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零五章 终于揪出的叛徒!【求月票】

“传火大人当初怕是屎糊了眼!竟然找了这么个人来对抗那胚子坟!”

站在这传火府门口,小悬刀就怒不可遏的说道了。

一旁的孟宽还想劝诫,可看着他那暴怒的模样,终究还是没有再开口。

披剑抱着怀里的长剑,面容冷漠的离开,同时也是说道:“要我找投名状,我这颗脑袋就不错,若是有想法拿去便是了。”

马传世跳起来对着门内大声喊道:“俺也一样!”

小悬刀冷哼一声,腰间长刀出鞘寸许,刀光凛冽。

旁边的管中急忙一手摁住了他的手腕,提醒道:“不可啊小悬刀。”

这在传火府门口只是口上骂骂也就罢了。

这千百年来,在传火府门口骂传火者的事情,也不是没人干过。

只要不是太过分,传火者大人也没追究过。

但一旦在这传火府门口拔刀相向,那意义可就不一样了。

小悬刀也才清醒过来,将刀重重收入刀鞘,同时对着屋内喊道:“徐文渊,下次再有事情,不必差人来喊我。”

“放你娘的狗屁,滚粗!”

说完他便是化作一道刀光,笔直去往了城头方向。

其余几人自是没有在传火府门口大骂的勇气,只得彼此对视了眼,各自散场离开。

而这传火府门口发生的事情,自是很快就被传开。

一群刚刚聚在一起的少年天骄闹掰了。

有点意外,但也还在可以理解的范围里边。

少年嘛,还一个个都是天骄,谁会服谁?这一次两次听你个安排也就罢了,真到了指挥前后这种事,谁愿意任人摆布?

传火府内,等着确定所有人都离开后。

徐文渊脸上的笑意才消失,转而看向了那始终都面无表情的柳白。

传火者的身影适时出现。

柳白问道:“怎么样?”

不管是在这大厅里头,还是先前在门口,传火者可都在盯着小悬刀他们一伙。

“心思深沉。”

传火者这话基本上就已经算是回答了,没看出来,都有可能。

徐文渊跟着颔首,“先前在这大厅里边,我看也像。”

“管中为人本就比较阴沉,极少有大的情绪外露。马传世虽然看似鲁莽,但每次表露情绪总在众人之后,怎么都不会是那马前卒。”

徐文渊说着转头,担忧的看着站在这大厅中央的传火者。

“总该不会是这两家都是吧……”

“不无这个可能。”

传火者显然是已经做好了最坏的打算了。

“那就等着看看小悬刀那边有没有什么消息吧。”柳白说完起身伸了个懒腰,浑身骨头都发出一阵噼里啪啦的响声。

现如今的这些手段,都是摆在明面上的。

为的就是暗手……小悬刀。

小悬刀乃是悬刀官唯一的弟子,自是信得过,所以他今日表现的如此愤怒。

其中兴许有一部分真实的情绪,但更多的,自是装出来的。

为的就是……反间。

柳白的法子分了多步,最开始放出的要假意投奔禁忌这事,自是个假消息。

目的是为了引蛇出洞,也算是先手。

看看这马家或者是管家背后会不会偷偷将这消息传给禁忌,但想来可能性不大。

如今城内风云皆起。

柳白要假意投奔禁忌这事虽大,但也不至于让他们铤而走险,冒着这危机,去将消息告诉禁忌。

所以接下来就有第二手了。

反间计。

让小悬刀故意表现的对徐文渊和柳白很不满,这个时候,心里有鬼之人多半就会和小悬刀接触。

法子看似简单,这背后家族老祖兴许不会上当。

但底下这些个当小辈的……可看不了这么远,他们哪怕能想到,也会觉得自己和小悬刀抱怨一下,无伤大雅。

权当是疏解一下内心的不甘了。

这法子是徐文渊补充的,当时他提出来后,连黑木都说他心黑。

等着反间结束后,便是轮到第三手了……只不过这种事情本来就急不得,所以柳白也就跟黑木回了家。

只是让他有些意外的是,他和黑木都在传火府待了这么久,这都已经是大半夜了。

朱颜那妮子竟然还没回来。

“你找找吧,看能不能找到。”

