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神秘符纸

何瑜新说完了话语,并没有立即回去取东西,反倒是稍有担忧的往屋子里看了一眼,向老太太询问了一句自己能不能进屋去查看一番。

这个时候,老太太哪里还会拒绝,伸手抹了自己脸上的一把眼泪花子,一个劲儿的点头,何瑜新将烟杆子斜着插在了腰间,走到朱富贵夫妇的尸体旁边蹲下查看起来,约莫着有个十来分钟的功夫,便迈步走了出来。

之后邓洁也是询问过何瑜新有没有看到过什么,何瑜新则是回答,他看见了朱富贵头悬在房梁的绳子上对着他咧嘴直笑。

就当何瑜新夸出房门的那一刻,便将在场的所有男人都给聚拢了过来,提醒道:“你们现在各自回家收拾好起居的被子,今天晚上六点之前必须全部抵达这里。”目前的时间正值中午,男人们也是纷纷点头同意。

在村民们几乎都散去之后,何瑜新又是将邓兴国给叫了过来,叮嘱了几句,才推着自己那自行车缓缓的离开,再也没见踪影。

时间一分一秒的转着,渐渐地到了下午五点半,上午答应帮忙出力的男人们早已是聚集在了朱富贵家的门口,那是急的一个又一个的骂娘,他们显然都是饿急眼了,就等着何瑜新给他们许诺的半分饱的吃食。

就在所有人都在怀疑自己被那个邋遢老头给骗了的时候,何瑜新便推着自行车悠然的出现,上午那个眼尖的人远远就看到了,高兴的叫着:“来了!老先生来了!”

村民们的眼睛里,盯着的不是何瑜新而是一个个眼巴巴的看着自行车的后座,显然这看似邋遢的老头说话算话!

正当何瑜新放好了自行车,拿下一带大袋粽子和一麻袋豌豆,还有一些个零碎食物的时候,一群男人的眼睛都险些掉了下来,邓兴国就是其中之一。

何瑜新这一车上下全是救命的宝物,当时一个村民就上前指着轻声的问道:“老先生,您这车杠子上面挂着的两兜东西是啥啊?”

何瑜新的脸色却是一边,骂了一句:“滚滚滚,是给你们的东西老头子我不会犯小气,不是给你们的就莫要再有其他的念头!记住做人不要太过于贪心!”

被何瑜新这一骂,那一个村民有些不好意思的红着脸,也不敢再说什么了,村长里一共就一百多号人,青壮年也是四十来个,何瑜新吩咐了一声找几个女人过来做饭,不过事先立好了规矩,在晚上七点之前必须离开,白天的时候可以过来看自己的男人,但是过了早晚的两个七点,一个都不许来。

其实后来邓洁才知道,何瑜新是故意这么做到,在那个饥荒遍地的年月,哪个男人不想给自家的女人和孩子留下一点吃食啥的!

一听要女人来做饭,这个时候在场所有的男人那叫一个惊慌,傻子都知道这是一个好差事,可是何瑜新则是点名道姓要邓洁的母亲来做饭,其余在去挑选三个。

三个好的差事,自然就让激动的人群中的管事干部给抢了,其他人心里虽有怨言,但也不好说明说什么,晚饭是弄了一个大锅,七八桶水,将十几斤野菜,红薯叶子和五六大碗豌豆,在撒些盐进去,好了之后稠糊糊的在场的每人一碗,后来邓兴国告诉邓洁,当时自己接过手中那一个大碗时,闻着那就像世界上最好吃的美食,那些大老爷们们当场就哭了十几来个。

直到做好了饭,女人们带着一点吃食离开的时候,何瑜新悄悄地将那车杠子上两袋东西塞到了邓兴国媳妇的手里,等到回到家里打开一看,顿时傻眼了,一袋是白花花的面粉,而另一袋则是一只杀了的公鸡与一只野兔子,何瑜新嘱咐过这公鸡熬成的汤,一定要留给邓洁补身子。

在那个时候邓兴国的媳妇看到这样的东西就同自己仿佛是在做梦一般,也就没顾得上这个跟家里非亲非故的老头为什么会对自己最小的孩子这般要好。

而另外这一边,一群男人吃饱了饭,那家伙一个个站的整整齐齐的等待着何瑜新发话,就连村里的几个干部都是放下了架子,对待这个邋遢老头俯首帖耳的。

何瑜新没有立刻开始安排,先是位置朱富贵的家里转了个三圈,拿着一根竹棍在四周画了一个又一个大圆圈对众人缓缓的说道:“你们今儿晚上就在这些个全部打地铺,每个圈子里面睡两到三个人,自个按照人头来分,老头子我就不干涉了。”

村民们很茫然,但是既然何瑜新安排了那也只能照做,毕竟明儿还得靠着他吃饭不是,谁会跟自己的肚子过不去。

其实他们都不知道何瑜新这是简单的布置了一个聚阳封印阵,阳,自然就是一群男人身上的阳气,那个年代饭都吃不饱,男人们很少会有力气会去碰自己的女人,所以,一个个的精神头那叫一个足。

见大家都将自己的窝倒腾了完毕,何瑜新再一次朝着众人提醒道:“老头子我再给你们说一次,今天晚上凡是碰到了什么事情都不要惊慌,有我在这里,保你们平安无事!”

