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知道啊!哥、亲哥,亲大哥,我真的,什么都不知道!撒谎,我是你儿子。”躺平的熊庄主一边高声喊,一边死命拽着黑大个要抬起的大腿。
“我不是要踹你,松手,看你个熊样,真特么不是个熊玩艺。刚才的心狠手辣呢,刚才的烈烈熊风呢?”
“那都是屁,黑哥,在你面前,我永远都是弟弟。”
啪!黑大个气不过,猛得弯下腰,立马赏他个大巴掌,怒道:“熊玩艺,你越活越回陷了,不要耍熊,起来。”
“你答应人家,不打我,不骂我,不问我,我就起来。”
“呕!”黑大个看着眼前这个糙汉弄出这般女儿状,被恶心到。黑大个真吐了,且狠狠地把秽物吐向躺在地上的熊庄主。
熊庄主像一只被惊吓到的鸟,庞大的身体以匪夷所思地的度弹起,然后笑着退到远处。
山老师和一众熊庄主的手下,看得目瞪口呆。
熊庄主面带笑容,笑看被恶心得不要不要的黑大个,转身眼神如刀割向众人。
众手下吓得后退,只有山老师黄眼一翻,很是不屑,那几人连忙把头低下,以示自己什么都没看到,什么都没听到。
“鱼找鱼,虾找虾,乌龟一定会找个鳖王八。我之前怀疑,老黑怎会跟一个弱爆的老师混在一起,原来你这枚老师是一只披着羊皮的狼,失敬,失敬----”
山老师面无表情,突然使出野牛冲撞,当然头上的角已经收起,头顶在吧吧说个不停的熊庄主的小腹上。
“啊--”熊庄主一声惨叫,再次痛成一团,倒在地上。
黑大个吐啊吐,就习惯了,缓缓地直起身,愉快地看着熊庄主疼痛样,转过身来对着山老师坚起大拇指。平时觉得这个老阴比太阴险,需整天提防,真特么地累啊!这会儿却觉得这个老阴比真可爱。
嗨!跟坏人一伙,一致对外就是爽!
黑大个蹲下身,看着熊庄主缩成一团的胖脸不屑地道:“装个屁,你的皮比长城都特喵地厚,在老兄弟面前演,你觉得有意思吗?”
“我不配合你们一下,输出些价值,让你们的心情愉快一些,你又要扇我。你的心情一好,说不定就会放我一马。”
黑大个伸出中指,想竖起来,虚晃了一下,点了点熊庄主,又收了回来缓声道:“为什么要拦我们,为什么要劫持秦宇?”
“我特么哪知道为什么?我又不是老大,老大让我这么做,我就这么做了。”
“你老大,是首长吗?”
“欸,你不要瞎说,不要血口喷人,会死人的。首长是首长,要不是首长,我特么捏死那个阴我的小比,算了,不说了。”
“不是老首长最好,那个老大就你新认的呗!给我讲一讲你的老大呗!”
“我老大,那可不是一般人,通天一样的大人物。要不你也跟我老大混吧!”
“有什么好处?”
“睡觉睡到自然醒,数钱数到手抽筋。”
黑大个和山老师,听到这句话,呼吸都为之一顿,有钱真好啊!有钱还不用做事,好上加好,世界真有这样的好事吗?二人在外漂泊多年,一分钱难到英雄汉的事遇到的太多,太多,没钱的辛酸,他们品尝的太多,太多。给钱卖命,钱在某种程度就是命,给钱不用做事,重没遇到过。
骗子,骗局,想到这,两人的呼吸就平复下来。
熊庄主大奇,他被迫复员,恰逢经济开放,这些年还没有遇到钱搞不定的人。
过去也许有,未来也许有,现在他不相信有。
熊庄主又加了一句:“像我一样有钱,大哥,你可能比我拥有的钱还多。”
黑大个怦然心动,且多动那么几下。山老师目光也热乎起来,目光直往熊庄主脸上一贴。人家熊庄主的目光亦灼热如夏,却盯在黑大的脸上。
那意思,你山老师算哪根葱,哪凉快到哪呆着去。
山老师这才明白,合着,在这头熊心里,根本就没瞅不上自己,自己就个添头。这货太特么不是玩意,害自己热脸贴了个冷屁股,还特么是长满毛的冷屁股。
“甭说那些有得,没得,你老大为什么劫我保护的人。”没想到黑大个不为所动,反手就帮山老师报了无视之仇。
“啊!”熊庄主有些不会了,现在是经济时代,还有不爱钱的人!他不信。接着劝道:“黑哥,只要你答应过来帮我,你开价,十万!一百万,一千万,----”
山老师觉得嗓子有些发干。
熊庄主盯着黑大个又道:“弟弟我,权限只有这些,如果你不满意,我可以再向老大申请,还能再涨。”
黑大个咳嗽了一下,撇了撇了嘴道:“真没想到,我们一起当兵这么长时间,你还是不了解我啊!你觉得要是钱能收买我,你还能活到现在吗?”