朱颜若是个男鬼,那也就罢了,可一个生的这般模样的女鬼独自行走在这走阴城里,柳白属实是有些担心。

邪祟在这走阴城里本身就没什么地位了,再加上还是个如此身材绝佳,年轻貌美的女鬼……走阴城里的一些老光棍们,可是不会在意这么多的。

黑木“嗯?”了一声,紧跟着身形便是跃起至半空。

又是朝着南边的方向飞去。

“公子,她可不要真出事了吧。”小草探出头来也是有些担忧。

虽然它也觉得这朱颜这不好那不好吧,但和其他人比起来,小草也会觉得她很好了。

用小草常说的话来说就是,她是我们这一伙的。

“一会就知道了。”

柳白也没回去,就站在这院子里边等了片刻,黑木就回来了。

好似凭空出现般的回到了柳白面前,只有他一个人……

“没找见,满城都没有。”

黑木皱着眉头,“我能看到的地方都没有。”

“啊?不会是死了吧?!”

原本趴在柳白后背的小草忽然站在了他的肩头,脸色担忧的说道。

柳白面无表情的问道:“你看不到的地方有哪些?”

“有证道的那几家,还有城内的几处特殊的地方,都看不见。”黑木很强,但并非无敌。

比如说有证道的那几家了,黑木纵使能看,但直接查探进去……跟打上门来也都没多大区别了。

其余实力不到证道的,被黑木看了他们也不知道。

不知死活……这就算是要找也得提前知道还有没有活着才行,而要想在这走阴城内找到一个人,最快的法子自然是问老元帅了。

所以柳白抬头喊了一声。

“老元帅?”

“嗯。”

那城头上的老人很快就给了回应。

这场景让黑木看了都有些心中抽搐,能随时随地喊出老元帅的,几千年来恐怕都只有柳白这一个了。

其余的哪怕是那悬刀官和传火者……他们算是走阴城里离老元帅最近的人了。

可纵使是他们,若是遇见事情,都得自己去城头请示老元帅。

哪能跟柳白这样,随口一喊就有回应。

“我有个女鬼朋友,是我同乡人,也来了这走阴城,但现在失踪了,老元帅能不能帮我看看在哪?”

“管家。”

柳白话音刚落,老元帅就已经给出了答案。

但也只是给出了答案,却没再帮柳白出手了。

“走。”

这种事情,自是得喊上黑木这个打手,两人呼吸时间便已从家中来到了这管家门口。

这走阴城内的家族,跟关内那些占据数个山头,成片山岭的家族自是不一样。

这关外的家族,就是个大宅子,家族人数也并没有这么多。

管家老祖管彩凤。

柳白上次已经见过了,还是师卓君领着来到柳白铺子里的,是个半老的丰腴美妇。

此次黑木更是没有掩饰气息,算得上是大张旗鼓的来到这管家门口。

这种情况,摆明了就是有事过来的。

管彩凤自是立马察觉,身形显现在了门口,她见着来人,也便笑笑。

“什么风把二位吹来了。”

只是说话间,她也多看了柳白几眼,因为柳白此番是用鬼体过来的。

“来寻个人……哦不,是寻个鬼。”柳白说道。

“鬼?”

“对,一个刚来的女鬼,是我朋友。”

柳白依旧是这副面无表情的模样。

管彩凤脸色也是有了一丝变化,倒不是因为说柳白这般咄咄逼人让她有些难堪。

而是因为,家里边有人不长眼……得罪了柳白!

管彩凤只是朝家族里边看了眼,然后说道:“还请柳公子进门稍待片刻。”

“免了,接了朋友我就走。”

“好。”

管彩凤也没再劝,她转身回去了管家,柳白两人就在这等了几个呼吸的时间。

她就又走了出来,她手上拿着的是一枚黑色令牌。

到了柳白面前,她手一招,令牌里边便是出来一道灰芒,落地变为了朱颜的模样。

只不过刚一出现她就放出了鬼蜮,怒骂道:“有本事就光明正大打一场,使阴招算什么……”

话没说完,她也就反应过来了,收起了自身鬼蜮。

柳白看了她一眼,没事就好,于是他的目光就又落在了眼前的管彩凤身上。

他正欲开口,又是一人来到了此处,轻唤了句“公子”。

师卓君来了。

柳白转头看了她一眼,微微颔首,眼神当中也没多少善意,“你是来讲和的?”

原本看戏的小草也就爬了出来,站在柳白肩头,双手叉腰的它俯视着眼前的师卓君。

“不,我是来给公子撑腰的。”

师卓君脸上带着笑意,也是来到了柳白身后。

“算你有点良心。”

双手叉腰的小草哼哼唧唧了几声,这才收回目光。

柳白自然是知道师卓君是怎么回事,她不可能凭空知道这里的事情,所以必定是管彩凤喊来的。

说是撑腰,其实也是希望柳白能卖她个面子。

如此看来,这管彩凤和师卓君的关系倒不是一般的好。

柳白看破不说破,回过头的他看着眼前的管彩凤,轻声问道:“前辈怕是得给我这朋友一个交代吧?”