吃饱了饭,一群男人们嘻嘻哈哈的没有事干,打趣的回应了一句:“老先生,不就是死个人吗,还能有啥事,这两年村里死的人那是多了去了?还能变成了鬼来害人不成!”

何瑜新也没打理他们,只是暗自的笑了笑,自顾自的嘀咕了一句:“还就真的变成了!一个家里两个厉鬼!”

说罢,吩咐男人们来找来一张桌子,何瑜新从包包袱了拿出了一个酒葫芦跟几个黑色的罐子与一大把黄纸,再小心翼翼的从怀里摸出了一个用软布包的结实的毛笔。

葫芦中装满了食用油,黑色的罐子承载着公鸡的鸡冠血,掺和着朱砂等材料。或许到了这里读者朋友就会问了,何瑜新这是要准备画符,画符在很多的中也有描述,朱砂跟鸡冠血尸必不可少的,但从来没有听说过要用到食用油的,其实我们平时吃的食用油也是一种非常至阳的东西,在河南那一边,就有老人说过,如果小孩子被不干净的东西迷住了眼睛,只要往上面滴两滴食用的香油便能稍稍的缓解一下。

然而在何瑜新这里,食用油却是要掺着朱砂跟鸡冠子血用的,因为液体密度的关系,这些东西是很难容纳到一起的,好似酒吧里的鸡尾酒,能分成一样。

可是何瑜新只是轻声念动着两句咒语,拿着那一支宝贝一样的毛笔搅动了一下,本来还清晰可见的分成液体,竟是渐渐的融合了起来,从原来的鲜红色变成的褐色。

这个时候邓兴国正好与同睡的两个男人起来撒尿,恰好看到了这样的一幕,便是好奇的走了过去,看到了何瑜新正在画符,符纸上面的符箓异样的闪烁着金光,联想到何瑜新白天说过,晚上最好不要走出睡觉的圆圈,又见何瑜新的举动,顿时捂住了另外两个男人即将发出声音的嘴,三个人也在这一举动中感觉到了一丝不同寻常,不知道这好好的一个葬礼为什么还要画符。

想来何瑜新这样做必然有他这样做的道理,三个男人如同商量好了一般,悄声的回到了圈内,倒在地上搂着各自的被子沉沉睡去。

直到夜深人静,何瑜新终于将所有的符箓给完全画完了,符箓一共有三种,加起来刚好七七四十九张,三种符箓,那个最为繁杂亮眼的,何瑜新每走一个十米的距离,便会在一些男人睡觉的圆圈旁边挖上一个坑轻轻埋上,另一个闪着金光的则是被何瑜新贴在了朱富贵家的大门与围墙之上,最后一种完全看不出字样的,何瑜新缓缓走入了朱富贵的屋子里,将其贴在了他吊死的房梁之上。

“你这个滚球,死了不去投胎,非要闹得整个村子鸡犬不宁才会安生吗?”何瑜新对着房梁凭空大骂了一声,整个一间屋子里的灰尘都被他给震到了地上,可是外面睡觉的男人们,却没没有听到任何的动静,依旧是鼾声如雷。而那一根吊死朱富贵的绳子在屋子里没有风的情况之下,却是自个摆动了起来,何瑜新也没有理会,将所有符箓张贴完毕之后,自顾自的走出了大门。

之所以何瑜新要选择在三日之后将朱富贵夫妇下葬,不是因为这其中有什么不可避免的忌讳,而是他还需要一些东西,一些能够止住鬼物的东西。

何瑜新的家在离村子有些距离的一个县城里,在那他开了一家制作小食品的店铺,可是这个年头早已经是处处缺粮,没有生意可做。来回的路程正好需要三天,所以方才暂时用这些个符纸来镇压住朱富贵两口子越来越重的戾气。

在何瑜新收了邓洁当徒弟之后,邓洁也是纳闷的问过何瑜新:“师父,您老人家好好的道士不做,为什么非要开一个铺子做一些不相关的生意!”

而何瑜新则是笑着回应了一句:“这便是为师我的一个兴趣,驱鬼降妖多了,难免不喜欢一些平淡生活!”

在做好了一切的防护工作,何瑜新便骑着自行车离开了,一刻都没有休息。然而就在他离开村子的那一天晚上,整个村子便开始怪事连连起来,弥漫着一股诡异的气氛。

因为吃饱了肚子,即使周围有了一些不同寻常,但房子外面打地铺的男人倒是没有知觉,睡得那是一个昏天暗地。第二天一早,死气沉沉了一年的村子,稀奇的有了一丝生机,有人看到了朱富贵家门口和墙上贴满的符纸,一个个的不免开始议论了起来,但最终谁也没有当一回事。后来邓兴国将事情告诉的邓洁,就在何瑜新走后的那两个晚上,整个村子就没有一点安生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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