咬着牙笑容变的狰狞了起来。
“没关系,你笑话我丑,今儿我就当着你的面儿,让你瞧瞧我怎么把你所爱的人变成彻头彻尾的丑八怪吧!”
慕修寒的身体僵在了那里。
突然笼子急剧的晃动了起来,穿着慕修寒琵琶骨的玄铁链子也哗啦哗啦的摇晃了起来。
慕修寒缓缓转过了身,顿时脸色巨变。
他的瞳孔收缩了起来,两只血污的手紧紧抓着笼子的栅栏,死死盯着被王月如推进来的沈钰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