原本已经退到了柳白身后的朱颜听到这话,忍不住抬头看了眼身旁的这头邪祟。

眼神中似有些别样的情绪,但很快又转过头去了。

管彩凤只是思索了一个呼吸的时间,像是在权衡,然后像是听到了什么声音一般,猛地转身看向了城头的方向。

连带着眼神都有些错愕惊慌。

等着她收回目光,再度看向柳白时,便是没有丝毫犹豫的说道:“好,我这就给柳公子一个交代。”

她自是知道,谁要个交代。

话音刚落,她垂着的右手轻轻一摁,她身旁便是多了个穿着锦绣衣袍,模样跟那管中有些相似的少年。

他瘫倒在地打着哆嗦,苦苦哀求道:“老祖,老祖,孩儿知错了,孩儿再也不敢了。”

管彩凤好似没有听见一般,悬在他头顶的右手微微用力。

这男子便如被捏碎的瓜果一般,瞬间四分五裂,还没等着鲜血流出,便又化作飞灰最后落在了地面凭空出现的骨灰坛中。

“这交代柳公子可还满意?”

管彩凤低头看了眼后,再度抬头说道。

“彩凤!”

师卓君微微蹙眉,沉声喊了句。

管彩凤这才好似惊醒一般,朝柳白拱了拱手,“是在下疏于管教了,还请柳公子原谅。”

“没事,管教不管教的都行,只要不惹在我头上。”

柳白说着转头看向一旁的朱颜,“他找你麻烦的时候,你就没说你是我朋友?”

朱颜翻了个白眼,一副无语的语气说道:

“就是因为他当街说你是个邪祟,还说你只会仗势欺人,自己屁本事没有,我听不下去反驳了几句,他才对我下手的。”

“真以为你柳公子的名头这么吃得开啊。”

“哦?”

柳白再度回头,脸上带着一丝似笑非笑的神色。

管彩凤都有些变了脸,她正欲解释。

柳白却是微笑着打断道:“看来管前辈……还是管家?对我柳白意见很大嘛。”

“走了黑木。”

柳白声音陡然一沉。

“好。”

黑木应了声,旋即这一人两鬼就消失在了原地。

这管家门口,只剩下脸色难看的管彩凤和师卓君。

甚至就连师卓君那好看的眉头都搅在一块,她看着眼前的管彩凤,很是认真的说道:

“彩凤,你也活了几百上千年了,可别到头来越活越回去。”

管彩凤听着这话也是苦笑道:“你还不了解我吗,我是真不知道现在家里的这些晚辈都成这样了,若是知道,怎么可能会让他们冲撞到柳公子。”

“嗯。”

师卓君微微点头。

管彩凤也是叹气道:“唉,到头来还是像你这样的好,不像我,拖家带口的一大家子,不知道什么时候就被他们拖入了泥滩。”

“你尽快处理好吧,记得给公子一个满意的交代。”

师卓君说完,身形原地散开,只是化作几道粉红烟雾。

管彩凤幽幽说了句“好”。

只是临着转身回去之前,她又是看了眼城头方向,她可是没忘记,刚刚那一刻在她耳边响起的那道声音。

那位老元帅的声音就响在她耳边,说:

“要是你不想给……就我来给吧。”

“……”

回去城头后的师卓君没再坐着,而是来到这城垛边,看向那无边禁忌。

她脑海里边犹在想着管彩凤那事。

管家就那么点地方,管家人也就那么些,管彩凤也是常住在管家……自己家里发生点什么事,她会不知道?

更多的怕还是不想管吧,或者说……管彩凤也觉得这些是小事。

管家先前在这走阴城里,也不过是个小门小户,还是出了她一个管彩凤之后,才立在这走阴城之巅的。

当年没实力的时候,管家在这走阴城里唯唯诺诺,得看其余几大家的脸色行事。

现在管家有实力了,那不也得享受一些别人所没有的待遇?

