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代没有抗生素,没有缝合技术,一旦受了这种伤,死亡几率超过九成九!
陈宁也是赶鸭子上架,硬着头皮缝合,哪怕赵镖头见惯死人,也是眼角青筋直跳,这种治疗方式简直闻所未闻,看着就感觉肉疼!
净念师太盘着佛珠,低声诵经,同时观察陈宁的奇特疗法,心说刮骨疗伤大抵便是如此吧。
至于主刀大夫陈宁?
他哪里会缝合伤口?他连针线活都没做过!缝得是歪歪扭扭,毫无美感可言,但不论如何总算是缝上了。
在陈宁净手时,忽听外面传来一阵敲门声,刘五上前开门,交谈几句后,回头道:“大官人,是马来福的妹子。”
“让她进来。”
陈宁擦擦手,只见马玉兰一路跑来,额头满是汗珠。刚才她也在城门附近迎接,却没坐上马车,只能一路跑来。
她手上攥着一个布包,里面是给武松缝制的新衣裳。
马来福将屋中几人介绍给马玉兰认识后,陈宁说道:“武都头伤重昏迷,需要有人时刻照料,马玉兰,你可愿照顾武都头?”
马玉兰看着昏迷的武松,回想起当初救她的那道伟岸身影,重重点头道:“我愿意!”
陈宁本打算用抓药术让武松尽快恢复,此时却改了主意,走到药柜前,抓了些药交给马玉兰:“此乃《酸梅汤》,可防止伤口感染,促进伤口愈合,三碗水煎成一碗,每日服用一次,十日后伤口完全愈合……”
……………………
两天后,午夜。
武松眼皮动了动,缓缓睁开眼睛,发现自己躺在陌生的环境里,床边趴着一道身影,脑袋埋在双臂之间睡觉。
武松想坐起身,却吵醒了趴在床边的马玉兰,她睡眼朦胧,见武松醒来,立刻变为惊喜:“武二哥!”
“玉兰?”看着眼前之人,武松有些惊讶:“这是何处?”
“是西门生药铺的后院。武二哥,你先喝口水。”
武松想要坐起,却被马玉兰制止:“大官人说现在不能乱动。”
说完,马玉兰用勺子喂水。
武松喝了几口之后,问道:“玉兰,我为何会在西门生药铺?”
马玉兰将她知道的事讲述一遍,然后万幸道:“听赵镖头说,武二哥伤势极重,换了任何一间医馆都性命难保。”
听马玉兰讲完,武松又问道:“西门庆为何救我?”
“玉兰不知,明日武二哥自问大官人便是……”
次日。
陈宁刚到生药铺,就听说武松醒了。
于是直奔后院,见马玉兰正在煎药,问道:“都头可醒了?”
马玉兰连连点头:“都头醒着。”
武松在床上躺着,听见动静朝门口望来,只见西门庆走进房门,边走边说道:“都头重伤初愈,要忌辛辣酒水,否则伤口恶化,神仙难救。”
武松沉默几秒:“为何救我?”
陈宁洒然一笑:“都头放心,在下绝非挟恩图报之人。过段时日,我便随郑老上京,入职太医院,今后山高路远,恐难有相见之日。”
“至于为何救你,都头也不必疑虑。难道因为些许误会便见死不救?都头未免看扁了西门庆。”
“你且安心养伤,再有七日,伤口便能愈合。”说完,陈宁转身离去。
回到药铺大堂,开始接诊。
在接到第九位病人时,进来的是一名怀有身孕的妇人,刚迈进门槛她便跪在地上:“求大官人救我夫君!”
“起来说话。”
“大官人若不答应,妾身便长跪不起!”
