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
净念师太辞别,这次出来半个月,她也该返回清霜庵,临别前送了陈宁一句话。
“无慧剑有慧剑,非灵山即灵山。”
陈宁没想明白什么意思,这些僧尼就喜欢说些高深禅语,让人难以琢磨,后世还有不少相关的笑话。
为了感谢净念师太,陈宁买了两大车物资。装着布匹、粮食、药材等等,外加白银一千两,并让沈达和马来福送净念师太回去。
今后应该不会再见面了,对于净念师太的帮助,陈宁心底感激,送上些许外物聊表谢意。
……………………
两天后。
孙常伤口痊愈,只觉得陈宁神医妙手,心中既是感激又是佩服。
他原本重伤昏迷,醒来后才知道妻子答应的效力之事,他稍作计较,便顺势答应下来。
其一,陈宁确实救了他的命。
其二,听说陈宁即将前往太医院任职,以陈宁的医术,必定名满京城,对他入仕帮助不小。
所以,此时他来到陈宁面前,跪倒便拜:“小人孙常,多谢大官人救命之恩!如蒙不弃,今后愿效犬马之劳!”
“孙常兄弟快快请起。”陈宁将他扶了起来:“府上管家年事已高,孙常兄弟若无要事,不如帮管家处理些府上事务。”
孙常自无不可,携带妻子住进西门府。以他的脑子不可能猜不出,陈宁是想让他接任管家,现在只是考察期。
另一边。
在马玉兰悉心照顾下,武松伤势快速恢复,且两人感情急剧升温。
这天,武松穿上马玉兰做的新衣裳,只觉得既舒适,又温暖,看向马玉兰说道:“武松是个粗人,不会说什么贴心话,玉兰,你可愿让我照顾一辈子?”
马玉兰脸红得像熟透的苹果,低着头,双手紧紧捏着衣角。
“玉兰,你若愿意,武二今日就找媒婆向你兄长提亲。若不愿,只当武二胡言乱语,忘了便是!”
马玉兰既羞涩惊喜,又有些焦急:“玉兰,玉兰愿意。”
武松大喜,扶着她的肩膀:“武松这就去找媒婆,三礼六聘,娶你过门!”
“玉兰明白武二哥心意,只是伤势未愈,不急于这几日……”
虽说马玉兰不急,但武松动作很快,第二天便带着媒婆、聘礼上门提亲。
妹子一颗心全在武松身上,马来福自然答应,定下良辰吉日,决定七日后成亲。
武松回到西门生药铺检查伤口时,陈宁说道:“都头,某在东街有处闲置宅院,便作价一百八十两卖与都头,今后慢慢还银即可。娶了亲,总不能让玉兰妹子受苦。”
“不必,武松已找了牙人,明日看房。”
陈宁笑了笑:“都头何必急着回绝?到时看看那处宅院,若不满意,也不强求。”
说完,陈宁看了看武松背后伤口:“恢复不错,再有两日便可完全愈合,拆线很疼,到时都头可要忍着些。”
这几日,武松对‘西门庆’的印象再次改变,毕竟陈宁不计前嫌救他性命,当日受伤的官兵要么已经死了,要么伤口溃烂,没有一人像他恢复得这么快。
武松以前也受过刀伤,五寸长的伤口,哪能短短几日就完全愈合?
“西门大官人。”武松换了个称呼:“武松还是想问,我兄长之死,与你到底有无关联?”
“都头还是在意那些流言吧?其实别人怎么说不重要,重要的是你怎么想。”
……………………
次日。
陈宁带着一行人来到东街。
进入闲置宅院,映入眼帘的便是主厅和左右两座厢房,院子地面铺着石板,看起来十分整洁,虽说闲置,但也会按时派人打扫。
在主厅的后面,还有一座院子,与主厅形成合围之势,也就是所谓的四合院。
马玉兰一眼就看中了宅子,幻想着哪个房间用来做什么,眼中欢喜的四处打量,武松将她的模样尽收眼底,对陈宁说道:“武松找牙人问过,东街宅院至少也要四百两。”
陈宁笑了笑,拿出买卖契约:“的确如此,但某当初买下这里只用了一百八十两,如今原价卖与都头,做个人情也是不亏。”
上午,在牙人带领下,武松和马玉兰也看了几处宅子,虽然马玉兰也很喜欢,但没有现在表现得如此强烈,又看了片刻后,武松问道:“玉兰,可喜欢这座宅子?”