所以像是那个管家公子强抢个鬼物这种事,管彩凤多半是知晓的,但不会去管。

只不过没想到这次却是抢到了柳白头上。

“罢了罢了,不是自己的事,左右都管不了。”

师卓君心中言语,也不再去想这事,再一转身,她便是见着自己身后有着两人路过。

悬刀府的小悬刀,跟那马家的天骄马传世。

“见过师仙子。”

俩人都对着师卓君行了一礼。

师卓君也只是“嗯”了一声,往来人太多,在她面前打招呼这事,也都在平常不过了。

……

黑木家中,朱颜一边吃着东西,一边含糊不清的说道:“这走阴城不愧是走阴城啊,就是难混。”

“我当时就在那街上闲逛着,那个狗娘样的就跳出来。”

“就跟脑子长在下边一样。”

朱颜说话一如既往的“霸气”。

“不要神话了这地方,这里豪杰是有,但更多的还是些普通人,甚至好多都是在关内做了恶,混不下去了,才想着来这无法之地避祸的。”

黑木解释道。

“放心,有了今天这事,过后就没人敢招惹你了。”

柳白说这话间似是在思索,眼神也是瞥了眼黑木。

后者既没点头也没摇头。

朱颜自顾说道:“柳白,我看你在这走阴城混的也不咋地啊,要不咱俩去禁忌吧,以柳娘娘的身份地位,我们在禁忌都还安全得多,至少没那么多不长眼的走阴人。”

“过两天看看吧。”

柳白含糊不清的说道。

他倒想看看,到底是马家还是管家有问题,等着这事解决……他还真有想法再去一趟禁忌。

去会会那胚子坟。

朱颜一听就知道柳白有什么事瞒着,不方便说了。

她也没再多问,吃完就自顾回去了房间。

反倒是柳白两人在这等待着,直到后半夜,一缕火星倏忽落在了两人面前,燃烧着。

传火者来信。

多半还是小悬刀那有消息了。

这次也不用柳白提醒了,黑木当即就带着他从原地离开,不过转眼间便是来到了传火府。

“谁?”

柳白见到传火者的第一眼就问了。

有了朱颜这一档子事,柳白是觉得管家的可能性更大,毕竟一个家风如此的家族,很大可能就是有问题的。

“马。”

传火者淡淡的吐出了一个字。

“马传世?”

柳白讶然。

“嗯。”徐文渊跟着说道:“今天小悬刀离开后,在城头待了没多久,马传世就跟上去了。”

“跟小悬刀说了好多抱怨不满的话。”

“所以……这就能收网了?这么快?”

小草听完后也就看着传火者问道。

它都觉得这有些儿戏了。

“急不得,还有后手。”

传火者说完看向柳白,“今晚管家发生的事情我已经知道了,以我看来,这算是个天赐良机,柳公子觉得呢?”

“那就试试吧,直接带回这传火府来?”

柳白问道。

“可以,正好我这空了不少房子,来个新鲜的也好。”传火者点头答应下来。

于是柳白也就转头跟黑木说道:“明天找机会将管中抓来,理由就说管家得罪我柳白了,总要付出点代价。”

若是没有今天这事,柳白还得想着怎么在马家或者管家找到一个突破口。

可现在有了朱颜这事,就相当于管家是送上门来的了。

黑木稍一思量就明白了这是怎么一回事。

“好。”

“……”

翌日。

这管家像是得到了管彩凤的禁足令一般,全家闭门不出。

柳白甚至还托黄上观去喊人,都没喊出来。

说是家中老祖有令,不得外出。

没办法,柳白只好让黑木问上门去,敲开那管家大门,唤了管彩凤出来。

后者见到黑木,脸上当即浮现出了一丝笑意。

“管中可在家?我家公子有请。”

黑木开门见山的说道。

一听黑木指名道姓的要管中,管彩凤的笑容也就有些为难了。

“只是有些话想问问管中,再说了,公子真要动手,你觉得你拦得住?”

黑木说着忽而压低了嗓音,小声说道:

“城头可是有人在看着。”

管彩凤听着这话,脸色变得有些铁青,但很快就恢复了过来,“好,即是柳公子有事想问,传个信就好了,哪还用得着黑木大哥亲自过来。”

“呵呵。”

黑木本想说穿了信,但是唤不来人,但仔细一想还是算了,无所谓做这些口舌之争。

等了片刻,垂着脑袋的管中就被带了出来。

“走了。”

黑木打了声招呼,就带着管中离开了。

管彩凤就只能这么眼睁睁看着,也没其他办法,本就是自己理亏的事情,不可能说自己再来翻脸。

只是看这黑木离去的方向,他家好像也不在那边吧?

