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芸暖让人起来回话,听完了京中形势,下了马车:“马借给我用,你们直接去庄子上吧。”
“主子,属下跟您一起进京。”疏竹立刻说。
苏芸暖点了点头,翻身上马,调转马头直奔京城,从这里到京城日夜不停三天就能到了,她倒是要看看什么人这个时候敢跳出来!
一路上,苏芸暖六十里驿站换马,三天三夜到了京城,回到了苏府后,得知崔织娘诞下男婴,今日洗三,微微挑眉。
虽说按照预产期推算,倒也不算晚多少日子,可到底比自己想的晚了许多天呢。
幸好母子平安,并无大碍。
让白伯往宫里递进去消息,燕娘和抱夏立刻过来了,报喜一看到苏芸暖,立刻跪在地上哭了起来。
“好啦,哭什么?”苏芸暖拉着抱夏起身:“卸了妆,你去庄子上跟清风汇合,在那边按照单子上的物品准备齐全,回头要给这些朝廷命官送送礼了。”
燕娘给抱夏卸妆后,抱夏拿着单子离开京城去了庄子。
苏芸暖回宫直奔延福宫偏殿,当她出现在钟老夫人面前的时候,钟老夫人的眼圈就红了:“回来了!好,好啊!终于回来了!”
“奶奶,让您和姨母受惊了。”苏芸暖看着冷冷清清的延福宫,知道是为了不让别人看出破绽,所以洗三也不曾离宫。guxu.org 时光小说网
钟老夫人摇头:“回来的正是时候。”
“我先去看看姨母。”苏芸暖迈步进了里屋,虽说崔织娘嫁给了义父,但苏芸暖和祈煊都没有改口,这份亲昵是改变不了的,称谓反而就不重要了。
尽管过去三天了,崔织娘还是一脸倦容。
“阿暖。”崔织娘抬起手。
苏芸暖握着她的手坐在床边:“受苦了,姨母觉得哪里不舒坦?”
崔织娘摇了摇头:“只是有点儿累,缓几日就无碍了。”
“明日洗三,就在宫中。”苏芸暖给崔织娘诊脉,确实只是虚弱,别的都很好。
看了给崔织娘用的补养方子,也都处处妥帖,这让苏芸暖放心了不少,看着睡得香甜的小家伙,苏芸暖伸出手指轻轻的蹭了蹭他胖嘟嘟的小脸蛋:“义父一定会很高兴的。”
崔织娘笑眯眯的点头:“嗯,等他班师回朝再取名字,阿暖先给取个ru名吧。”
“我想一想。”苏芸暖也不推辞,沉吟片刻说:“念归。”
这个名字让崔织娘眼圈微微泛红了:“好,就叫念归。”
旁边钟老夫人就要谢恩,苏芸暖扶着她坐下来:“奶奶放心吧,很顺利,那些人只要到了龙门关,必会捷报频传的。”
“现在我不担心龙门关那边,如今这朝廷上已经有了不少风言风语,阿暖打算怎么应对啊?”钟老夫人说。
苏芸暖笑了:“明日早朝我先看看。”
回到宫中,苏芸暖没召见崔老将军几个知情\/人,但疏竹已经把消息送到了。
第二天是大朝会。
苏芸暖坐在帘子后面,一言不发。
宣旨太监在朝上直接宣读了皇后懿旨,在延福宫为钟大将军的嫡长子洗三。
并且,大朝会也就直宣布了这么一件事就退朝了,不过今天留下来议事的人多了兵部尚书林承忠。
御书房里,苏芸暖请几个人坐下来:“前方战报在兵部压下来。”
“是。”林承忠身为兵部尚书,这段时间没接到战报,他是最紧张的人,听到皇后这么说,心里缓缓的松了口气。
他怀疑过帘子后面坐着的人并不是皇后,但现在不怀疑了。
“东方爱卿,那些风言风语的源头找到了吗?”苏芸暖问。
东方长青点头:“找到了,并非是出自妇人之口,暗中指使的人还不止一个。”
苏芸暖点了点头:“林爱卿,你把这些散播谣言的人都盯上,先别动手,我倒是要看看他们想要做什么。”
林承忠心里欢快的接了命令,有些人就是欠收拾!
官没当几天,就觉得这天下都装不下他了!
莫说皇后临朝,就是皇后不临朝,皇上御驾亲征的时候,但凡是朝臣都要以国事为重,以大事为重,鸡鸣狗盗的事情都能做得出来,不是有病还能是什么?
第二日,皇后在宫中主持为中大将军嫡长子洗三的事情,不用上早朝了。
群臣道贺去钟家,钟家那边有人招待,女眷可以进宫赴宴。
苏芸暖特地认了认宁永几个人的家眷,当然并没有惊动他们。
洗三后,崔织娘依旧在宫里坐月子,钟老夫人掌管给这些人分发红利的事情,苏芸暖上朝依旧是一言不发,甚至奏折递上去后,全部都不批阅。
传言愈演愈烈,已经开始说皇后身边的宫女了,少了个抱夏姑娘,多了个面生的人,甚至有人开始说龙门关失利,皇上带着那些将士节节败退,那意思长夷国马上就要打过来了。
腊月二十,大朝会。
苏芸暖坐在帘子后面,看着朝臣尽数到了金銮殿。
“臣请皇后娘娘以天下黎民为重,开春就要耕种了,臣的奏折递上去月余了,皇后娘娘若觉得不妥,臣再改一改。”宁永跪倒在地,掷地有声的说。
几个人相继出来跪倒在地,如出一辙询问奏请之事如何定夺了。
苏芸暖端起茶抿了一小口,东方家的本事真不小,这几个蹦跳的人是一个也不少。
就在苏芸暖放下茶盏的时候,手微微一偏,茶盏落在地上,大殿上是清脆的瓷器碎裂的声音。
跪在地上的周作良突然暴起,探出手一把抓住了遮住苏芸暖的帘子,刺啦一声,帘子被扯裂开了,露出了正用帕子擦手的苏芸暖。
周作良赶紧退后跪倒在地:“皇后娘娘恕罪,臣一时情急。”
苏芸暖把帕子扔在旁边的桌子上,淡淡的说:“是御史台的中丞周作良是吧?”
“是。”周作良都要趴在地上了。
苏芸暖缓缓起身:“三岁开蒙,在望京府是家喻户晓的神通,寒门贵子,七岁习武,一身武艺虽说不是拔尖的好,可也是文武双全的人,我没说错吧?”
“是。”周作良脸上的冷汗都下来了。
苏芸暖走到御阶上,缓缓地走向周作良:“你认为这大殿之上,有没有比你武功更好的人?你刚才暴起的瞬间,为何无人阻拦呢?”
周作良知道完了,脸色苍白如纸,不敢抬头的他只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