“玉兰都听武二哥的。”
见马玉兰如此懂事,武松又怎能让她失望,说道:“武松剿匪有功,知县大人赏银二百两,既然玉兰喜欢,这座宅子武松便买下了。”
这宅子,是陈宁穿越之前,西门庆用不光彩的手段得来,远低于市价,但武松作为既得利益者,就算知道了又能怎样?何况这里距离县衙不远,马玉兰又十分喜欢。
一切都在陈宁计划之中,武松接受的好处越多,就越难将兄长之死和陈宁联系在一起。
更何况,知县奖励的二百两,也是陈宁安排,否则打瞌睡就有人送枕头,哪有如此巧合之事……
……………………
六天后,大婚之日。
武松身穿吉服,胸前挂着红花走在迎亲队伍最前面,几个汉子抬着花轿,旁边跟着媒婆,敲锣打鼓,前往马玉兰家中迎亲,路边百姓驻足观看,又有孩童跟在迎亲队伍乱跑,好不热闹。
一番礼仪后,将新娘接上花轿,返回东街新宅拜堂。
从武松和马玉兰相识至今,不过短短二十几日。但古时就是这样,哪有什么恋爱期,有些新郎新娘甚至没见过面便直接成亲。像武松和马玉兰两情相悦的情况已是羡煞旁人。
拜堂仪式结束后,新娘回到新房,武松则应酬宾客,不停敬酒。
知县、县丞、县尉都来庆贺,最先敬的也是官吏那桌。
等敬到陈宁这一桌时,武松沉吟道:“大官人救命之恩,武松铭记于心。”
陈宁端起酒碗:“某也祝都头和玉兰妹子百年好合,早生贵子。”
武松一饮而尽,正待离开时,陈宁将一个纸包塞到他手中:“此乃解酒药,泡水服下可化解酒精,立即生效。洞房前记得喝掉,以免影响发挥。”
武松虽然不太懂,但还是将药收下,陈宁若想害他早就害了,不会在一包药中动手脚。
连武松自己都没发现,他竟不知不觉间对陈宁如此信任……
……………………
接下来,武松过着幸福的婚后生活。
另一边,知县李谦也很幸福,因为郑老亲自帮他写了奏折,不用担心被府城抢走功劳,并在奏折中对他称赞有加,升官已是必然,至于能升几品,就要看朝廷的意思了。
血书生孙常的确是个人才,短短半个月就熟悉西门府产业,并提出一些颇有远见的商业计划,他说:朝廷频繁天下大赦,世态动荡,做米铺生意应是稳赚不赔。
这让陈宁不禁感叹,孙常的确大才,梁山起义和方腊起义之后没几年,便是靖康之变,北宋灭亡,到时局势动荡,金银又算什么?粮食才是王道。
陈宁对孙常的想法大力支持,并让他想办法往临安府方向发展,记得北宋灭亡后,南宋都城定在临安府,若孙常审时度势,献上粮草,便是他入仕的敲门砖。
与此同时,来保被关押一个月,终于放了出来,在牢里那顿鞭子直接要了他半条命,要不是他机灵,使了些银钱找郎中处理伤口,怕是活不到现在。
而且,那顿毒打也是因为西门庆,来保如何咽得下这口恶气?恰逢此时,黑衣人再度出现,并带来全新的诬陷计划。
来保虽然不抵触,但也忍不住想:还来?这黑衣人与西门庆究竟有何深仇大恨?
实际上,这是陈宁计划中的最后一环,只要成了,武松就会彻底信任他,上梁山的契机也在这次计划之中……