用长跪不起的方式道德绑架,这段时间也没少碰到,这种行为陈宁颇为厌恶,但为了保持人设,还是耐着性子说道:“且先起来,我西门生药铺从不拒诊,只是诊金有所分别。”
“不是的,我夫君他……”
孕妇有些难以启齿,她夫君是明溪山二当家---血书生孙常,根据她近几日打听,得知西门庆为了剿匪捐银三千两,可见其有多么痛恨山贼,只怕不会救治夫君。可夫君在其它医馆病情不断恶化,有人告诉她,整个大宋朝能救他夫君的,唯有小扁鹊西门庆!
“我夫君有些特殊,这里人多眼杂,能否单独跟大官人说?”
说完这句话时,孕妇眼中带着自信之色,仿佛她接下来的话一定能打动陈宁。看着她自信的模样,陈宁目光有些诧异,她该不会想……提出那种建议吧?
不过,她又说夫君特殊,倒勾起陈宁一些兴趣,挥手道:“关门,你们都出去,净念师太留下即可。”
说完,陈宁看向净念师太:“有劳师太了。”
“阿弥陀佛,西门施主让贫尼留下,是顾及这位女施主声誉,贫尼省得。”
众人离开后,屋里只剩陈宁、净念师太和孕妇。
那孕妇目光看向净念师太,似乎有些犹豫,陈宁心说坏了,她该不会真想提那种建议吧?
就在此时,净念师太双手合十:“阿弥陀佛,贫尼今日所见、所闻皆不会说与他人,请施主放心。”
想到夫君伤情,孕妇鼓起勇气:“妾身的夫君,便是明溪山二当家---血书生孙常,但并不像外面流传的那样,还请大官人听妾身说完。”
孕妇将孙常的事迹一一道出,陈宁听后恍然大悟,难怪这次剿匪又快又顺利,原来全是孙常这反骨仔的功劳。不过回来后,知县李谦淡化了孙常的存在,大幅美化自己英明神武、运筹帷幄。
他没请陈宁救治孙常,是因为在他看来,死了的孙常比活着的孙常更好,毕竟孙常活着,对李谦来说始终是一颗定时炸弹。
所以,救孙常便会得罪知县,虽说陈宁不怕,但总归是桩麻烦。
孕妇继续说道:“只要大官人救治夫君,夫君今后愿为大官人效犬马之劳。”
陈宁坐在诊台后面思考起来。
这孙常是真正的人才,比先前聚福楼那些强了不知多少倍。
如果,任务是让陈宁推翻大宋,争霸世界,那他一定会收下孙常。但很可惜,任务只是带武松上梁山获取交椅,而且目前进展还算顺利,只要启动后续计划,任务应该能顺利完成。
所以对于陈宁来说,孙常并没有多少价值。
不过,这妇人刚刚的行为差点让陈宁误会,于是报复性地说道:“夫人,你也不想……”
妇人有些发愣,不明白这是什么意思。
见她接不上梗,陈宁顿感索然无味,吩咐马来福、刘五赶着马车,将孙常接到西门生药铺……
一小时后。
重伤昏迷的孙常躺在西门生药铺。与武松不同的是,他伤在前胸,共有三道伤口,每道五六厘米,虽不像武松伤口那么深,但时间太久,伤口已感染化脓,散发着异味。
而且,孙常体质也不如武松,看上去呼吸微弱,嘴唇干裂,半只脚已踏入鬼门关。
在陈宁观察伤口时,马来福自作主张地煮了针线,送到陈宁面前,那表情仿佛在说:大官人,请开始你的表演。
怎么着?看针线活还看上瘾了?想让陈宁往东方不败的方向发展?
“这种情况不能缝合。”陈宁推开马来福手中的针线:“缝合后脓液无法排出,只会死得更快。”
“大官人,求你救救我家夫君!”说着,孕妇又要下跪。
“再跪,我就不管他了。”陈宁走到药柜前,随手抓了几味药:“此乃《金锁固泄汤》,可治疗伤口感染、化脓,促进伤口愈合,两碗水煎成一碗,服药三日便可痊愈。”
傅二叔和刘五嘴巴张成‘o’形,这不是大官人常喝的壮阳药么?还有愈合伤口的功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