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这女人啊，真是搞不懂。
陈一发出了直男的叹息。
……
齐府，偏厅。
熊仁旦被杀的消息虽还没有对外公布，可身为衡州城知州的齐成立，自然也是知道这个消息的。
在知道这消息的第一时间，就召集其他几位“同僚”来此商议。
“都说说吧，此事你们怎么看？”
厅中五位“同僚”都是沉思起来。
大家都心知肚明，齐成立前些天与熊仁旦起了争执，现在对方死了，特地把这件事拿出来说，这不是明摆着杀猴吓鸡吗？
还有，熊仁旦的身份特殊，齐成立此举，摆明就是跟熊仁旦身后的对着干，这次召集他们过来，就是让他们站队。
推官石乐志皱着眉头道：“熊仁旦一死，朝廷必会派人下来，我等该如何应对？”
其他四位目光纷纷看向齐成立，那意思很明显，石乐志的问的，也正是我们想问的。
齐成立脸色沉了下来，道：“石乐志，你特么什么意思？”
“我什么意思，你心知肚明。”石乐志也是抱着破罐破摔的心态在说话。
他平日里顺从齐成立的意思，就是想着背靠大树好乘凉，可现在，对方竟然失了智杀了熊仁旦，这和找死有什么区别？自己找死也就罢了，现在还要拖他一起去送死，他哪里还忍得了。
再忍下去，命都没了。
“好你个石乐志，平日就数你狗尾巴摇得最勤，今日是吃枪药了，火气那么大？”齐成立心中一万个不明白，这石乐志这是咋了，怎么像是变了一个人一样。
“你还反过来问我？你自己干的什么事，你自己不清楚？”石乐志怒声道。
是人都有三分火，被平日里点头哈腰的下属这般质问，齐成立的火气也上来了：“反了你了，石乐志，真当本官是驴脾气？”
“来人啊。”冲着偏厅外喊了一声。
两名守在厅外的捕快就走了进来，拱手道：“大人，有何吩咐。”
“将这个……”
齐成立刚开口，就被经理叶启说话打断：“齐大人，消消气，石大人也是一时情急才冲撞了大人，还望大人赎罪。”
“是啊，齐大人，石大人并非无端如此，还望大人恕罪。”
其他三人也是纷纷开口为石乐志求情。
齐成立脸色变了变，松了口，对那两名捕快说道：“这里没你们的事了，先出去吧。”
“是，大人。”
两名捕快恭敬告退，转身离开。
齐成立扫了一眼在场的五人，他没有想到，这五人竟然一条心，刚刚他松口，不是因为自己的气消了，而是因为，他不能寒了其他四个人的心。
现在熊仁旦一死，城中局势必然混乱起来，他们现在需要抱团在一起，共同应对接下来的危机，不能在这个时候，还产生分歧。
旋即语气平和下来，道：“诸位，你们是不是对齐某有什么误会？”
静下心来，他也发觉了不对劲，按理来说，石乐志反常也就罢了，可其他四人也跟着反常，那就证明是不是哪里出了问题？
听到齐成立这般问，石乐志五人面面相觑，互相交换了眼神，叶启吞吞吐吐问道：“齐大人，那个熊仁旦，是，是不是，大人所杀？”
“啊！”
齐成立惊讶出声，也是这个时候，才反应过来，怪不得对方如此反常，原来是因为这个原因，当即回答道：“不是，你们好好想想，我为什么要杀熊仁旦。
杀了他，百害无一利，我就算再傻，也不会干出这种蠢事。”
齐成立把自己的姿态放低，没有摆谱，详细的为他们解释着其中的利弊，五人听后，也是相信了对方说的话。
可石乐志的脸瞬间就变成茄子色，回想到刚刚说过的话，坐在椅子上的身子也是不受控制的颤抖起来，一个不注意，直接从椅子上滑落重重摔在地上。
也是这一摔，让他回过神来，急忙跪在地上，求饶道：“齐大人，刚刚是小人误会了大人，才冲撞了大人，还望大人恕罪。”
这一次，叶启四人可没有像先前一样开口为对方求情，而是选择冷眼旁观。
齐成立眼中闪过一抹杀意，但脸上却是面带笑容道：“石大人，起来吧，这事也怪不得你，现在误会说开了，大家皆大欢喜。”
“谢大人，不罪之恩。”石乐志差点喜极而泣，急忙从地上爬了起来，刚想坐在椅子上时。
“石大人，你这腿是怎么了？是不是得了肥宅病，如果真是此病，本官知道如何治，只需要长时间笔直站立，半个月后，就能够恢复如初。”齐成立皮笑肉不的说道。
做错事，你以为你还能坐着？
想得美！
石乐志也是秒懂对方的意思，心中不敢生出半分的怒意，道：“多谢大人，小的铭记于心。”
说完，如一杆标枪站立着，不敢有丝毫懈怠。
在他看来，齐成立此举，就是证明对方气已经消了，这一次就当作是他的惩罚。
“好了，言归正传。”齐成立目光扫向其他四人，道：“关于熊仁旦的死，你们有什么看法？”
叶启率先开口道：“对方一死，牵一发而动全身，现在当务之急就是要找到凶手，以免朝廷派人下来时，我们无人可交。”
话音刚落，齐成立接话道：“叶启与本官不谋而合，可是这凶手该交由何人去查？”
叶启四人沉思起来，是啊，交给谁去查呢？
这查的出来还好，要是查不出来，这后果可不堪设想，兵部那边可不好交代。
“齐大人，卑职倒是有个人选。”
忽然，站立着的石乐志开了口。
“说说看。”
齐成立目光瞥了对方一眼。
石乐志也不废话，直接说道：“这案子不如交给按察副使陆大人去查，对方不是出了名的断案如神吗？”
经石乐志一提醒，叶启他们四人也是瞬间明悟过来，这陆浩然确实是最好的人选，有他顶着兵部的怒火，那火一时半会也烧不到他们这里。
可齐成立就不这样想了，熊仁旦牵扯很多事，一旦陆浩然介入，真让对方查出点什么，那就得不偿失了。
旋即，摇了摇头道：“不妥，不妥，不能让陆浩然介入此案当中……这样，这案子你们先着手查着，实在不行，到时候在大牢里面随便找个人出来顶罪。”
“大人这……”
叶启实在是想不通，齐成立为什么会选择如此愚笨的方法，明知陆浩然接手此案是最合适不过的。
“我意已决。”齐成立直接拍板，没有给其他人反驳的机会：“你们先退下吧，有什么突发情况立马来报。”
“是，卑职告退。”
虽然心有不明，但他们还没有反对的权利，只能按照对方的意思去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