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一早,距离三皇子明煜路州祈雨一事倒计时两日。
江绿与江松文刚刚起床,还未用朝食,便被江白赶到了院子里扎马步。
扎够半个时辰之后,江白才许两人休息。
简单吃过几块饼子,两人又开始了辛苦的练武生活。
大公鸡带着自己的一众鸡婆和小鸡仔们耀武扬威的在江绿二人面前走过,雄赳赳气昂昂,看得江绿心中一阵郁气。
“阿姐,咱们打井的地方还没找着呢?要不我们先去找打井的地方?”
江绿两腿直发颤。
对比练习阿姐教的基本功,她宁愿上山与狼大狼二等狼对打。
才不过练了一会儿,她便觉得满身大汗,口齿发干。
想到家里为数不多的水,她舔了舔嘴唇,用力地咽了一口口水,全当自己喝了水了。
她只是为了少出汗,少喝些水,绝不是怕累。
小姑娘龇牙咧嘴,如同一只快累瘫的小狗。
旁边的江松文并没比她好到哪里去,只是他练习的动作难度更低,口中还按照江白的要求,背诵着千字文。
“放心,我已经找到一处适合打井的地方了。”
看穿她心里的小九九,江白瞥了她一眼,打破她心里的幻想道:“这些基本功必须练满一个时辰,等够时间之后,咱们再去打井。”
“阿姐,我可以先去请人。”
“没事,这个阿姐会。”
打井而已,江白表示这并没有什么问题。
虽然她已经很多年没有干过了,但也不是不行。
江绿震惊的瞪大了眼睛,不可置信的看着江白道:“阿姐你会打井?”
“不错。”
江白点了点头,眼中带着几分得意。
只是打井,对她来说并不难。
稍微控制下力道,便能打出一个几米深的洞来。
当然,打井最主要的还是要防止坍塌,所以这个还是需要帮忙的。
不过没关系,这种事情,江安山他们就能搞定。
盯着江绿两人练够了时辰,江白这才端了足足两碗水过来,让两人一人喝了一碗。
冰凉的水滑进腹中,让这天气的燥热都消了不少。
让江绿去叫江安山并江松强父子三人过来。
“大丫,你找我们?”
开口的是江松强,按照他的年纪,今年本该准备娶亲了。
瞧了一眼这两天格外沉默的江安山,江白问江松强道:“我记得你之前跟着村子里的木匠学过一段时间的木工?”
以为她是要打什么家具,只有农闲的时候学过一段时间的江松强略有几分紧张的回答道:“我只学过一段时间,做家具这些不成的。”
“不用你做家具。”
“锯木板会吗?”
锯木板?
江松强点头。
“像这样,把木头锯成木板,然后在两端刻上卯眼和榫头。”
江白拿出一块做好的木头,这是她在没被村子分出来的时候,找村里的木匠定做的。
“锯成木板我没有问题,但是刻卯眼和榫头我没做过。”江松强有几分紧张。
刻卯眼和榫头是个技术活,不仅考核他下手的力道,还要拿捏尺寸,之前他并没学到这里。
“没事,我可以教你。”
这个她会。
想到自己曾经打过的工,就是牛马来了都得流泪。
问了几句,江白便带着江绿、江松文,还有江安山父子三人上了山。
平山之上树木的品种不少,其中就有做井桡的松木。
找到地方,几人一起忙活,很快就砍够了做井桡的松木。
“把这些松树的皮去掉,按照我给你的这个样板把它们锯成一块块的长条,最后再来刻卯眼和榫头。”
江白手把手教江松强锯木头,刻卯眼和榫头。
江松强与江松农兄弟二人拿着墨斗和尺子在木头上弹上线,再沿着线将木头锯开。
小小的院落里,到处散落着木头和木屑。
江安山到底年纪要大一些,这些年见过别村的人打井,还去帮过忙。
看江白让江松强造的那些,他眼眸微动。
“你这是在做井桡?”
几天没说话,令他说话的声音略有几分沙哑。
见到院子里无忧无虑的江松文,他再想起死去的江松宗时,心中的愧疚减轻了不少,也终于愿意开口说话。
“嗯。”
江白冷淡的点了点头。
江安山心里在怪她不该对江松宗那么残忍,她知道,但被伤害的人是她的亲弟弟,江安山怪不怪她,她并不在意。
反正她与他们家也没有什么亲情可言。
江安山感觉到她的冷淡,心里微涩,继续问道:“你找到可以打井的地方了?”
意外于他的敏锐,江白点了点头。
旁边正干着活的江松强闻言,一脸惊喜的抬头。
“那我们岂不是有水吃了?”
村子里到处都在找打井的地方,也才找到一处,没想到江白这么快就找到了。
“别想得太美好,干不好活,你们什么都没得吃。”
想到自己找到的地方,江白翻了个白眼。
那地方远着呢,要吃一口水可不容易。
还得多亏了狼大他们,要不是他们,她还找不到那么合适的地方。
江白心里想着,若是有机会,可以再给他们喂些猎物。
想到已经有驯化迹象的狼群,江白眼神微动。
倒是可以先养狼,再考虑养人的事情。
几人忙碌了一天,也才锯出十来块合适的木板。
“这些我明日先带走,你们接着干。”
拿出粮食和水送走了江安山等人,江白回到屋里。
“二丫,我让你看的书看得怎么样了?”
江绿坐在屋里的烛光下,手里捧着一本江白编写的算学书。
听到江白问她,小姑娘两眼发亮,自信道:“阿姐,我已经会一百以内的加减算数了。”
“很好,那今天阿姐再教你一个东西。”
“什么?”
“催眠。”
“催……催眠?阿姐,什么是催眠呀?”
“催眠就是,你说什么,别人就会听什么,保管不会有不听话的。”
“那我要怎么学?”
“很简单,你从明天去,就去盯着大花的眼睛。”
大花,也就是家里的大公鸡,长着一身五彩斑斓的羽毛,身姿威武雄壮,每天都神采神采奕奕的。
“啊?这样就可以吗?”
“对,就这样。”
江白肯定的点了点头,见江绿一头雾水,便又加了几句:“除了看之外,你还要把大花每天都干了什么,都记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