那也可能是去柳白那铺子了,管彩凤也没多想,转身便是回了家。

毕竟就跟黑木说的那样,如果柳白真要杀管中,根本用不着如此麻烦,如此的大费周章。

等着管中反应过来时,黑木带着他都已经停下了。

他抬头看了眼,错愕道:“这不是传火府吗?来这做什么?!柳白呢?”

“放心,要来的就是这里。”

黑木嘿嘿笑着将他往前一推。

管中自是不敢反抗……反抗也无用,他一个趔趄,再度反应过来时,发现自己竟是到了……监牢!

还是传火府的监牢。

这可是连显神都能困住的地方,鼻尖萦绕着的血腥味,让他清醒过来。

他抓着这绘制满了符文的铁门,刚想大喊,发现门外的黑暗之中,却是走出了一个头生双角的鬼物邪祟。

他脸上带着笑意,来到自己面前蹲下,然后轻声说道:

“说说吧。”

“说什么?柳白我告诉你!你这是仗着你背后的娘亲,在威逼我们走阴城!”

管中有些慌了,抓着这铁门,大声叱骂道。

蹲着身子的柳白,一副嬉笑的模样点头道:“对啊,就是这样。”

他这坦然,让管中噎住了。

一时间都不知道说什么话才好。

见其不说话,柳白脸上的笑意也就逐渐消失了,他身子微微前倾,小声说道:

“仗着家世欺人这种事,你们管家人不是最熟悉了吗?”

管中听着这话,沉默了片刻,而后才退后几步,在这监牢里边唯一的一张凳子上坐下,说道:

“因为这种事,就得被关进这传火府的死牢?”

“这传火府还真成了柳公子的传火府啊。”

管中嗤笑道。

“把你关进来,自不是因为这个。”柳白拍拍屁股起身,他闻着这死牢里边经久不散的死人味,轻声说道:“因为你管家通敌,投奔禁忌这事,已经被查出来了。”

“什么?!”

管中听着这话,忍不住失笑道:“柳公子这玩笑可有点大,我管家为了走阴城,为了人族,先后死伤族人上百。”

“我们管家为了人族流过不知多少血,卖过多少命。”

“现如今你刚从关内过来,便是指着我管家人说我们投敌?”

管中笑容有些苍凉,摇着头说道:“也罢也罢,柳公子你说是就是了,我无心解释。”

看着管中这模样,柳白还真有一种冤枉了他的感觉。

难道说,这叛变之人真的是马家?

柳白现在也拿捏不清,可现如今来看,不是马家就是管家。

现在自己抓了管中,威逼一番,若是诈不出来……那就让徐文渊偷偷联系马传世。

告诉他,说管家是叛徒,但是还在查线索。

这时候,如果马家是叛徒的话,那么马家多半就会帮这个忙,会想方设法的坐实“管家叛徒”这个身份。

到时再以观后效,看能不能抓出这两家背后的马脚,卸下他们的面具。

柳白脑中念头闪过,他轻笑着说道:“前两天城内发生的事情,你们也知道,已经揪出来了那么多的奸细。”

“你们管家在城里的地位,你也清楚,背后更是有管前辈这样的存在。”

“这要没点实质性的证据,你觉得我敢抓你?传火大人会帮这个忙?”

柳白起身摇摇头,叹气道:“那就按你说的来吧,也罢,也罢。”

管中欲言又止,终究还是没有说话。

柳白也即是转身离开了。

证据……哪来的证据,先诈他一诈,再关他个一两天,到时候看看是什么个情况。

只是这柳白走后,关着管中的这个死牢前,又是凭空出现一道人影。

其身披火红长袍,头颅五官尽是一团灰雾。

“传火大人?”

管中起身,脸色似有慌乱。

“……”

于是接下来这一整天的时间,柳白都在铺子里修行,顺带着补充气血和灵性。

以谋神龛之位。

不怕死的朱颜今天又外出了,许久不见人影,但想来有着昨晚那事,应当没人再敢来惹她。

一天就这么过去,直到这傍晚时分。

柳白正准备收拾着回家,黑木却忽地接到传火者的消息。

他愣了愣,然后转身看向柳白,轻声道:

“叛徒,真的是管家!”

“什么?”

柳白脑海中下意识的浮现出了那管家老祖管彩凤的模样。

好似回应黑木这话一般,走阴城上空,陡然传出一道极为沉闷的声响,紧接着便好似泰山压顶般。

一股沉重的威压覆盖而来。

证道……交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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