熊庄主眨了眨眼,脸一耷拉,全身一松。叹了一口气:“正因为你够义气,我才出这么高的价,不过时移世易,现在国家办亚运会,想钱都快疯了,别说一百万,你捐个十万,你就是大英雄。时代变了,人也应该变。就你黑大个像块臭石头,一点都没变。不过,你没变,真好,在我心里,你就是这个世界最后一缕光,最后的暖意,因为你,我的内心还相信一些东西,真好。”
熊庄主似乎用尽了所有体力和心力,说完这番话。叹了一口气,彻底躺平,那意思:我服你,听凭发落,认打认罚。
山老师也好似重新认识黑大个,对他竖起大拇指。
黑大个摇了摇头,不屑地道:“别装熊,你那点小伎俩,都是我玩剩下的,说,为什么要劫秦宇。”
熊庄主这次干脆不出声,装死。
那意思,我就是不说,有能耐,你打死我,打不死我,我不说;打死我,我就没得机会说。
黑大个乐了。
能让老熊装熊,这场面真不多见,毕竟老熊是个死要面子的人。
黑大个没理睬躺在地上装死的老熊。
他来到山老师身边,贴在他耳边嘀咕了一阵。
“能行吗?”山老师好奇地问。
“试一试呗!”
“好吧!”山老师转身没入树林中。
熊庄主闭着眼睛,久久不见动静。
他悄悄地睁开眼,立马又闭上。
为什么?
因为黑大个和自己的手下正围着他在看。
老熊没忍着,气愤地喊:“大黑,你也太幼稚了吧!你以为,这样子,我就会说嘛!我可以躺一个冬天一动不动。”
黑大个笑了,他确定这个熊玩意,确实知道他老大为什么要劫持秦宇。既然你不说,那就不要怪我不义。这时山老师从树林中出来,手里拎着一只野鸡。
“哥,还是你好,知道我爱吃鸡---”
熊庄主还没有叨比完,黑大个扑身按住熊庄主。
庄主一众手下,先是一惊,然后本能想扑上去救熊庄主,没想到一声冷哼传来,在一众人的耳畔炸响。
山老师恐怖如斯。
熊庄主手下做鸟兽散,一个个把着小短裤,躲在树后,抖抖擞擞地看向黑大个和山老师狞笑给熊庄主挠痒痒。
“哈---哥,你是我哥,亲哥----不,亲爷爷---”
“哈---哥真不能说,真地不能说,会死人的。哈----”
“哈----爷爷,黑爷,那是天机,真的不能泄露,真的爷爷----”
“哈---笑死人了,爷爷,我真要笑死了,你就放我一马吧!我真地不能说,不能----”
“哈----笑死熊了---我说,我说。”
黑大个和山老师看了看那只被薅秃的野鸡,皆摇了摇头,黑大个鄙夷地道:“早说多好,让人家野鸡死后还受此等大辱。”
熊庄主缓了半晌,哭丧着脸道:“黑爷、山爷,你们这是把我往死路上逼啊。那是天机,我发过誓,我要是泄露,是要遭天谴的。”
“别扯蛋,我还不了解你,你把发的誓言一字别改,重复一遍。”
“我是这样发誓的,‘我要是对外人说此天机,定遭天打雷劈。’”
黑大个和山老师那都是老阴比,一听就明白过来,意味深长地看着熊庄主。
熊庄主还想再解释一下,争取同情,看两人的神情,就知道,自己瞒不过这两货,这两个是货真价实的老阴比。他只好举手投降。发誓时他就在想,大爷我不说,还不能写吗?你真当我老熊笨,蠢的人是你们这帮大人物!
果然,这些大人物注意力根本没放在熊庄主这种在常年斗争中存活下来的蝼蚁身上。
大人物不是不够卑鄙、无耻、下流,而是他们太傲慢。
傲慢的他们根本没注意到熊庄主挖的坑。
黑大个和山老师手执野鸡***熊庄主在地上写下一行字:龙兴乡野,肇始桃源。
看到熊庄主的手,写下这几个字后,如坠万斤,颤抖不已,不像是装出来的。
黑大个喝止道:“好了,这些够了。”
熊庄主汗出如浆,听到此言,如放下泰山般重负,彻底躺平,嘴里对着黑大个感谢万分,还特么努力地挤出一个比哭还难看地笑容。
这时他们身后传来比风还要轻的脚步声。
黑大个、山老师和熊庄主动作比风还要快,皆扑上去抹平地上那段话。
抹平地上的字后,转身准备战斗。
其实他们大可不必如此,秦宇修到身怀日月,夜视如昼,地上的行字他早看过,脚步声,亦是他有意为之。
秦宇!
三人气一泄,都坐在地上。黑大个没好气地问:“来很久了吧!一直在看戏,也不说出来帮忙。”
秦宇嘿嘿一笑道:“黑哥和山老师威武,哪用到我。”
三人六只眼,皆是白眼。
秦宇没有与黑大个和山老师交谈,而是蹲下身,看着熊庄主问:“你们把我劫回去,准备让我当老大吗?”
熊庄主一向看不起小屁孩,这些孩子本事没多大,却以为自己老子天下第一。他冷哼道:“我有老大。”
“那我也应当是你们名义上的老大吧,来叫一声老大,我就像放屁一样,放了你。”
“你找死!”熊庄主话落拳来,毛茸茸的大拳头眼看与秦宇的脸“亲”到一起。
秦宇身不动,脚动,一个瞬后移,拳头到秦宇鼻尖处就力尽,不多也不少,秦宇后移的距离正好。
秦宇揶揄道:“要不,你叫我一声老大就好,我就放了你,总可以吧!”
“做梦,还想让我叫老大,别让我老大抓到你,剥夺了你的气运和生机,留你一条命就不错了,你还想吃屁!”
秦宇脸现微笑,一只手里竟然也变出一只野鸡,他把这只野鸡在熊庄主面前晃来晃去。
熊庄主吭哧了半天,才憋出两个字:“老--大”
黑大个和山老师先是面面相觑,继而哈哈大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